朝廷的任命还没有下来,合肥的总兵早已经来到了这里,现在所有的军务都归他管,也不知道他这么一头猪是怎么坐到这个位子上来的,他虽是满人子弟,但是早已经在酒肉美色之中泡垮了他的身躯,他能坐到这里,应该是沾了祖荫,不知道花了多少的银子,他只是调了近万人死死的守住自己所在的含山县城,剩余的绿营被他划分在含山县的各个地区,让他们驻守那些地方,这些绿营可是各自为政,每个绿营也是死守着属于自己的那段防区,对于其他的绿营也是不闻不问,都不知道他到底懂不懂领兵作战,也怪不得现在在含山的清兵已经达到近四万人了,还是像以前那样的和叛民的队伍僵持不下,甚至还有一点点地被蚕食的迹象,这虽然消耗着那些灾民的气势,但是也给了他们训练的时间。
我把一车车的粮食运进了含山县城之中,这些也就是够这里的大军几天的口粮,那些在含山县的守军,见了我们的乡丁竟然有如此的装备,每个人都羡慕的两眼放光,也知道身上穿了盔甲,在战场上受伤或者死亡的几率就会很小,在绿营的军中,也只有那些十人长以上的官才有资格穿上盔甲,而且那种盔甲也是极为简陋的,向这些乡丁这样全身包裹的,那可是从未见过,而且眼前的这些乡丁还没有显出那种因为盔甲的沉重,而显出的笨重状态,其实我的这些乡丁身上的盔甲,看着像是重甲,但是它的重量却和轻甲差不多,它上面的那种合金,重量只有普通铁器的一半。
但是这合肥的总兵却对我们这些乡丁没有什么好颜色,甚至连一般的接待都没有,在他看来我是皇上面前已经过气的红人,被发配到这地方来的,根本的就没有什么必要,他只是让含山县的县令接收了我们的粮食,便让我们返回当途县,本来我以为还能经历一两场战争磨练一下这些乡丁,但是却一点机会也没有。
[这就是神器山庄?]我站在庄应怜的身旁,看着泪流满面,身躯在不住的颤抖的她道。
既然运粮的任务已经完成,我们这支队伍也不再急于赶回当涂,一路上游览着含山县的风光,略微的偏转前往神器山庄,但是这第一眼见到神器山庄,不由得让我的心中产生了一种失望,在我想象中的神器山庄,那将是多么的宏大的一个场面,多么宏伟的一个建筑,光从它名字上的那种气势,我就觉得这神器山庄的不简单,但是眼前所看到的,跟我想象中的山庄简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建筑。
一个并不算大的院子,能有我在京城宅子的大小,但是建设绝对没有我那宅子的豪华,在外面看,那院子四周刷的墙皮已经脱落,很多地方的强已经坍塌了,门前到处都是枯草,很长时间没有人清理过了,大门极为普通,不算很高,也并不宽大,只是比那院墙略微的高上一些,甚至在两侧没有那巨大的石狮,这一眼看去,甚至不如一位乡下财主的房子,那门上悬挂着的牌匾也掉了下来,在地上摔成了几块,也幸好着山庄在山里,没有什么人烟,不然的话那大门和碎了的牌匾早就被人争相的捡去当柴烧了。
我跟这庄应怜进入到了那院中,那破败的景象立即地呈现在眼前,到处都是一团团的荒草,很多的门窗都打开着,有的甚至整个得掉了下来,里面的桌椅家具东倒西歪的,在一些横梁或者角落里布满了蜘蛛网,在那些低垂的帘帐上面更是落满了尘土,随便碰一下里面的东西,都会沾的一手的灰尘。
庄应莲的泪水不住地落在地上,她一步步走的显得非常的艰难,这里的每一处,每一张桌椅,所带给她的震撼是太大了,只是几个月的时间这一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没有一丝的生气。
穿过了前面的客厅,庄应莲的脚步加快了,几乎是飞奔着的跑向了那小院中唯一的一座二层的高楼,那里应该就是她的闺房,我当然也是跟着她的脚步奔上了楼。
她从她那已经半坍塌的床榻的内侧,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因为它一直的被盖在被褥下面的缘故,上面并没有多少的灰尘,她轻轻的打开了那木盒,里面是一支金钗和磨制的极为平滑的小铜镜,她看着那两样东西,把它们好像是宝贝一样的,紧紧地攥在手里,眼中的泪水不断的地在那木盒之上,她自从进到了这个院子中,就没有停止过落泪,看着她那还沾着泪滴的面容,和那娇弱的身躯,让人不由得想要紧握住她那不断耸动的双肩,把她紧紧地抱在怀中爱抚。
[你跟我来!]庄应莲把那木盒里的两样东西收进了衣襟中,这些东西通常都是男人送给女人的定情物,看她紧张的样子,我的心中产生了一种浓浓的妒意,这应该是那个叫做庄啸天的送给她的,没想到她到这里来,竟然是要拿这东西。
[干什么?]我看着她,心中莫名其妙的有些生气,语气也有些生硬。
[我带你去拿我家的神弩!]庄应莲也听出了我语气中的生硬,没有看我,转过头去淡淡的道。
在马上,我不断的拨动着自己手中的那把弓弩,那弓弩制作的图纸,可是被我紧紧地收藏在怀中,自明朝中期各地的部队对不再重视弩弓,以至于弩弓部队的衰败,到了清朝,八旗手中的弓箭更是彻底取代了弩弓,那弓箭轻便,而且善于携带,制作起来也简单,不像弩弓那样的繁琐,虽然弩弓的射程远远的超过弓箭,但是弩弓的操作发射极慢,而且不容易掌握,再加上它力道需要的极大,很容易使弩弓手感到疲累,使其发射的速度减慢,没有弓箭发射的快,而在明末清初八旗的战斗中,八旗士兵中骑兵众多,马匹在冲刺中,使用弓弩多有不便,他们需要的不是发射缓慢的弓弩,而是快速的弓箭,这也是着弩弓被清政府忽略,不被重视的一个原因。
但是我手中的这把弩弓,虽然从外表看它的制作也是极为的繁琐,但是那在手中,却感觉不到它的沉重,甚至于比普通的弓箭还要轻上一些,是一种叫做山桑木的木头制成的,而且它的拉弦也不需要太大的力量,扳机是一个极为方便拉动的铜环,虽然其在装箭上还是有一些的繁琐,但是比我所见过的那些普通的弩弓要简单上许多,其命中率也极高,远远超过了那些普通的弓箭,而且它甚至还可以多箭一同的发射,如果控制的好的话,在上面多加上几处箭槽,甚至可以四箭五箭的一同发射,最主要的是,它的射程竟然可以平均可以达到二百米左右,那可是比那些弓箭要远上近半,而那上面所用得箭枝,比那些普通的剪枝要细上许多,但是其箭头的穿透力也是惊人的,甚至在箭头的后端,竟齐刷刷的多了一小排的倒钩,射入到体内,不但会加速人体血液的流出,而且如果要强行将其拔出,还会带出大片的血肉。
[大人,前面发现了大批的人马向着我们奔来,大约有两千多人!]在我还在不断的把玩着那把弩弓的时候,刘昊骑着他的马,飞快的冲到了我的面前,下马俯身行礼,动作显得那样的敏捷连贯。
刘昊在四人当中,以速度和隐蔽技巧见长,所以先锋的位置当然的留给了他,那些斥候也都归到了他的手下。
[全队停止前进,进入到战备警戒状态,前军形成战斗阵势!]我看着刘昊,现在可是非常时期,虽然这里已经属于是后方,但是保不齐的会有乱军的队伍潜到这里来,那些绿营的军队只是死死的守住几地,有没有相互策应的默契,很容易的形成一些守卫的空隙,让那些叛军混出来。
[和大哥!]来的队伍显然的是速度极快,在这官道上带起了滚滚的烟尘,而策马跑在最前面的赫然的是一名女将,她那一身盔甲做的可是精妙之极,不但守护住了她身躯的重要位置,更是把她那完美的身材,凹凸有致的表现了出来,虽然她带着帽盔和防止尘土的纱网,使我看不清楚她的长相,但是从她那一句对我的喊声中,让我清楚的猜出了她是谁,我不但是感到了意外,还有着一种狐疑,我不是让她留在当涂了吗,她怎么会带着这么多人来到这里,难道是当途发生了什么意外。
[自己人,全队稍息!]我看着聚在我身边的刘昊、林奎他们四人,穿下了我的命令,那些写举着攻坚和长矛的乡丁收回了手中的武器,从警戒状态变回了稍息的状态,我迎着绿意的马匹走了出去,那些乡丁自动得给我让开了一条道路。
[和大哥!]绿意在我面前不远处勒停了身下的枣红马,她一个侧身从马上跃了下来,身躯轻盈的跑到我的身边,取下了头上的面纱和头盔,一下子地扎进了我的怀中,丝毫的不在意旁边其他人的眼光。
绿意和我有了上次的那种亲昵,后面几日更是让我们两人渐渐的沉浸在其中,虽然她也比较的热情和大胆,但是怎么是我这个花丛老手的对手,在我的甜言蜜语,上下其手的夹攻之下,我们两人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接吻,她的全身上下几乎都被我的双手也双唇光临过,她的那里娇柔,那里敏感让我探知的是一清二楚,就连她身上有几颗黑痣,我都弄得一清二楚,也就是说我甚至比她更加的熟悉她的身躯,只不过一直的没有机会,还有她在自己姐姐面前比较害羞,而是我们始终的没有突破那最后的一关,但是这一天的到来是不会太久的。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你后面哪些是什么人?]看着绿意这苗女热情的表现,我不由得轻微一笑,把她的身躯从我的怀中扶正,到了这个时代这么长时间,我发现自己已经和这个时代慢慢的融合在了一起,对这里所有的一切也已经适应了,而且也习惯了这里锦衣玉食的生活,那种可以让他人敬仰、敬畏甚至于惧怕的力量和地位,而在众人面前我也不像是以前那样的随便,如果是在自己的宅中,顶多是些丫环下人在场,而现在身后可是有着近万只眼睛,而且面前还有两千余人正向我们的这队伍奔来,众目睽睽之下,我还是要表现出一种威严。
[和大哥,我可是要想你道喜了,你可是要升官了,后面的是一位宫中的公公,他到了县里你不在,专门上这里来截你的,说是有皇上的圣旨!]绿意也意识到了这里的人数众多,面上轻微的一红,紧接着满面的笑容,似乎很是高兴的对我道,虽然说的不是很清楚,但是话里的意思我还是听的明明白白,这来的是要晋升我的圣旨。
[圣旨到,请当涂县令和绅和大人接旨!]绿意的话音刚落,远远的便传来了接旨的尖细嗓音,一听那叫喊的便是一名无根之人。
[列队,接旨!]我一听真的是圣旨到,而且还是为我升官的旨意,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流露但是心中却是高兴万分,做个小小的七品知县,这鸟气我可是受够了,这太平府的知府,还有那个合肥总兵每个人都把我忽来唤去的,每个人都认为我是个过气的官员,我在朝中一片的时候可没受过这种气,那时候多少的二三品大员巴结我,只是不知道这次乾隆会给我升个什么官职,纵然是只升一级,因为是皇上亲自的旨意,那些比我等级高的官员也不敢再给我面色,当朝皇上直接的向七品官员降旨可是开朝以来从未有过的,他向我发旨意也就是告诉百官他还记得我,也就是说我随时都有可能再升上去,随时有可能高过那些官员,他们当然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