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县衙一趟,陈恪也算是对徐德辉有了个大致了解。
凭他的了解,可别指望徐德辉能把祖坟的事情解决明白了。
这事儿还得是靠他们自个儿来解决。
“你们都不清楚要买地的是何人?”陈恪问道。
知晓了对手是谁,才能够方便下药。
对手都搞不清楚,总感觉拳头打在了虚无之上。
陈兴盛率先认真回道:“不清楚,韩二只说京师来了个贵人要买地,并未说究竟是何人,极有可能韩二自己都不清楚。”
老朱治下严苛,京师所谓贵人不愿招摇,也正常。
“此事得查一下,京师那贵人到了江宁必然会有落脚点,遣出几人打听一下,看韩二以及其手下平日常出入于何处。”
陈兴盛既把陈恪找来,自是要听陈恪的。
陈恪吩咐之后,陈兴盛随之道:“阿明,你找几人去吧。”
陈家明反应还算灵敏,此事交于他倒也还算放心。
应答后,陈家明离开。
“韩二今天被打了板子,不管是他还是京师贵人必定会有所行动,极有可能会对祖坟动手,今晚找几个人跟我过去。”
问题的关键还是在祖坟之上,以前刨坟什么的不过都是在逼迫陈家迁坟,现在经陈恪这么一搞,这些人必定会加大力度让他不得不迁的。
“那把族中青壮全部召集过去守着去。”陈兴盛道。
敌暗我明,谁能知晓人家什么时候行动,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干,所有青壮每日每日守着去吧?
“不必,找几个人过去就成,就让六爷爷随我过去吧。”
整个陈家村的人,他也就对陈家明和陈永六熟悉些。
熟悉的人总感觉容易差遣些。
“永六,那你就带几个人随陈恪去一趟吧。”
族长说话本就管用,陈永久二话没说应了下来。
有了人手,还需准备些晚上所用的东西。
“去的时候,带些柴火,浸湿,但也别太湿润,需要那种有烟没火苗的即可。”
只要稍微扫些水,基本上就就可以办到了。
“可以,还需何物?”陈兴盛应道。
“再找几个面具,外加几身袍子就行。”
面具文化通常又称傩文化,原始时期就用此祭神跳鬼、驱瘟避疫,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市面上也有卖这些东西的,主要用途是供孩童玩乐。
因而,找些此物并不算太难。
至于袍子可就更容易了,找几块布随便裁剪一下就可完成。
“可以,具体有何要求?”陈兴盛问道。
陈恪很随便,回道:“没有,面具越吓人越好,袍子宽大些就成。”
陈兴盛找人去准备陈恪需要的东西后,又吩咐准备了些饭菜。
陈恪晚上没吃饭便与陈永六赶到了江宁,折腾了一晚,早就饥肠辘辘了。
饭菜只是家常便饭,陈恪吃的倒也挺香。
吃过饭东西差不多也找齐了,带着这些东西,陈恪又带了些瓜果香烛直接去了陈家祖坟。
他自穿越来,还不曾来看过他老爹。
今日有了机会,也该当祭拜一下。
陈家祖坟被刨的地方已经重新修缮过,被刨过的也只能看到有地方有翻新过的痕迹。
陈恪先随陈永六在被刨过的坟头转悠了几圈。
“头天晚上被动过,次日族长便安排人做了修缮。”陈永六介绍道。
衙门也不帮着解决,总不能一直晾着,该修缮自当修缮了。
“县衙那里也没什么动静,只能我们自己处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衙门都不管了,何必还留什么证据。
再者说了,即便是留证据,也不能让祖先房顶大窟窿一直露着吧?
“放心,这事儿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有仇就得报仇。”
他是没多大本事,但当别人都欺负上门时,他也是敢于反击的。
“我去给我爹上柱香,你也先歇会儿,等晚上再说。”陈恪道。
韩二以及京城的那贵人想要行动也需等到晚上,白天干这种事儿,完全就在挑衅官家了。
韩二不傻,肯定不会白天来的。
“爹,儿子看你来了。”
陈恪倒了酒,把带来的瓜果摆上,又上了香。
对他这爹的记忆,也只限于原主的。
对其感情,也只限于原主的。
但他既然穿越了过来,又借用了人家身体,当然是要把人家的责任也一并尽了的。
“家里一切都好,娘和妹子也都挺好...现在儿子也有了爵位,会好好照顾她们的,另外动陈家祖坟的人,儿子也会报仇的。”
该说的都说了后,陈恪又给他大父上了香。
不知别处怎么弄,前世陈恪跟随他爹祭祖时,他爹也就只给他爹爷爷,也就是他曾爷上了香,再往上也就放些东西供一下。
按照自己的流程完成后,陈恪便着手吩咐招呼了陈永六等人先行歇息。
昨晚上折腾了一夜,一眼都没合,今晚怕是又是一个无眠之夜,是该当趁着机会好生歇息一下的。
陈恪胸有成竹,陈永六心中虽有好奇,却也还是按捺下来,微微闭上了眼。
睡了几个时辰,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陈恪招呼了陈永六带来的人把带来的柴火布置在坟头的周边,道:“等天擦黑后,你们便把木柴点燃,让浓烟释放起来。”
白雾蒙蒙可增加紧张的氛围,最合适的办法应当是用无色无味的雾气来代替的。
可这东西需要的先决条件太多,气候条件不合适的话很难形成。
浓烟燃烧起来虽有味道,但人在紧张的环境之下,又哪会考虑这种味道。
“再来几人把面具戴上,听我的招呼。”
陈恪吩咐,陈永六把面具派发给了几人。
袍子一穿,氛围更足。
可惜陈家村能力有限,拼尽全村力气也只弄出了两件,还都是类似于百家衣那种,用好多布条拼凑完成。
东西太少,也只能由陈恪和陈永六穿了。
陈恪把两件袍子交给陈永六,招呼道:“待会儿按我的步骤来,今晚上让他再不敢来。”
已然准备成这般了,简单考虑一下便能知晓陈恪这么做的目的何在了。
陈永六应答的高兴,回道:“放心吧,不就是吓人吗?我在行!”
知道就成了,干嘛还要说出来,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