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你到底想做什么……”
怀姣偏开脑袋, 白着脸躲开谢苏语的视线。
他不知道己现在应该做出什么反应，是害怕还是逃避，又或者一句话也不说。
谢苏语饶有兴趣盯着他的样子, 让他觉己像个被攥住脖颈还在不断挣扎的弱猎物。
“你想让我放过你吗？”
大概欣赏够了怀姣可怜的样子, 谢苏语松开他的手, 再次捏上他的脸。
他怀姣的脸掰正, 强制摆成一个面对己的姿势。
“按照我说的做，怀姣。”目光停留在怀姣细碎颤抖的睫毛上, 声音刻意放轻许多。
怀姣抬, 茫然看向他。
“让我看看你的技能。”
虎口抵住他下巴, 谢苏语目光下移, 缓慢又克制的，诱哄道：“治疗我, 怀姣。”
“我手很疼。”
——我看你是几把蛋疼
——下次骗色麻烦直接进入正题, 别整不值钱这出
——服了，这不就到们爱的环节了吗, 前情提要太多了哈臭狗
——刚来的, 不懂就问，看看技能是什么kkp的新说法吗？
——大差不差了亲[#玫瑰]
谢苏语的拇指一路摸着怀姣的脸颊，在他唇角按下揉了揉，怀姣感觉到了烫意, 对方手指的温度比冷淡视线要灼热很多。
像在反驳他此刻那副游刃有余的冷静态度。
“我不要……”
却没想怀姣会这样确的反驳他。
谢苏语都愣了一下, 手指顿住，甚至忘记伪装姿态，下意识追问道：“为什么？”
怀姣抿唇，脸色仍是白的，睫毛也还在抖, 但还是皱着眉说：“我不想。”
谢苏语：“……”
一切安排好的剧情戛然而止。
谢苏语睑下垂，漆黑瞳孔紧盯着怀姣，他不想表现出任何一丝急切或者不冷静的样子，捏着怀姣的脸，语气冰冷道：“你想好。”
怀姣咬着嘴唇肉，快速“嗯”了声。
差把“我就是不愿意”写在脸上了。
谢苏语：“……”
谢苏语收回捏在他脸上的手，突然放开他。
怀姣没反应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膝盖曲着抵在胸前，抬起脸，谨慎看向对方。
谢苏语终于站起身。
原本蹲着就比他高的，此时一站一坐的姿势，更显居高临下。怀姣视线平行处就是对方笔直整洁的深灰色制服裤，上面一点褶皱都没有。
他这时又恢复先前的阴郁表情了。
骨干凌厉的下颚线微抬，垂下，冷沉看着怀姣。
“你确定你选好了。”
怀姣听不懂他的话，睫颤了颤，直觉不是什么好语气。
他高高在上的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也不管怀姣没白，就径直道：“你错过了获游戏胜利的佳捷径。”
“选择了困难模式。”
“什么、意思？”怀姣下意识觉不好，声音磕巴，有些紧张道。
谢苏语从鼻腔里嗤了声。
唇角平直，不冷不淡道：“你很快就会知道。”
……
怀姣目光呆愣地看着谢苏语背对他走出教室。
这晚的离奇遭遇，在对方单方面的“生气”和“放狠话”之下，骤然结束。
怀姣膝盖还有些软，坐在地上半站不起身，后背冷汗早已被风吹干，他后知后觉感觉到冷，肩膀耸了耸，打了声喷嚏。
与此同时，安静许久的手机再次震了起来。
教室一角再次亮起，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向上，显示出[储奕]两个字，怀姣视线停顿，慢吞吞拿起手机。
“喂……”
“你在哪儿？”储奕急声问道。
怀姣闷声回他：“教室。”
“你没事吧？？”储奕再问，不待怀姣回答，听筒那边传来另一道克制不住的沉促声音，“别他妈问废话，让他……”
怀姣听出是傅文斐的声音，后面的几个字被手机电流模糊掉，怀姣捏着手机，安静听着。
“我们马上到，等我。”储奕似乎在急速奔跑，每个字都带着喘。
怀姣“嗯”了声，说“好”。
储奕说的很快就是很快，大概还不到两分钟，怀姣僵坐在地上，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外面楼道里传来剧烈跑动声。
越来越近，接着教室大门被“砰——”的一声，猛力推开。
“怀姣！”
怀姣看过，虚软的腿脚在两出现的一瞬，总算恢复了点正常，他从地上撑起身，嘴唇快速垂了下。
几秒的功夫，他们已跑到他面前来。
窗外微弱月光下，怀姣看到两身上脏乱，脸上都带着汗，看起来跑的很急。
“那伙有备而来的，我们被骗了。”
储奕跟怀姣快速解释了一句，然后握着他肩膀，蹙眉急声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出什么意外？？”
怀姣抿唇，声回他：“没事，我们先回。”
储奕点了下头，刚打算带他走，视线一扫，看到了怀姣抱在怀里的笔记本。
“你找到了？”
“嗯，但是是假的……”怀姣抿唇，把笔记本摊开两看。
教室里光线昏暗，但勉强能看清几个字，怀姣先前看到那句话之后，往后再翻，几乎每一页都是相同的句子。
“艹。”储奕忍不住又骂了声，“谢苏语那傻……狗坑我们。”
说了一半的脏话被迫咽回，储奕里邪火横生，恨后槽牙直磨。
“走，回再说。”傅文斐冷着脸，无视对方，扯过怀姣就往外走。
辛苦找来的笔记本被扔在地上，怀姣转头，在两看不到的地方，嘴唇撇了撇。
……
“所以从一开始谢苏语就知道我们会做什么，一切都是他算计好的？”
“嗯……”
寝室里，大门紧闭，怀姣坐在床边，储奕傅文斐两挨近站在两旁。
怀姣衣领有些乱，是傅文斐回到寝室后强硬检查的结果。
“那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傅文斐皱着眉，仍觉不对，“他就这么简单放过你了？你们说什么了？”
一反常态的一连三句追问，表的傅文斐的不信任。
怀姣藏着脸，手指尴尬抓着裤边，话说一半藏一半，含含糊糊道：“没、他就跟我说，之前发生的所有事都是假象，他根本没有被霸凌过……”
怀姣不敢跟傅文斐说完全交代己和谢苏语的事，因为这其中必定会牵扯到他的技能，8701在路上还提醒过他，就算谢苏语真的发现了，他也必须否认到底，对傅文斐也一样。
玩的保命技能属于高级隐私，多一个知道就多一分危险。
【那谢苏语为什么会告诉我他的技能？】怀姣不解。
8701却回他：【你怎么知道他有没有隐瞒其他信息，他没那么蠢。】
怀姣半懂不懂的“哦”了声。
“为什么？”这边傅文斐见他发呆，敏锐察觉到问题。
他盯着怀姣，目光锐利：“公共浴室里那次，你跟我都听到了。”
“什么公共浴室？”储奕听的一头雾水，见傅文斐态度咄咄，忍不住皱眉挡了挡，“你态度好点，没看到他吓到了吗。”
傅文斐冷瞥他一，抿唇收了点气势。
“我不知道……”怀姣声道，“他说是假的。”
储奕这时忽然接话道：“会不会是他的什么能力？”
怀姣睁大看向他。
“他都能制定规则了，为什么不能有其他超能力？”
游戏副本里的土著npc突兀提出了这个观点，虽然与他从到大接受的世界观相悖，但他却有种意料之外的清醒。
傅文斐都忍不住对他高看一，挑眉刺道：“居然不算太蠢。”
储奕懒理他，凑近坐到怀姣旁边，对怀姣道：“你说会不会有什么幻听之类的，让你俩同时出现错觉。”
怀姣简直要惊异于储奕的脑洞，对方的猜测不说全对，但也和真相八九不离十。
“有、有可能！”他借坡下驴，装作被点醒的样子，跟着点了点头。
“但我还是觉他这么轻易的放过你，可能有问题。”傅文斐是玩，比储奕更能接受这个观点，他大约猜到了一苗头，对谢苏语放过怀姣这件事，仍保持怀疑。
对方不是副本主角，并且一切都是刻意安排的情况下，校外的那次救助就说也是虚假的，这也间接表示，谢苏语之前一直对怀姣表露出的友好态度，都是有目的性的伪装。
傅文斐不不谨慎起来，因为对方摆着在针对怀姣。
他有不怎么好的预感，在看到教室里怀姣安然无恙的那刻开始。
……
怀姣后半夜几乎没怎么睡，几说完话已凌晨了，快要蒙蒙亮时他才慢慢睡过。
然而还没睡多久，也许两时都不到。
一阵刺耳的铃声三吵醒，怀姣缩在被子里，困倦又痛苦地捂住耳朵。
傅文斐和储奕比他警觉，铃声刚响，两就瞬间醒了过来。
“继续睡，我看看。”怀姣迷迷糊糊中听到有对他这样说，他不知道己应没应，很快就继续昏睡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醒过来。
这气格外的阴，寝室里拉着帘子，怀姣拿出手机，看到时间显示着中午十二点过五分，信号零格。
有些奇怪。
储奕两不知道了哪里，周围一片安静。
怀姣清醒了会儿，从床上翻跳下。
他隐约觉有事发生，洗漱的动作很快，换好衣服后，犹豫了一会儿，拿着手机出了门。
他拿着手机，试图跟两联系，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显示无法接通。
怀姣皱眉，一路走到操场上，想空旷的地方试试有没有信号。
然而，离越近，里那股不详的预感就越强烈，他跳砰砰的，在操场边缘骤然停下。
怀姣看到了很多，非常、非常多的。
也许有几十个，大概是整个校内残余数那么多。
他们姿势统一、动作怪异的，仰头朝正中看。
怀姣顺着他们，一同看过。
接着脸色骤然变白，控制不住后退一步。
原本记录校内生名牌的巨大显示屏上，放电影一般，此时正清晰播放着——废旧体育器材室的画面。
主角是他和白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