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杰索——跨世界之后完全丧失了帝视角——印象里“太宰治”根只是个菜鸡文豪。
他, 信心满满。
被迫选择用国际象棋来给“choice战”搞代餐这种事,白兰也不的。
多么难得的机会啊!距离他次搞事已经过去三分钟了!彭格列十代目已经不能隔着世界揍他了!!
…………等等,真的吗。
不不不, 白兰才不要去考虑那种会遭到友情破颜拳直击的可能性呢!嘶——一到纲吉的拳头, 脸要条件反射疼起来了。
总之他已经“洗心革面”、“改邪归正”许久了好吗!这又不是什么真刀实枪血的战斗,当年赌死的场面相比, 根是意思。
只有火焰与幻术齐飞、嘴遁共弊一色的大场面才配叫做“choice战”!!在委委屈屈改成这种家子气的模式,根辱boss了!
可是白兰又能有什么方法?
他也没辙啊。
身体的, 白兰他自己还是个八岁孩, 软绵绵的胳膊腿,短手又短脚,刚才楼梯时差点被那几个不要脸的大长腿成年人拉开一大截距离。
武器的, 曾经为“爷”标配的银色手//枪,自从白兰死了一次之后就再也不在他身了。——白兰估摸着, 他自己全身下最坚硬的武器、可能是他的一口白牙。
战斗的,他的死气之火完全被压制了。这个世界好像只承认科学似的, 白兰在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八岁前魔王罢辽。
部下的,两个世界的对比过于惨烈……白兰拒绝承认自己曾死在对面那个狗比,不是!!冷面酷盖——的手!!!
显而易,只剩下头脑战这个选项了!
(不过……)
赶在苏格兰前收走围棋棋盘之前,白兰低头盯着棋局、快速扫了两眼。
(最后落下的这枚棋子)
(到底、是谁下的?)
好歹曾识过无数大场面,白兰一瞬间警醒起来, 在心底暗暗改变了轻敌的念头。
很快, 几案就收拾好了。
夏油杰主动将座位让出来,自己吭哧吭哧搬了个椅子,摆在中间做观棋者。
另外几个组织高层成员也默默围过来,琴酒连搁置在楼梯口的几个行李箱不管了——反正身处黄昏之馆, 若是有人敢对他琴酒带来的行李动手脚,他又不缺那几颗子弹。
……唯独伏特加苦兮兮地在墙角原地蛙跳,丧失了出场权。
但是转念一,这可是“爷”发、赶在琴酒拔枪之前才给伏特加留下的一条命,他自然唯有感激涕零的份儿,又早已被驯服,哪里有可能心不满。
太宰竟然也没有出言挥退这几个看似“闲着没事干”的成年人。
黑发鸢瞳的男孩安安静静坐着,白兰也在他对面坐好。
“说说游戏规则吗?”
太宰平静地问。
“……”白兰短暂失语了一下:这句什么意思?不说就可以不用说吗?这个人真的会下国际象棋?还是说失忆状态下的“太宰治”并不理解谓“以‘主动权’为赌注”的含义?
白兰实在没法在这么短时间内摸透太宰的心思。
但是转念一,片刻前他才被这个人牙尖嘴利地噎了回去,恐怕太宰在唇枪舌战格外有一手吧。
白兰在心底甩甩头,抛掉了乱七八糟的念头,伸手从棋子中捡起“皇后”。
“没什么难的,”白兰狡猾地说,“只是将‘皇后’视为‘最后的砝码’,你可以把自己最重要的财物啊、最珍重的人啊什么的赌在这面,然后先弃子者输。怎么样?”
太宰略微停顿了一下,点头答应了。
白兰又问:“你要白棋黑棋?”
太宰无谓地回答,“黑棋。”
两个人布好棋盘,白兰又说,“那你先走。”
这句音刚落,旁观的波就扬起眉,只是在“三位继承人”面前拼命忍住了、才没有说。
——这是白兰打破的第一个游戏规则。
明明,国际象棋里是执白者先行的。
太宰什么没说。他只是像根不懂国际象棋的行棋规则、又像是根不在乎这一点一样,拿起“战车”,一个斜走。
波:“???”
他的眉毛越挑越高,开始搞不懂这两个孩到底在玩什么。
——太宰这一步下得简直像是个第一次摸到棋盘的初学者,直接打破了第个游戏规则。
明明,国际象棋里“战车”是无法斜走的。
可是不知为何,白兰竟微微睁大眼睛。
那双总是浮出轻飘飘笑意的紫罗兰色双眼,第一次真切的亮了起来。
他换了个姿势,改变了到方才为止心不在焉、目空一切的神情,在座椅挺直了腰背。
又下意识地伸手在衣兜里摸了摸,掏出来从零食柜里偷拿的棉花糖。
轮到白兰了,他毫不犹豫地拿起自己的“主教”,第三次破坏了游戏规则,直接向前一格直走!
而太宰几乎没有停顿,白兰落子的下一秒就挪动“禁卫军”,第四次破坏了游戏规则,向左侧横走。
……
……
【弹幕:
“??我承认了,我完全看不懂~(狗头)”
“我早放弃了,老老实实舔屏不好吗!是幼宰不可爱、还是白兰不够飘??”
“哈哈哈哈左边姐妹好秀!我刚刚还在苦逼地场搜索怎么下国际象棋来着,在我懂了,他们下得根不是国际象棋!下的是心跳!!!”
“等等等等等等我们好像还有外置大脑来着?此处激情大佬——!!”
“深情呼唤~~~我们的智商外挂可不可以线呢~?流下了有技术含量的眼泪.jpg”
外置大脑……不是,智商外挂……也不是!
江户川乱步开麦了!!
他有点懒洋洋的,但也没拒绝始终表出真挚喜爱的三次元弹幕。
“他俩一边下棋一边在创造属于自己的新规则啦,”乱步干脆利落地揭开谜底,好像这件事一目了然、半点不需要费脑细胞似的,“倒也不难……你们玩吗?”
三次元弹幕:?????
“不了不了,这个真的伤身体.jpg”
“别这样,我受不了.jpg”
“拒绝与弱智交流.jpg……等等,我才是弱智!!”
一时间人仰马翻,弹幕里充满了仰望智商天花板的敬畏空气。】
而围观着人棋局的组织成员们,慢慢表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看来并不是有摆在国际象棋棋盘的棋局可以叫做“国际象棋”的,至在经过两个人同时打破、独创、新立,把游戏规则粉碎了又重组之后,这场令旁观者不解的“赌局”,已经除了当事者、没人能看懂了。
他们并没有花费太长时间。
还不等其余人感到无聊、或者被惩罚在原地蛙跳的伏特加累死,白兰伸出去按在“国王”顶端的手指,突然僵停在那里。
“怎么了?”
太宰浅浅笑了一下。
“不来杀死我吗?”
这句说得没错。太宰的黑棋“国王”,就摆在白棋“国王”的面前一格。
听太宰这样说,恐怕按照新规则来看、已经棋差一着了吧?
可是,白兰已握住自己的“国王”,却又放下了。
“真是过分啊。”
白兰鼓起脸颊,故意露出哭丧着的神情:“如果我把你杀死,反倒让你如愿了吧?”
白兰烦恼地嘀嘀咕咕抱怨,嘴不客气,可眼底却pikapika的闪着亮。
他好像难得棋逢对手,又好似终于找到一个玩伴。
直到片刻前还暗搓搓戒备着的态度来了个大翻转,光看白兰久违了的真实表情,根无法象这个人曾经将无数世界视游戏、找寻不到自己道标的傲慢与……空虚。
此时,白兰只收回了双手,抓了一把棉花糖,鼓鼓地全塞进自己嘴里。
“如果是曾经的我,大概半点犹豫没有,哪怕同归于尽也要杀死你吧。”
白兰嚼着棉花糖,一边含含糊糊地说。
“可是……我已经成长了。”
他举白旗示意自己输了,又伸手指指棋盘。
“如果我选择杀死你,先不提这并不完全等同于‘游戏胜利’,”白兰说,“你啊,早已经安排好杀手埋伏在我的‘皇后’旁边了吧。”
唯一明确说出来的游戏规则,可不是“杀死国王”、而是“先弃子者输”啊。
白兰“哼”了一声:
“我才不会牺牲尤尼的性命呢!”
——绝不会,再这样选择了。
听着白兰一长串抱怨,太宰全不动怒,反而微微笑了起来。
“你别笑!”白兰拖长声音,控诉他:“你这根不算玩游戏,完全是心理战吧?!你这个专对人心下手的魔鬼,真的是‘太宰治’吗?!日文豪是这种款式的吗??我要产心理阴影了——不行,没有十袋棉花糖不能治愈我的心理阴影~~”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反倒仗着自己年龄、厚着脸皮撒起娇来了。
太宰并不吃白兰那一套。他只是挥手要让苏格兰同样收走棋盘:
“那么,胜负已。这个世界的‘主动权’依然属于我。”
“——为什么啊?”
白兰抓着棋盘不让人拿走,紧追不舍地问,“我不懂——你明明不在乎这个世界——干脆让我暴通关不好吗?”
这一秒太宰回起一直以来啼笑皆非的“大型犬们”,他起曾摊平在膝头的文豪著,起曾遇过的孩子们,起与灰原哀谈时曾说过、“要努活下去”的承诺。
“……我还有没做完的事。”
太宰没有解释,只淡淡地这样说。
“那你倒是告诉我,”白兰伸长手臂去抓太宰的黑棋“皇后”:“为什么你这个‘国王’屡次以身犯险,唯独‘皇后’置身事外、被你排除出局啊?!”
太宰安静地看他一眼。
“因为,没有必要。”
太宰说。
“‘皇后’不必知情,只要好好活下去就行了。这不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吗?”
白兰抬起眼睛。
“你太——傲慢了。”
白兰低声说。
“你难不成是将整个世界放在自己的肩膀了吗?”
“再这样下去……会让关心你的人受伤的啊。”
“这可是,我的经验之谈。”
白兰难得真心实意地说。
太宰听了,便微微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