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章节名叫‘私货较多’……会更好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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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刚刚哭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吧。”
“一点也不难看,你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孩子。”
“这话说的真假,我记得四十一小时又十七分钟零五秒之前你刚刚跟悠久这么说过。”坐在我的身旁,赵榭恩红着眼骂道:“你真是一个不要脸的骗子!”
对此评价,脸皮厚如我也只能摇着脑袋,而悠久更是捂着嘴在偷笑。
颁奖典礼刚刚才重新开始,之前的现场一片喝彩声,就连大神棍斯皮尔伯格都眼含热泪站了起来大声鼓掌,小丫头在我的怀里哭的一塌糊涂,现场差点就全乱套了,幸好乌比大妈只手遮天救场即时,楞是把歌舞活动改成了向二战阵亡盟军士兵默哀一分钟,这才把满场的掌声给压了下来。
让赵榭恩同学上去如上所诉是我吩咐的,因为这个时代的人们有许多都是幸存者与退役老兵的后代,而人类在面对灾难与回首灾难的时刻表现的种种,永远都是最打动人心的永恒存在,也是最能引起共呜的话题。
我只是没想到赵榭恩能够把煽情发挥到这样的高度……不过,也许正是因为这种独特的宋末遗族的身份,才会让赵榭恩在宣读这段文字的时候投入如此多的感情吧。
在颁发了两个小奖项过后,接下来的都是重中之重,比如说现在就要颁发的——“接下来让我们宣布最佳原著剧本奖的得主……马克·诺曼与汤姆·斯托帕德的莎翁情史……”台上的乌丝大妈说到这儿还特意看了我们这边一眼,又往马克·诺曼(Marc·Norman) 与汤姆·斯托帕德(Tom·Stoppard)两位那边深情一望:“惜败。现在,让我们欢迎南京一九三七的剧本著作者陆仁医上台。”
这下子轮到我傻眼了。
在我的眼里,莎翁情史虽然不值一提,但是最佳原著剧本这个奖项理应由它的作者们来认领……但是,现在这个奖项却归于我的名下,而且算上这个奖,南京一九三七已经拿到第四个奖项了。
这算不算得上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在如此碎碎念之中,我站起身的时候拍了拍赵榭恩的脑袋,然后大步走向了前台。
“年青人,能跟我谈一谈你现在的感想吗?”当我亲手接过小金人的时候,乌比大妈对着眨着她的眼睛。
“感想吗?”原本是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一般笑着的我立即表情肃穆起来:“除了感谢所有我应该感谢的人以外,我还得特别感谢这个世界上所有为了让自己与后人摆脱法西斯统治而奋战牺牲的战士们,是他们让西方诸地的人民们不用在晚饭的时候虔诚的对着餐盘低吟希特勒的姓氏,是他们让东方诸地的人民们不用整日对着黄土高呼天皇万岁……感谢他们,是他们让这世上的所有人都明白自由,正义还有真理才是人类心中最无价的存在。”
台下先是沉默了近三十秒,然后掌声响起,当我下台的时候,几乎所有人再一次的站了起来,他们再一次大声的为一个人的言行而喝彩。
“被欢呼所围绕的感觉怎么样。”当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悠久歪着小脑袋问道。
“很好……如果没有那么烦人的事情,那就更好了。”
“真是贪婪的家伙。”另一边的赵榭恩哼了一声,小家伙依然红着眼睛,而我伸手在她的小脸上抹了一把。
“嗯……你发现了?”赵榭恩瞪大了眼睛,而我笑着点了点头……赵榭恩根本就没有使用义体,我当初怎么会去相信一个怕黑到晚上睡觉都要开灯的孩子会自愿钻进那狭小的休眠舱体。
“谢谢。”我想我能够说的也就是这么一个词语而已。
赵榭恩看着我许久,然后很是腼腆的摇了摇她的小脑袋:“我不接受你的感谢,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正视与认同我,我不需要回答……点头,或是摇头就行。”
看着眼前这个女孩,我犹豫了片刻,最终选择了同意般点头,同时又心虚般的扭头看了一眼。
只见悠久正用微笑面对着我……
细细回想,我还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可悲男人呢。
在如此的思索中,我们等到了最佳导演的颁奖时刻,西院寺万安同学之前虽然得到了提名,但是却被他以严肃的口气拒绝了。于是这个奖项理所当然的落在了大神棍斯皮尔伯格的手里,这位犹太人激动的站到台前,手拿着那个小金人发表起自己的感受。
“谢谢各位,今天我能够站在这个奖台前拿着它,让我想到了一九九四年,那个时候我拍了一部电影,电影的名字叫辛德勒的名单……”这个老头的眼光横扫会场:“那是一部讲诉犹太人的故事,那个时候的我以为身为导演的我已经拍摄了一部经典,但是却没有想到在五年后的今天,有一个人做到了我以前做到的事情,更完成了我以前没有完成的工作……他的名字叫西院寺万安,一个有着高尚情操的地球人。”
台下鼓掌,我们也不例外,这可是人家大神棍主动往我们脸上贴金。
“战争是那么的残酷,没有任何的美,也没有任何艺术可言,无论是谁都深信这一点。”大神棍继续着他的演讲:“在拍摄最后一段战斗的时候我曾经在想,为什么要将暴力如此的宣泄在银幕之上……我迷惘过,但是我还是这么坚持,因为战争之所以让正常人无法接受,就是因为它与生俱来的残酷……感谢电影学院,感谢所有支持并帮助过我的人,还要特别感谢一个称呼自己为诸葛万安的年青人。”
我,悠久与赵榭恩一道扭头看着杰海因,只见他面带微笑的对着台上的大神棍招手……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之前想的如果杰海因不去政界发展就是全人类的损失,现在看来还是太肤浅了。
因为按照如此这般的发展下去,这家伙迟早也是一个强到没边的神棍。
“你怎么跟那个神棍认识上的。”
“他那个时候不是在我们剧组做艺术指导吗,老头子那个时候刚刚拍完大兵,心里有些不太好受呢。”
“就是因为那个犹太大兵最终死在他嘴里不屑一顾的希特勒青年军面包刀之下?”
我想到了这个细节,其实《拯救大兵瑞恩》这部电影中还是有许多的细节,还有那若有似无的宿命论,善恶果报之类更是层出不穷,要不是我出生在无神不信的东方,估计早就得改信耶和华去做追耶族去了。
“差不多吧,我也就开解了老头子几句。”杰海因说到这儿站起身跟特意跑过来的大神棍一顿熊抱,然后再坐下来跟我继续贫:“不过说实话,南京那个穿红棉祆的小女孩在路口之后被枪杀也是他的主意。”
“喔?”我对这个长镜头印象颇深,就如同辛德勒的名单一样,南京中也出现了一个小女孩,她惊惶无助的与主角们相遇,在横尸满地的长街上一路奔走,在最后的三叉路前,他们与她分别,他们看着她跑向远方,在转身的那一刻,枪声响了。
镜头开始以俯视的角度拉伸,长街的一头是他们,长街的另一头依然是满地的尸体,而在灰白画面的长街当中,倒着一个鲜艳的瘦小身影。
与辛德勒名单中日后那个女孩在运尸车中的重逢不同,南京中更多的表现出末日一般的绝望……事实也是如此,无论是一千年前的还是一千年以后的屠杀从根本上就没有任何不同,大量的生命或是被刀剑收割,或是被子弹划走,鲜血染红了整座城市,没有床下的无知微笑,也没有随时幻灭的希望,有的只是拉贝对于德国为什么要与如此野蛮的日本结盟的疑问,还有的就是文明面对野蛮的脆弱与生命面对刺刀时的绝望。
在刺骨的绝望进行到最后时刻,这才露出一丝希望,当屠杀结束,当被救的人们迎着寒风目送回国的拉贝乘坐的车辆消失在长街尽头,当那位雇员走进后方的征兵站……还有黑幕之后的那一句Today is history。
当这段片花结束过后,代表一年一度的奥斯卡落幕之前的最后一个奖项终将发出,之前乌比大妈特意播放了所有提名影片片花,南京一九三七被放在了最后。
“现在,我相信所有人都在想,到底会是哪个幸运的家伙能够代表哪部电影拿起我面前的这座金人……”乌丝大妈歪了歪脑袋上的钢盔:“现在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大家,电影的名字叫……南京!一九三七!”
“那啥,亲爱的,你代我去吧,我爱你。”
“这种话你去年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想再让我在那该死的台上丢人见眼,连窗户都没有。”
面对我的微笑与手中的演讲稿,悠久微笑着伸手用力的扭住了陆某人的腰花肉。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就亲自上台再丢那么一次脸了。
整理了一下心情,我再度走上台,面对台下人群我淡淡的一笑,然后接过乌比大妈递过来的小金人。
“还有什么要跟台下的观众们说的吗。”乌比大妈果然是强者,这一句话楞是把现场凝重一击而散,人们轰堂大笑,完全没了刚刚的气氛。
“话吗……其实我真的是有许多话要说,就像之前我的好友赵榭恩所说的那般,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真实被埋葬,有太多的历史被扭曲,我们可以淡忘七百年前人类文明那段最黑暗的历史,但是我们为什么不能正视六十多年前的那段日子。”
看着台下的众人,我将小金人放到了演讲台上。
“在那段时间里,有一群无耻的日本人搞了一个叫大东亚共荣圈的玩意儿,说是共荣,但是这种共荣却是通过对中国进行残酷的总体战进行的!日本作为一个岛国,却异想天开的认为自己命中注定要统治整个亚洲,并从法理上据有整个亚洲的自然资源和广袤土地。因此日本人未有丝毫的怜悯和犹豫,他们屠杀他们所侵略土地上的任何一个外族男人、女人和孩子,在惨绝人寰的南京大屠杀中,官方说数以三十万记的手无寸铁的平民被屠杀,而准确的死亡数据根本无法计算,因为有太多的枯骨被埋葬在井里土中,有太多的死者被焚烧灰化……在南京,在整个中国,这种屠杀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断发生,在我的眼里,这不是一个师团,一个将军或是一个军部的责任,而是以日本天皇裕仁为首的整个国家在犯罪!是**裸的*!”
“但是最终直到日本战败之后,*的恶棍们幸福的老死在了床上,而身为受害者的无数幸存者却连一丁点儿的个人战争赔款也没有见到,他们或是在这世上挣扎求生,或是在之后的日子中默默的死去……真正的受害者一直没有等到真正意义上的道歉,而六十多年过去了,在一些人的眼里,日本却摇身一变成为了新的受害国!而盟军由其是对日本进行主要攻击的美军,则成为凶残成性的征服者和报复者,*的使用是核时代的不正义与不道德的双重起点……为了支撑这种令人发指的歪曲理念,日本国的政客,历史学家与无耻激进份子必然要故意无视事实或者编造新的材料以证明他们的这种论调,其中最让人吃惊与令人发指的丑恶行径之一,就是否认日军曾进行过大屠杀,日本某些人甚至轻率地声称他们是受害者,广岛、长崎与南京大屠杀在实质上是一回事。”看着台下沉默的众人,我的手狠狠的砸在了演讲台上:“那些面貌坦然的政客,侃侃而谈的历史学家与疯子般的激进份子们似乎都已经忘了是谁在巴甘省导演的死亡进军,忘了是谁把亚利桑那号变成珍珠港中的一块人工暗礁,更忘了南京城下那三十多万冤魂,还有至今依然在整个亚洲上空飘荡的那数千万无辜平民的怨灵们日夜诅骂的究竟是哪些*养的!”
“最终,日本终于在投降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小的时候,我本以为从那之后,这个世界就应该是和平与安定的,但是年龄渐长,疑问愈多……首当其冲的,就是印尼华人的问题。”
“当我知道,在印尼那样一个小国家,在1965年的时候有三十多万的华人同胞惨死在排华事件中,我问过自己,为什么在日本战败之后,还会有人来屠杀我们的同胞……可是我找不到答案,而那个*养的苏哈尼做为一个凶手,他在1965年导演了那次屠杀,而在三十多年之后,他又导演了第二次……我的同胞们被野蛮人屠戮,他们的头颅被砍下,他们的妻女被**,他们传承了千年的文化与智慧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可就是这样一个野蛮而又邪恶的国度,却一再的得到了美国CIA等特殊机构在内的多方面支持……为什么!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我看着台下的众人:“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就像是田中芳树老先生所说那样,杀一个人的是凶手,而杀一百万人的却是英雄吗……那么又有谁能告诉我,到底是谁给了这样下流无耻的英雄以杀人的权力!又是谁给这样卑鄙邪恶的凶手以生存的空间!为什么我们中国人发展一点丁儿的国防力量就是对全世界的威胁,而该死的杀人凶手们却挑起了保卫世界和平的重担!难道说我们中国人天生就不应该出兵保护自己的同胞,而你们美国人却可以为了所谓人权就将重污染的贫铀*丢到别人家门口……这是整个世界的文明在不停倒退,还是说整个世界的真理、正义还有良知依然只存在于多弹头核弹和天基卫星炮的射程之内!”
“……请原谅我的粗俗与偏见,但是我几乎无法控制我的情绪,为什么只是因为政治利益的需要,法西斯日本和印尼就会受到所谓民主国家的包庇,而纳粹德国与意大利却受到最严重的惩罚。”说完这些,我看着台下的众人开始用平静的口吻作结束语:“我想我的这些问题,也许这一辈子也不会得到真实的答案……但是,还是要谢谢大家能够听完我的这些满是悲呛的牢骚话,在此我也非常感谢电影学院将这个珍贵的小金人儿给我,更感谢斯皮尔伯格先生对于我们的指导……我还要感谢所有在世与早已逝世的盟军士兵,是他们的勇敢保卫了人类文明不被自身的邪恶所侵蚀,是他们的忠诚保卫了整个世界没有被法西斯的罪恶所笼罩……感谢他们中的每一个人,是他们教会我们这些后人,历史不应该被刻意的遗忘!”
谢谢,谢谢你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