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陈国国君发行银币的诏令颁布
奉天承运国君诏曰:
陈国平定,民心思稳,百业俱兴。
今陛下亲制银币,以规币制快捷流通。
银币镌刻百业始祖,一代巨匠,公输盘。以开拓陈国兴旺之吉兆,以纪念国君之先祖。
银币又刻陈国大好河山,沃野千里国泰民安。
周边竖立无数国民,根植陈国沃土,团结同心,顶礼圣德。得五彩光辉,起七彩祥瑞,此国运兴隆也!
国君体恤,万民归心,唯珍爱不可污损。凡损伤而失祥瑞之光者需交回府衙辨认,折成收回。但有假冒伪造者,苛以重罪。
钦此
而今,公输国君的每一道诏令,律法,告示都能得到万民拥戴。
当陈国民众见到铸造精美绝伦,闪耀七彩祥瑞的银币居然兑换一两白银,无不奔走相告,各地府衙的兑换点是人山人海,趋之若鹜。
而朱有珠预料中的各国权贵,富豪,打压,挤兑银币的情况也没发生。他们完全被朱有珠玩懵圈了,只想着如何让银币的币值飞涨起来,达到他们期望的水平。
要想银币币值飞涨,最快的方法就是迅速放大其购买力,推动其升值。于是各国的粮食,丝绸,皮毛等物品向陈国蜂拥而至,价格则低廉到可怕。
以粮食为例,最高时一石粮食超过五十两白银,而今五十石粮食才要一枚银币。粮价狂跌二百五十倍!
仅有正常粮价的五分之一,正常粮价为十石粮食一两白银。
粮价跌破正常价位显然是受到两个因素的影响:
其一,银币价值被高估放大。
其二,之前各国为逼迫公输军团囤积了大量的粮食。
各国向陈国倾销粮食的另一个诱因则是玛雅凭空运来的五万石粮食,据说仅花了一把玄铁刀的价钱。一下子让囤积粮食的投机商奔溃啦。
按每把玄铁刀一千两白银的黑市价格计算,每石粮食价格就只有二十铜钱。
公输军团的大船还可以源源不断的运来粮食,想要多少就买多少。
而粮食则不可能无限期的囤积,不到两个月新粮就会上市,价格只会降低。囤积的粮食就是陈芝麻烂谷子,更不值钱。
所以市场粮价陡降,之前囤积居奇,有粮食也不卖给朱有珠的投机商,而今是哭爹喊娘地找朱有珠收粮,其割肉放血的惨状令朱有珠都无法惺惺作态,直接大笑开怀。
朱有珠的手段何其厉害,趁着银币人气高涨,悄然展开鲸吞蚕食,陈国府库的存粮瞬间变成正数,储备余粮近十万石。
丝绸,布匹,仓廪充实。
陈国百姓的温饱基本算是有了保障。
而丁当响能和朱有珠在一起喝酒则是公输孟启兑现之前和青峰寨许下的承诺:
丁当响提供洛河穿越渤皋大泽峡谷通达入海口的水道详图,公输孟启任命丁当响为盐务司总监,把陈国盐业交给青峰寨经营。免三年赋税。
此次青峰寨为粮食转运也做好了以防万一的准备,如果渤皋大泽峡谷水路不能满足通行,就由青峰寨的喽们翻山越岭,肩挑背驮经陆路转运。
幸而一切顺利,平底船队全程通畅。
公输孟启也不食言,他让丁当响随船队一起到江都担任盐务司总监这一肥缺。
他还让三当家“药葫芦”古朝风同行,因为古朝风医术高超,能够控制,解除,陈国战乱之后的疫病。
二当家“开山斧”于尚也想跟着跑来,公输孟启没同意,告诉他必须留守青峰寨!等待“三仙洞”炼化玄铁短斧。为此还赐予他一枚公输军团的银质“双头马”徽章,这才让二当家安心留在青峰山。
成为日后至关重要的一招棋。
丁当响贩运私盐的经营和朱有珠不同,全是凭着自己一刀一枪,一拳一脚拿命拼杀出来的,当然更加懂得把握好每个环节,让每一粒盐巴都体现出价值来。
朱有珠深知盐业历来都是各国官府垄断的行业,纯属暴利,也最容易引发民间走私贩私与官府对抗。而丁当响操控陈国盐业不过三日,已将一切捋得顺顺当当,全盘掌控。
蓝星号此次运来咸鱼一千一百石,海盐五百石,那都是杠杠的硬通货。有丁当响得心应手的运作,对银币币值又是强有力的支撑。
所以朱有珠一定要请丁当响喝酒。
现在陈国政局稳定,经济蒸蒸日上,军事上虽在西北小有挫折,但联军已无心恋战。核心人物马巴巴都跑到江都百科学院教学。
岳凉两国高层正在和陈国密使协商:
要价五万银币,联军撤出曹国。可笑他们还在要求银币,在他们眼里一枚银币价值三两黄金。甚至更多。
联军若撤出曹国,三地之围自然立解。
朱有珠仍在和岳凉两国讨价还价。
他现在总算又领悟到一层境界,当某种经济产物的价格一旦被炒作起来,其偏离实际价值越多,越容易让人疯狂。
就像吹起的五彩泡泡,泡泡越多越大就越迷人。而这时已没有人会去关心泡泡会不会破裂。每个人都会在潜意识中维护着这个美丽的泡泡,推波助澜让泡泡更多更大。
他觉得公输孟启的银币不光是七彩祥瑞的光晕迷人,更铸就了一个让世人痴迷的梦幻。
一两白银掰四份的梦幻银币。
取得的战果不亚于十个“岱严关”“齐门关”,乃至十个陈国!
朱有珠忽然放下酒杯,凑到丁当响耳边,说道:
“我发现自己做生意的手段完全比不上陛下。当初朱家为公输军团买粮,搞得几乎倾家荡产,结果,陛下就给了我一枚银币,一张白纸,说不出三月……”
“三月啊!就能让我重新富甲天下,富甲天下!”他的舌头有点捋不直啦。
“这才几天啊?算算……”朱有珠居然掰起手指头来。
“连头连尾也就七天。七天呢!老朱家又是天下首富啦!”他拍着胸脯,满脸得意。
丁当响白了他一眼。说:
“我可没司空大人那么宏大的愿望。陛下允诺我掌管盐务司,免三年税赋,说能让丁当响今后三辈子都不会穷得响叮当。”
“我看嘛……三辈子有点过了,至少能五辈子吃穿不愁!哈哈哈……”
朱有珠本来就开始晕乎的脑袋被他这么一搅和,差点就迷糊啦。
“小叮当,你很皮嘛!来!再走一个!”
“走,干!”丁当响喝酒可不含糊。突然脑洞大开,冒出个问题差点让朱有珠喷了满桌。
“司空啊,你说银币这么值钱,会不会有人假冒伪造呢?”
“噗哧”朱有珠一口酒全喷地上,额头上青筋蹦起老高。
“你!你,你……”
心说这种事情也就是你这等胆大包天的私盐贩子才敢想敢干。
“丁大当家,盐务司长大人!你也忒能想像啦!陛下的手艺何等精巧,‘指间动方寸,掌上弄乾坤’。岂是谁都能仿造的!”
“这样,谁要是造出一模一样的银币来,我!朱有珠,出三两黄金的价格收购,有多少算多少!”
“呵!是谁这么大口气,竟敢高价鼓励,资助,私下仿冒陈国银币之事。难道就不怕本王砍他脑袋……”
哎哟!妈呀
朱有珠“噗通”直接就瘫地上了,想磕头连身体都翻不过来。
“鼓励,资助,仿冒银币……”何况他还身兼银币督造之职,论起罪来那可是够诛九族的。
丁当响的问题直接把朱有珠带坑里,把他坑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