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豪客栈的床榻很柔软舒适,公输孟启躺上去后不一会就睡着了。
微风吹过一个人影飘到床前,他迷迷糊糊地瞟了下问道:
“老婆你不好好休息,跑本王房间来干嘛?”他说的老婆是指巫念,田点点可没这么敏捷的身手。
巫念笑啦笑得风情万种。
“人家想你了呗”说着就往床上溜,大概是床边的权杖有些碍事,她想伸手推开。
嗯,权杖怎么这般粘手像麦芽糖似的,更像灵蛇缠绕顺着手臂直奔她面门袭来。
公输孟启竟然会进攻巫念!
巫念退,退得比来的时候还快,瞬间就飘出窗外。
“咯咯咯,你就是这样对你老婆的么……哟!你这玩意儿还挺粘人的,是送给你大嫂的见面礼吗。咯咯咯……”清脆的嗓音夹杂着银铃般的笑声从窗外传来。
万豪客栈的隔音效果很好,但即使再好十倍百倍也阻隔不了小姑的声音,特别是巫家小姑的声音。
公输孟启坐起身来,瞥见巫念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幽幽道:
“她竟然来呢”她当然是指小姑。
巫家小姑。
“可你还没走。”公输孟启把握着手中权杖。
“你的权杖也没丢啊。”
“你若想要拿去便是。”公输孟启把权杖递了过去。
“瞧你,你看我是想要你的权杖吗。”巫念一双明眸瞪得大大的满是笑意。
“哦。”他揉揉惺忪睡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你的眼睛比巫念漂亮。”
“哦,因为我是巫家小姑。你居然对我施‘障眼法’班门弄斧,你觉得会有用吗?”
“可小姑的‘移魂幻影’不是也没有用吗。”
“那你说是巫念长得像小姑呢,还是小姑长得像巫念。要不我走近些你再仔细瞧瞧”
公输孟启伸出权杖制止了她起身的动作。
“小姑很漂亮,真的即将成为孟启的大嫂吗?”
巫家小姑一声叹息:
“原以为都是家中长子厉害,谁知还是幼子有才。要不你把小姑也一并娶了,姑姑,侄女,外侄女三个女人能演一台大戏呢。”
“如此说来小姑还真是大嫂啊,难怪大哥有些难为情不肯告诉我。嫂嫂好!兄弟见过嫂嫂。”说着,他认认真真地拱手作揖。
“哟哟哟!你这是害怕我呢还是讨厌我,一口一个嫂嫂,叫得都生分啦。”
“哪里的话,小姑嫁给我大哥大家就是一家人,只会更亲近嘛。”
“那我们便亲近亲近呗。”小姑站起身来,连走路的样子都和巫念一样。
“人总是在接近目标时感觉兴奋,在达成目的后患得患失……”
“你说什么?”小姑停下脚步,两人之间只有一步之遥,她马上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兄弟不是嫂嫂的目标。”
“你确定,整个大陆不是你公输军团最厉害吗。”
“公输军团有二十万人马呢……”
“那又如何,擒贼先擒王,擒住了你自然也就打败了公输军团。”
“嫂嫂的目的就是打败兄弟吗,那实在是太容易啦。别说嫂嫂,就是巫念也能轻而易举的打败我。”
“少偷换概念,巫伯璩的血灵都打不破你的保护罩。”小姑眨眨眼睛。
“所以我想试试。”
“你每一次试过之后就会索然无味是吧。何况这还不是我最强的时候。”
“这还不是你最强的时候?那你得多强大呢?”小姑退了半步,歪着脑袋重新打量起来。
“第一,我在睡梦之中,你突然袭击。这样的状态之下我肯定不会最强。”
小姑点点头。
“第二,小姑应该年满十六已经成年,而孟启还有两月才满十六,就年龄而言尚未达到成年的状态。未成年人是不是不算最强。”
小姑想想也对。
“第三,不知道小姑内功心法已炼至第几层,巫念倒是把‘聚气通灵’心法炼至五层呢。而孟启惭愧琐事繁忙竟未修炼任何的内功,若假以时日能修得五六层心法,实力必然更加强大。”
听到巫念的“聚气通灵”才修炼至五层,小姑嘴角浮起一丝轻蔑的冷笑。她去年就已修炼至八层,只差突破最后的第九层,那时就可让血灵居于百会之顶,随时将巫伯璩秒成渣渣。
所以巫丞佑才要时时刻刻专研巫家术术,防备小姑翻脸。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翻脸。
小姑霍然翻脸,森然道:
“你这无赖的家伙,说这么多的一二三无非就是想拖延时间,难道你一辈子不修习内功,小姑就等你一辈子……呸!”
“难道小姑是怕了吗?无须一辈子,只要三年!三年之后孟启绝对让小姑见识到本王一统天下后的真正实力。”
“三年,一统天下?野心倒是不小……”
“着啊。嫂嫂可愿助我。”
抓住机会迅速插入打断对手的思路语序,这个也是公输孟启的招数。
巫丞尊眼中寒芒闪过,食指已落在他的喉结之上。冰冷的指甲随时都可以割开他的喉咙。
“你这样调戏嫂嫂可是有悖伦理的,公输族长,军团元帅,陈国国君……”
公输孟启没有闪避,这时候闪避就意味着交手。他必须将巫丞尊引到他自己设定的轨道上来,而不是被她牵着鼻子走。
当然这样得冒着被割喉的风险,但这样的风险必须得冒。
“你为何不说话?”
“我觉得可以给嫂嫂留点念想。”他平静的回答。因为指甲没割破喉咙前还能说话,也就是还未彻底翻脸。
他肯定不想翻脸,即便是让未过门的嫂嫂调戏一下。
“呵呵,呵,给我留点念想,亏你也想得出。嗯,是个有趣的人儿,小姑还真下不去手”
她说下不去手的时候,指甲已入肉两分,再深入丝毫公输孟启的气管定然会被戳穿漏气,再横切丝毫颈动脉就会割裂喷血。
“好!小姑给你一年时间,明年的七月初五就来吸干你的血,也好让叔叔能赶上七月十五的上元节,到时嫂嫂会多给你烧些祭品的……”
说着,她歪着头凑近他已经在流血的喉咙,伸出长长的舌头“簌”地舔过,冰冷冰冷的,血却止住了。
公输孟启浑身都炸开无数的鸡皮疙瘩,脑门上的冷汗啪嗒啪嗒地掉,不但浑身的衣服湿透,连床上都是大滩汗渍。
“小姑,你好厉害!”
“嘻嘻,是吗,得叫嫂嫂。”声音从窗外传来。
“明天叫好么?”
许久没有回应,这次是真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