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歪理多,与他解释不明白,陈恪干脆也不解释了,直接道:“总之勤洗澡...对,那叫沐浴,多沐浴是有好处的,殿下若不信,可去问问陛下。”
朱允熥胡搅蛮缠的,在老朱面前可乖的很。
毕竟,他这事儿可真是与老朱说过的,有本事他直接去问老朱去。
这话出口,朱允熥一副极好说话的态度,应道:“不用,不用,你怎么说怎么是。”
早这样多好!
朱允熥听话了,陈恪这才道:“是这样,我打算弄个沐浴的地方,邀请你们两人参加,出谋划策跑腿之事都由我来做,至于出钱你们二人怕是帮些忙,当然,臣也会尽最大力量拿一些出来,至于所得利润咱三人平分。”
朱雄英和朱允熥只是挂了名,少部分出些钱,便直接分走了六成,这可是梦梦都梦不到的好事。
朱雄英犹豫,朱允熥跃跃欲试。
再好的好事,也得人自身同意才行,人自身不同意,一切都是白搭。
陈恪也没催促朱雄英和朱允熥马上给出答案,而是道:“想法臣已经有了,两位殿下可考虑一下,考虑好了给臣回复就成,臣找皇后娘娘有个事情。”
很快,陈恪直接拐去了坤宁宫。
马皇后虽为皇后,但总给人一种朴素之人,在马皇后面前倒也没有太大压力。
此刻的马皇后正与襁褓中的一个孩子玩。
见陈恪进来,直接道:“有日子没见你小子了,大事还是小事?”
他那事情不过举手之劳的事情,应算不上个大事吧?
陈恪回道:“算是小事吧?臣找娘娘,是有个事情寻娘娘帮忙的。”
一听小事,马皇后倒是不着急了,直接招呼下面人拿了糕点,道:“既是小事,便陪我坐坐吧。”
马皇后把襁褓中只会吐泡泡的孩子放于膝盖上,邀请陈恪坐下。
坐于马皇后对面,陈恪开口道:“这是二殿下的胞妹吧?”
马皇后慈爱的眼神盯在孩子身上,道:“是啊,可怜的孩子,从小就没了娘,我身子还行,便把她留在了身边,不论他娘做了什么,总归是与她无光的,现在她娘已经付出了该有的代价,允炆那孩子也被连累去了凤阳,这孩子便不该为此事再付出代价了。”
马皇后把这孩子留有身边,其实也是对这孩子的保护。
若非如此,这孩子但凡放于哪个宫中收养,都会被轻视的。
天家无亲情,老朱家能做到如此,已算不易。
对于此事,陈恪没多语,马皇后也没再进行这个话题,只是问道:“你怎得罪芷芊了?她在我这里告了半天你的状?”
怎么得罪?他哪里清。
他从开封回来,那小丫头便嘚吧嘚的说了他半天了。
当着马皇后的面,陈恪自是不能说朱芷芊的坏话,只道:“臣不知道啊,去开封前还好好的呢,从开封回来殿下对臣便换了个态度,臣实在搞不清原因究竟为何,臣还说找个时间好生询问一下的,只是一直没找到时间。”
陈恪说的着实是真心话,马皇后却意味深长的一笑,道:“芷芊长大了,你这孩子聪明的时候聪明的紧,愚傻的时候也真是愚傻。”
他怎么就愚傻了,不就是不知道朱芷芊为何生气吗?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难不成非要装个知道不成?
陈恪依旧是一脸不解,马皇后却也不再多言,只道:“找我何事,说说吧。”
马皇后开口,陈恪这才道:“是这样,舍妹调皮捣蛋,自小也没受过正规礼仪,眼看着他年纪也不小了,臣想着,皇后娘娘是否能从宫中找个年纪大一些的宫女,教授一下舍妹该知晓的利益。”
陈月长于民间,若接触的只是普通人,自是不必拘束着自己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可现在,她已开始慢慢接触一些达官显贵了,若该知晓的利益仍旧不知晓,难免是要被笑话的。
陈恪的意思出口,马皇后笑了笑,道:“你这哥哥当的倒是还挺上心的,这样吧,让她与芷芊一块学习,每天进宫也不甚方便,就让她直接住在东宫。”
都住在东宫了,这样真的好吗?
“要不要与陛下说一声?”陈恪问道。
马皇后则笑了笑,道:“我与他说吧,你不必管了。”
后宫之事,马皇后本就能够做主。
更何况,一些无关紧要之事,老朱也是会给马皇后这个面子的。
“这个...宫中规矩甚多,臣担心她适应不了。”陈恪又道。
宫中的规矩太多,他只想让陈月学习些该掌握的礼仪,可不想让他受宫中规矩的束缚。
“你既想让她学习,竟还担心这个?就这样定了吧,明日便把他送进宫来,趁着年纪小多学习这方面的东西也是没坏处的。”马皇后不容分说。
之前还说马皇后挺好说话呢。
没成想,强势起来竟会是如此的不讲理。
从马皇后这里离开后,陈恪又被叫去了东暖阁。
东暖阁中,朱雄英和朱允熥都在。
瞅见他们二人一脸的负罪感,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老朱喊他来的用意是什么。
说便说了吧,这事儿也不是悄默声就能干了的,老朱知晓那是迟早的事情。
“你倒是挺有商贾头脑,前脚与咱说了个什么洗澡之事,后脚便能想到用此来赚钱了?”老朱阴阳怪气,带着几分讽刺。
若不是分析背疽产生的原因,他是想不到此法。
既然明知能赚钱,却不去赚,那是傻子。
对老朱的讽刺,陈恪一脸痛心疾首解释,道:“臣愚笨,如此重要的事情之前没想到,若不是魏国公的背疽,也想不到我大明百姓卫生状况会是如此堪忧。”
老朱说你赚了前,你完全可表现的大公无私一些。
“很多人一辈子只洗两次澡,且认为此是天经地义,若臣以私人身份告知洗澡的好处,很多人怕是不会信,臣便想着借两位殿下名儿,好好宣扬一下这个事情,陛下,臣发誓,多洗澡真是有着莫大好处的,除了能够洗去污垢防止疾病传播,还能活血化瘀的...”
陈恪费劲吧啦解释,老朱则伸出四根指头,道:“四份。”
“啊?”陈恪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别装傻。”
老朱再次,道:“不管洗澡还是沐浴,分四份,你拿一份,雄英一份,允熥一份,咱内府一份。”
什么,好好的一桩生意,老朱家你就拿走三份?
“怎么?不愿意?那行,一拍两散,此事休得再提,若让咱知晓,你私下鼓捣此事,你弄几次,咱就查封你几次。”老朱冷声道。
这还要脸吗?和明抢有什么区别?
早知道,就给朱雄英和朱允熥两人共一份了。
如此,即便老朱抢走一份,那还是三份呢?
谁让认识皇帝呢,面对老朱敲竹杠,陈恪只能忍痛,道:“陛下体恤百姓,臣感佩,听陛下的,就四份。”
答应下来,陈恪这才又郑重道:“陛下,驻扎于外的边军卫所,大多条件恶劣,想要沐浴更不是一桶水就能解决,京中这里先行尝试一下,外面的边军卫所中再加紧时间开始。”
卫所中的那些兵丁不洗澡已不是一日两日了,也没不要非挤着这一日两日的弄完。
“嗯,你这里抓紧弄,咱先看看效果,卫所的事情之后再说。”老朱道。
在没有确切把握的时候,老朱肯定不会允许在军中折腾的。
军中最需要的便是一个稳定。
凡是不稳定的事情肯定是一个不会做的。
老朱答应,陈恪自是可放开手脚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