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青一脸痴傻状:“啊?为什么?他有这么厉害吗?”
程东、程北脑袋直点:“听说他是京城大官的儿子,那不就是既有权又有势吗?县丞大人如果敢把他怎么样,自己就等着卷铺盖滚蛋吧!”
“哦,原来是这样!那他在咱们镇上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啦?咱们以后怎么办呢?”
程东、程北一脸沮丧:“唉,自然是敬而远之啰!只要不惹到他,什么都好说!”
“对了,他干嘛来咱们上延镇呀?镇上有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东西吗?如果不是有吸引他的东西,他怎么会从京城到咱们镇上来呢?”
程东、程北闻言一愣,程北皱皱眉头:“没听说啊?他每天不是去‘千金赌坊’赌钱,就是跟那帮富家子斗蛐蛐儿、遛鸟、斗鸡。”程北停了一下,神情有些猥琐:“啊!还有…嘿嘿,就是去‘倚红翠’找那儿的头牌‘白牡丹’小姐。”
看着才七岁的程北竟然露出这样一副“淫荡”的表情,高青惊悚了!不过他的话也进一步证实了那个仇荣果然不是什么“好鸟”!还真的是一个纨绔子弟,小小年纪就热衷于狎妓、享乐!但是,这也是一条重要信息,让她对仇荣那厮有了更深的了解,针对他也能做出更好的应对之法!
高青见好就收,没有再多说关于仇荣的话题,转而打听起程东、程北是怎么成为乞丐;每天能不能吃饱;对自己的未来有没有什么想法诸如此类的问题。同时也隐晦地了解了一下孙六的为人,心里渐渐思量开来。
三天后,罗颂贤带着宋石头、宋铁锁、苏忠三人赶到。至于夏澜,早就先他们一步来到上延镇,乔装进了平安客栈,并和高青住在一起。这一做法引起了某人的强烈不满,但在高青的说服安抚下,某人无比怨念地接受了!
苟金蛋多方打听那个将秦皓害惨的小子,终于打听到,自从秦皓出事后,他就被爹娘送回了乡下的外祖家,再也未曾露面。同时,他听从高青的建议,专门去跟那几个富家子的小厮套近乎,打听回来的关于仇荣那厮的事情,和高青了解的没有太大出入。
夏澜的到来,让高青是如虎添翼。因为她不仅给高青带来了居家旅行的必备“良药”,还将楮昱然专制的“假死药”带来了!不过,高青心中已有了个计划,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准备用“假死药”的。毕竟人都是喜欢活在阳光下,而且如果让秦皓“死遁”,她可是不敢再让“高人”现身了!如此一来,秦皓就只能成为一个“黑户”,永远不能堂堂正正地走在人群中了!
三天里,高青每晚都会让南宫睿去仇家的别院看看秦皓,同时观察仇荣的恢复情况。仇荣本就伤得不重,他又用了好药,所以他的伤势已基本痊愈了!所以,秦皓的死亡判决也即将来临。
从知道仇荣好赌,高青心里就有个想法逐渐成型,不过,这必须得让秦劲松出面才行。所以罗颂贤又充当了高青的“代言人”,向秦劲松说起了高青的计划。
宋石头等人来后的隔天,一张帖子送到了仇荣的面前。仇荣觉得有些莫明奇妙,但他在看完帖子后,“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没想到那秦劲松竟敢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想跟我赌命?哼!那也得看看他的命有没有那么硬?不过,我倒是对他那个什么‘蹦极’挺感兴趣的。来福,暂时别动秦皓那个杂碎。准备准备,五天后,咱们去会会秦皓那小子的爹。我倒要看看,这赌命是怎么个赌法?”
“是,少爷!”仇荣的贴身小厮来福恭敬地回道。
送出帖子的第二天,上延镇西区和北区就悄悄传出了一个消息,说是在四天后,秦劲松秦镖头将会在鼋山之巅与仇荣仇公子进行“蹦极”比试。赢了,仇公子就放其儿子归家,既往不咎;输了,秦劲松与其儿子就任凭仇公子处置。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个消息迅速传播开来。人们在对这件事关注地同时,也在暗地里猜测,那个所谓的“蹦极”到底是什么东西?仇荣也很快知道这个消息,但这回他并没有动怒,反而变得期待和兴奋起来。县丞知道后,一面向仇荣告罪,一面急忙吩咐其小舅子对传话的人进行彻查。可是,查来查去,抓了许多人,却始终没有揪出传原话的人。反而弄得人心惶惶,怨声载道!
仇荣此次兴致颇高,所以对这个消息根本不以为意。在县丞来请罪的时候,反而大笑地说道:“无妨,我就看看他玩得什么把戏?再说,现在闹得人尽皆知,如果到时候他输了,别人也怪不到我头上不是吗?”
县丞抹抹脑门上的汗水,诚惶诚恐的说道:“公子英明!下官愚钝,竟没有想到这一层,还是公子厉害呀!”
县丞的马屁将仇荣拍得是分外舒爽:“随他们传吧!传得越凶,秦劲松到时候就会变得越惨!我何乐而不为?”
于是,在仇荣的不予理会,高青的推波助澜下,这个消息传得街知巷闻,甚至还传到了县令的耳朵里。
到了约定的日子,人们不畏严寒,纷纷爬上鼋山之巅,去看秦劲松与仇荣的“蹦极”之战!人们到达的时候,只见秦劲松一个人站在鼋山山顶的悬崖上,寒风将他的衣衫吹得鼓鼓作响,而他的眉眼间虽是一片风霜,但却充满了坚毅和绝决。
仇荣在一群衙差和富家子的簇拥下姗姗而来。他穿着一件蜜合色绸杭直裰,外罩银白底色翠纹斗篷,羊脂玉簪将头发高高束起。一身的富贵气让人群主动向两边分开容他一行人通过。身后不远处,两个小厮架着神情木然的秦皓随之而来。
等到仇荣站到秦劲松面前,他笑眯眯地开口说道:“秦镖头胆色过人,勇气可嘉!就是不知道,您这所谓的‘蹦极’是何意思?赌命又是怎么个赌法?”
秦劲松一脸肃穆,压下终于见到儿子的兴奋和激动,他不卑不亢地对仇荣拱了拱手,深吸一口气说道:“久闻仇公子善赌,但不知道仇公子有没有赌过命?‘蹦极’的意思,就是你我二人从这鼋山之巅向下跳,以一炷香为限,看谁先到达山底的月潭,就算谁赢!秦某不才,愿以我儿秦皓的命作为赌注,来与仇公子进行‘赌命’,不知公子可敢应否?”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秦劲松竟然会提出这样的方法!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蹦极”,还真是拿命去赌呀!
仇荣微微瑟缩了一下。秦劲松一直盯着他,当然没有错过他眼睛里的慌张和害怕。秦劲松哂然一笑:“公子不喜欢这种赌博方式吗?呵呵,玩就要玩大一点,那才带劲儿不是吗?这个‘蹦极’,玩儿的就是心跳,玩儿的就是刺激!仇公子以为如何?”
仇荣看着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对他咄咄逼人的秦劲松,吓得脸色发白,双腿打颤,嘴里喃喃自语:“疯子!疯子!你就是个疯子!”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为了维持自己的贵公子风范,却还强自硬撑着。小厮来福凑到仇荣耳边,讨好般地悄悄说道:“公子,小的愿代您‘赌命’,您看怎么样?”
仇荣心里一喜但又马上一紧,不行,不能答应!可恶,要是早知道这所谓的“蹦极”是这个意思,自己怎么会放任流言的传播?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已经变成骑虎难下。自己就算真的将此事压下,难保不会有人说出去,唉!今天的人太多了!难道就这么算了?想想还真是不甘心啊!不过那秦皓被自己关了这么久,早就要死不活了!哼,来日方长,他就不信找不到整死他们的机会!
想到这里,仇荣做出一副虚弱状,有气无力地对秦劲松说道:“秦镖头也太不地道了!怎么不提前知会我‘蹦极’的真正意思呢?你看,我这身体还没恢复,怎么完成得了?不过,看在秦镖头与你儿子父子情深的分上,这次就放了秦皓吧!但下不为例,若违,我可就不会像这次好说话了!来福,将秦皓还给秦镖头,咱们走!”
秦劲松一时之间呆愣在那,直到秦皓切切实实地躺在了自己的怀中,他才相信他是真的做到了!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真的让他救回了儿子!
人们对这个结果意外之极还一头雾水。没有看到剑拔弩张的对决,只是说了几句话,打了一个不算赌约的赌,那仇公子就将秦镖头的儿子放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站在人群中的男装高青,对此却是心知肚明。第一,是利用仇荣的好赌心理;第二,就是用舆论的力量让他产生忌惮之心;第三,她是赌他的惜命;第四,就是赌他在乎京城那个爹的脸面问题,必不敢大动干戈。
计划很冒险,但这一切在秦劲松对秦皓那深深的父爱面前全都不堪一击。而秦皓也终于安然无恙地回到了秦劲松的身边。但是高青知道,她与仇荣之间真正的较量马上就要开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