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外无物？”
了尘说道：“不错，正所谓‘眼开则花明，眼闭则花寂’，鱼肉不在我心中，自然在我的眼里桌子上不存在鱼和肉。”
“哈哈，您是说桌子上的鱼肉对于您来说就仿佛被施展了咒语，我们虽然看见，但是您却看不见，是这个道理吗？”
了尘笑了笑，只顾着自己吃饭。
松风道长见张鑫大有一副就地论道的架势，赶紧道：“朝仙，先吃饭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膳堂当中除了张鑫几人，还有几个道观的任职人员，不过大家都比较有素质，整个膳堂只听见碗筷碰撞的声音以及咀嚼喝汤的声音。
吃完晚饭，众人再次回到院子中的大树下纳凉休息。
张鑫盘坐在上次悟道的大石头上，眺望着远处的太湖风光，心里却还在想着刚刚和了尘大师的那段简短的对话。
虽然早就知道“心外无物”这个唯心主义观点，可是如今张鑫也接触到了不少比较离奇的东西，如今仔细想一下，发现从古至今流传的唯心论也不是没有道理，人能够认知这个世界，不就是脑海里有关于这个世界的认知吗。
张鑫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心思就开始飘忽起来，越想越离奇。
比如张鑫就想到了很多神话小说中的仙术，比如点石成金之术，那会不会是施术者对旁观者做了什么，导致旁观者眼睛看到的和事物本质不一样的情况，换句话来说，那就是施展法术的人可能对看见这块石头的人做了障眼法，导致看见这块石头的人压根就没有看出来这是块石头。
以这个姿势坐了许久，感到腿部有些麻了，于是张鑫赶紧起来活动活动。
看到了尘大师正在和松风道长下棋，而李雪儿正在观看他们下棋。
“小家伙们呢？”
张鑫小声问李雪儿。
“已经睡着了，今天毕竟走了不少路，估计特别累，所以我已经把他们安置在客房里了。”
李雪儿同样小声回答，生怕打扰两人对弈。
张鑫想着反正左右无事，于是也开始观看二人下棋。
本来张鑫对于围棋也不是很懂，所以他只看见二人有时候围绕着一个角落不断地厮杀，一个想要困死对方，一个却总在想法设法扩大自身的气场，增加对手围困自己的难度。
围棋和象棋不同，计算量更大，变化更多，所以一盘棋正常下下来，没有几个小时是轻易结束不了的。
不过就算再复杂的棋，那也是人去下的，所以难免就会出现失误，往往胜负就是某个小失误引起的。
两人下完棋，松风道长问张鑫道：“刚刚看你坐在那里，我还以为你又要像上次那般悟道呢。”
张鑫道：“没有，我就是在胡思乱想了一通。”
“哦？那张小友能否说说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法术之类的到底存不存在？如果存在，那么法术的本质是什么？障眼法吗？”
松风道长和了尘大师相互看了一眼，松风道长说道：“没想到你也想到这里了，你的这个问题，我以前也曾经问过，后来我的师父带我去看了一些学校的化学实验课堂，然后告诉我，很多所谓的法术，其实就是掌握了别人不知道的知识，所以在无知者看来，就仿佛是掌握了法术一般。”
张鑫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科学技术发展至今，很多过去无法解释的现象都能用现代科学来解释，当然，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东西也不少，不过张鑫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是为什么不对劲却说不出来。
虽然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不过张鑫却没有去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反而把话题一转，问道：“师父，你对长生这个话题怎么看？人真的能够长生不死吗？”
松风道长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甚至我也寻求过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过长生不死应该不太可能，不过稍微活得长一些，还是可以做到的，据说在西域有一位老人，今年已经活到一百三十八岁了，相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不就是长生吗？”
张鑫第一次听到有人活这么久，不由得惊呼道：“什么？竟然有一百三十八岁了？那应该就快要到人类极限了吧，我手底下有个生物科学实验室，里面曾经研究过类似的课题，得出的结论是，如果没有外力介入，人体的极限寿命就是一百五十岁左右，这还是在极端的环境中才会出现的理想状态，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几乎没有这种符合的生活环境。”
“你还有生物实验室？你可不要和一些疯子一样，为了研究长生，做出一些违法的事情。”松风道长也知道长生的诱惑有多大，所以特意叮嘱张鑫，研究可以，不过不能乱来，不能做出人体活体实验之类的人神共愤的举动。
“那施主有什么进展吗？”
了尘反而一副很好奇的样子。
张鑫摇摇头，说道：“没有多大进展，不要说长生了，现在就连人体内是否有经脉我们都无法去验证。”
松风道长说道：“经脉？那肯定是有的啊。”
“可是我们没法证明他有啊，通过现代科技手段去证明。”
松风道长道：“那我也没有办法了，但是我知道经脉这个东西一定存在，因为每次我练五禽戏的时候，都能感觉到身体内有一股炁在全身各处流动。”
“师父，你要不教我五禽戏呗。”
“怎么？你这么年轻，就想着养生了？”
“不是，我就是想体验一下你说说的那股炁。”
“来，我演示一遍，你仔细看好了。”
松风道长说着就走到空地上，开始缓缓地做出一些动作出来。
在张鑫看来，这套动作非常普通，和一些体操动作一样。
松风道长演示完毕，然后说道：“接下来我就告诉你一些运气手段，每个动作需要配合不同的呼吸方式，时间长了，你自然就能感觉到炁在你的经脉里流动。”
张鑫将口诀以及注意要点全部记下，然后自己打了一次五禽戏，让松风道长确认一下自己学的动作没有问题，松风道长则提醒道：“注意呼吸。”
有些动作如果按照常人的呼吸确实会感到呼吸困难，不过配合着和动作配套的呼吸法，确实能让人感到特别放松。
一套五禽戏打完，松风道长说道：“这套功法据说是汉代的华佗流传出来的，汉代正是引导术流行的时候，几乎皇亲国戚，世家名儒都会一些引导术，而这套五禽戏也是当时的引导术发展而来的，虽然练了不至于升天成仙，不过强身健体还是很有效果的，据说练的时间久了，会有坠齿复生，白发复黑的功效。”
张鑫趁机拍马屁道：“难怪师父您一把年纪了，看起来还是一副鹤发童颜的样子，原来是因为这五禽戏的功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