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今天这堂课,本人所要讲解的内容就是关于对第二次围剿的预测,从各个方面分析一下交战双方的优劣条件,根据各自所处的位置以及整个大战场中各个分战场的历史人文环境、气候、地理等诸多条件,尝试性地做出个总体预测来。
在此我先声明一下,我之所以用,交战双方,一词并非是我没有立场,而是便于大家站在一个客观的角度进行探讨,不用有意无意地带上个人情绪;其次,我下面所有的讲话内容仅是一次学术性研讨,不含有任何政治目的、不与任何意识形态相关、不带有偏见的频向性主观腿断。
请大家记住我的两点声明,这两点声明非常重要,因为学术土的错误是可以原谅的,意识形态上的错误要出大问题。”
众人又是会心一笑,以前张本初上课也开过这样的玩笑,为此政治部和政毛处的官员们对此也一笑了之,无可奈何,大家都清楚地知道张本初的声明是什么意思,狡猾的张本初总是先把所有的嫌疑撇开再说,所有人都听到了他光明正大的声明,于是谁也无法去打小报告了。
张本初言归正传,根据自己得自参谋部可在军队系统内部公开的战报和南昌情报站发来的秘密情报,一点点地将第二次围剿从发起到现在的各次战斗加以陈述,从何应钦的“步步为营稳扎稳打”作战方针讲到有些部队每天只前进二点五到二点八公里,从轻敌冒进被打埋伏到畏惧不前被蚂蚁啃大象打残,用一个个刚刚发生不久的战例清楚无误地告诉大家,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指挥集团小没有一个行之有效的监督机制,司样的命令可能就会出现多种执行情况,再加上极为僵化限制各作战部队发挥自身优势的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错误指导思想,此次大战不会有令人期待的地方,正相反,缺乏对崇山峻岭的深入认识、复杂的河流涨落规律、雨季雨量及植被特点、住民居住分布情况小甚至粮食作物种植和一日两餐等涛要情况的了解,将成为进攻一方最主要的敌人,细细归纳也只是三个军事传缓要素,天时、地利、人和!在这三大要素的基础上才是装备,而三大要素中最主要的“人和,在哪一方的手里呢?”
两个小时后,满堂将校和学员听得浑津有味,却又忧心神仲,张本初没有说出任何具体的预测,而是以一则小故事结束了今天的大课,“四月份我在西南巡视战场,下面部队的电讯科长对我说,笔架山太高太过宽广,森林尽数覆盖,与对面相隔二点五公里的黄羊坳之间因地质问题无法进行无线电联系,两个地方直线距离不超过三公里,走路却要走八个小时的盘山小道,无法快速有效地进行联系。
科长话音片停,黄羊坳上传来一阵吆喝,声传十里,山谷回荡,黄羊坳上住着的那户人家的主人站在山头上大喊,笔架山山脚下的这个村子里很快走出个汉子,站在我前面五十多米的高坎上对着黄羊坳哇哇叫,我是四川人,听得出他们喊的是什么,原来两人在传递消息,黄羊坳上住着的是老大,今天他打猎时套到了一只獐子,要带着家人下山和笔架山脚下的老二一家聚一聚,老大告诉老二马上去买酒。
当时我那科长看傻眼了,我过去征得司意留了下来,用我自己的酒当晚和他们一群人大醉了一场。黄羊坳上下山的大哥一家为了这餐酒,足足走了五小时羊肠山道,而我麾下的弟兄却要用八小时,足足多了两个半小时,原因是有一段捷径隐藏在不起眼的密林里,我们都不知道,只有他们自己人才熟悉。
诸位,今天的课到此结束,再见!”
满堂全体起立,掌声如雷,当天晚上本课内容就传遍了军校,很快传到总部将校和蒋介石耳里。
将帅们听到后崇尔一笑,没有谁当真,结果十天不到一个个失败的消息接踵传来,但是没一个人为此承担错误,也没有一个,失败的将领愿意检讨,唯独十余名来自欧美日的军事教官大为震惊,一个个都在想方设法预约张本初,对战事详细进行推演。
连绵的夜雨还在下个不停,张本初外理完刘翼送来的情报,将批杀的文件整理好装进卷宗,递给刘昊,点点头微微一笑。
刘昊把卷宗收进文件袋,从衣帽钩上取下中校军服,从容穿上,戴上帽子敬个礼无声下楼,轿车缓缓开来,刘昊望了一眼笔直站立在雨中的(日)本教官,微微摇头钻进轿车很快离去,心里在想这高十,子的小(日)本怎么这么能磨?张本初连续拒绝他三个晚上他仍然每晚都来,每次都要站到凌晨酬两点张本初熄灯之后才怅然离去。
信给张本初端上杯新茶,“那十,石川浩一还站在外面淋雨,这小子真他娘的顽固,连续三十,晚上都这样,恐怕你不答应和他推演,他会这么一天天站下去。”
“唉”……,一张本初长叹一声,“美国佬来了,英国佬来了,德国的斯米切尔教官也来了,(日)本人也来了,就没有一十,中国学生和教官来找我切磋,可见……可见…,老子心里不好受啊!难道我们的军人就那么麻木不思进取吗?就没有一点的危机感吗?我失望啊!”
陈真捏着本书走进来,“估计你也不用这么失望,有个学生连续几个晚上都在外徘徊,熄灯号吹响前才跑回去。我观察了很久,那家伙像是苦孩子出身,腼腆得有点儿自卑,大前天晚上他想敲门,科林斯教官正好到来,他就回避了,这几个晚上小(日)本总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他来了更不敢靠近,犹豫一阵就回去了……”哦?你知道那小子的名字吗?”张本初有些激动地剩道。
“记得,炮科的陕西籍学员李君,像是没字号,下巴有条伤痕。曰时常跟随张本初去授课总是坐在后排的沉凤道记得很多学生。
张本初点占头,“记起来了,这小子是临潢人,从难民中择优进入湘西士官基地,最后让他考上第八期的,第八期中如此出身的仅此一人。
他家境贫寒,父母已逝,全靠帮村里私楚种地打杂活下来,举目无亲孤身一人,却能将三个孩子和饿成皮包骨的教书先生夫妇一路搀扶逃到鄂西,下巴那道伤痕就是路上摔伤的,算是十,意志坚强有情有义的汉子。
你去,和值星官打个招呼就说我请李君,把他叫进来,我看他有何话说。”
“是!”陈真二话没说立即下楼。张本初想了想走下楼梯来到屋檐下,目送谢霆风打伞离去,缓缓转向石川浩一,上下打量他湿漉漉的全身,最后凝视他倔强的眼睛,“石川君,这是何苦?你也知道我对贵国没有任何好感,也不愿与贵国人打交道,石川君作为(日)本陆军大学的优秀毕业生,年方二十八岁就官系少佐,被派到我中央军校担任教官,至今已有两年,难道还弄不清楚中央陆军学校的水平和有限的潜力吗?”
“感谢张将军怜顾,石川不胜感激!将军,石扑认为,军事指挥也是一种艺术,而艺术没有国界,不管我是哪一个国家的人,都不应该受到将军的轻慢和拒绝。石J,之所以这么站着请求,完全是因为石川敬慕将军,钦佩将军在中国战场上创造的一十,个奇迹,非常渴望能得到将军的指教,将军,石川有礼了!”石“深深弯下腰久久鞠躬。
张本初叹了口气,“这下子世界全乱套了,说不定将来我会与石川君在战场上兵戎相见,不过,这并不是我拒绝石非君的原因。回去吧,洗个澡换身衣服再来,我摆酒等你,如果你愿意的话。”石川大喜过望,再次深深鞠躬,仰起头迈着标准的步伐大步走向外籍教官宿舍区。
“大哥,你答应他了?”苏元龙惊讶地问道。
“哪怕你是我的仇人,只要你能和他一样能连续站在外面淋上一个晚上的雨,我也答应你了”
张本初摇头苦笑了一下转身入内,吩咐侍卫开车出去灵些酒菜回来,坐在楼下的餐桌旁,开始缓缓擦桌子。
“报告教官,第八期炮科学员李君奉命前来,请教官记示!”李君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略微单薄的身体有些摇晃,眼中神色和微微颤抖的声音,却已经把他此时的心情表露无疑。
张本初点点头,“坐吧,不用这么正规,算是咱们之间的私下交流就行。”
“学生不敢还是站着吧。”李君略长的方脸有些涨红,微微翘起的坚毅下巴几乎快贴到胸口了。
“叫你坐就坐吧,喝杯茶,把你想要对我说的话说出来,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你现在就回去。”张本初不在乎地说道。
李君果然不敢容气了,拘束地来到张本初侧边,低声致谢,缓缓坐下半边屁股,惹得林冻哈哈一笑,上去一把提起他再次轻轻放下,“坐正了,凳子上有钉子还是你长痔疮了?”
李君的脸更红了,双手接过热茶,对信感激一笑,“谢谢长官!
弟兄们都说林长官身手绝高,枪法如神,飞檐走壁如履平地,真羡慕林长官的能耐。”
“你这是说书啦?别那么夸张,行了,司令问你话呢,回答问题吧。”…信拍拍他肩膀,走进厨房准备碗筷酒杯。
李君喝下口茶,鼓起勇气望着张本初,“教官,学生来了几次,看到有人拜访就不敢进来敲门,学生只是想,想到破解止地围剁作战劣势的一个法子,不知在大规模的战事中能不能用到,又该怎么用才能达到目的?”
张本初心里非常高兴,脸上却是温和的笑容“思考是进步的开始,你能有这种独立思老精神,难能可贵的是说出来我听听,咱们可以探讨一下。”
李君得到赞扬,心中大定,立即把心中所想详细说出,“…小时候我听我爹说过,同治年间咸阳边上的太白止区有股顽匪,时常出来打家劫舍,官府怎么也奈何不得,攻进去损兵折将,守在夕面又长年累月不是个事儿,弄不好冷不丁被顽匪摸出来收拾下,弄得官兵在三年之内都徒呼奈何,后来换了十,据说是江西籍的劳总兵,他一上任不急着剿匪,而是张榜安民,重金巡查路径,随后建起三十六个稳固的关卡,关卡建好之前,总兵扬言准备长期封锁,里面的老百姓吓得全都出来买盐巴和其他东西,谁知出来之后就不让进去了,结果山里的民众担心自己家人的安全,又都出来找,总兵照样把所有出来的人展都送进腾空的大营里严加看管,过了一个月没人出来了,里面的三千多顽匪看看不对劲开始进攻,但是每次都被打回去,那个总兵把每座关卜周围的所有树木砍伐一空,用来做栅栏和陷阱,顽匪们死伤惨重,无力进攻,总兵也不急于进去,而是让数千被羁押的止民开始开量田地,自给自足,等到秋收的时候就申已选几个家里有土匪的贫民进山招降,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不伤自己的一兵一卒,也不伤一个百姓,就把剩下的两千多顽匪全都招降了,接着率领南下去福建平叛,这帮顽匪感恩戴德十,叮,拼命,立下许多战功,后来听说这个总兵得罪了朝廷,为掩护麾下弟兄逃跑被砍了脑袋,太白当地百姓知道后连哭三天,给他建了十,祠堂。”
“这件事是真是假?或者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张本初突然问道。
“不不!教官,你是我们的恩人,又是我的老师,我怎么可能会做欺师灭祖的事情?其实我爷爷就是土匪中的一个,因为我爷爷识字,成了劳总兵的亲卫,我爷爷本要一起战死的,但是按照劳总兵托付不能死,把楼在南昌城头的劳总兵脑袋偷回太白,重塑金身,安葬建祠,让劳总兵永远和那些他说自己对不起的乡亲们在一起,我爷爷只能照办,后来清廷追查我爷爷更换姓名逃到临渣乡下,于是我家就落户临童了。”李君如实回答,颇为伤感。
张本初心中震惊不已,沉思片刻低声问道,“你的意思是,把那个总兵的方法用到江西剿匪上面?”
“正是,学生觉得,可以用教官传授的明暗堡构筑方式,实施外围封锁,十八个师二十万大军封不住五六个几十平方公里区域的所有交通要道吗?如今不同于冷兵器时代了,只要地形选择正确,几挺机枪就能阻挡一十,连甚至一个营,全面封锁的司时,还能与政治宣传小收买分化和悬赏等办法相配合,促使敌人内部生变,必要时和选择秋季风高物燥之时,确定风险放火烧山,这样一来,只需一年应该就能解决问题。
李君胆子越来越大,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张本初缓缓站起,来回踱步,最后回到万分紧张的李君身边坐下,“你和谁讨论过这些方法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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