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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 水到底多深 看谁算的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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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守绪被宋宇的话彻底打败了“:赵竑兄弟,越国为啥没了,族人也为啥没了。我都懂。你啊,甭跟我解释。在枣阳之时,我就怕你怕得要死。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这家伙,一不喜欢女人,而不喜欢银子,三不喜欢权势。你简直是个柴米油盐不进的妖魔。你要发起狠来,我的天,那将是一件可怕至极的事。我自认比不过你啊,我没这么狠。”好吗,完颜守绪对宋宇是有恐惧感的。在完颜守绪心里,宋国这个皇帝,太完美了,完美到吓人的地步。

宋宇被完颜守绪好一通揭露。翻了个白眼,也不想再说啥。心想你要是怕我,那就怕吧。反正我是这么活的。改不了了。而完颜守绪也没再搭理宋宇,在说完了话以后,转脸看向了众奴才。也不开口,就这么干瞪眼看着。显是要给众奴才留个思考的时间。从这里可以看出,金国完颜主子是在劝众股东完全接受宋宇的建议。本来他是想用宋宇的诚意来打动众奴才。可众奴才不吃这一套。被逼无奈之下,完颜守绪干脆把宋宇描绘成了灭人种族的恶魔。这可是非常难能可贵的。恐惧加希望。这成功率就大得多了。可见宋宇这家伙这次真没白来。宋宇要不来,这事没个希望。两国国君隔空喊话没完没了。宋宇来了,完颜守绪又上道,那宋宇的计划已经有五成的希望了。

再看众奴才,在思考了好一阵后,一人开口了“:圣上,蒙古人也要联合我金国啊,为何咱不联合蒙古?却要联合这非得融合才帮人的大宋呢?”

完颜守绪见问,思考了片刻说道“:你们自己说说看。蒙古人表面上说,但凡攻打城池,降者免死,抵抗到底必屠城。但这简直就是一个屁。多少我大金国的城池不是投降的?可到最后一样免不了屠城。这样一个不讲究,毫无道理可讲的民族,你们能想象到他若是灭了金国,我金人会有什么下场吗?”

好吗,一样是灭人种族,宋宇在完颜守绪嘴里成了融合的前提,可蒙古却成了罪恶。两相一比,完颜守绪的心思一目了然了。当然了,这也得亏大宋的君子之国名声。大宋虽然软弱,可很少骗人。这可是宋宇灭人种族,却得到原谅的最根本原因。反观蒙古就不同,他么有一字千金信守承诺的道德修养。说一套做一套那更是家常便饭。所以这件事,宋宇完败蒙古。

完颜守绪这一席真心话掷地有声,说的众奴才全都哑巴了。别看他们见天的哔哔自己是天朝上邦。这其实说白了就是为了意淫出一个盛世天朝的景象罢了。其实大金国啥惨状,他们心里比谁不清楚?蒙古人是有多凶残,那他们更是身临其境好好体会了一把。只不过这种真心话,没人敢明说亦或是沉浸于祖宗两千人起家的幻想中罢了。而现在,完颜守绪这个皇帝的一席话,彻底敲碎了这个不愿醒的梦。

完颜守绪的见众奴才哑然了,并未停止他的言论,而是一指身旁宋宇“:我这位异族兄弟,真是重感情的没话说了。就凭他对流民的执着和善心,我就能看出来他的诚意。而现在,他就站在我旁边,为啥呢?他告诉我,是为了救我女真人。想让我女真人融入华夏民族这个大群体之中。并且说的是仔仔细细,清清楚楚,毫无破绽。我尤其是赞同我这异族兄弟所说的,宋人女真,不合,不为华夏,我女真人很有可能会从这段各族争霸的时代消失。合,则华夏再生,我女真人以后就是华夏,华夏就是我女真。这样我女真人生存下去的希望会更大。你们说我信吗?我会告诉你们,我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在仔仔细细的听,都记在了心里。我认为我这异族兄弟说的靠谱。我也告诉你们,不就是民族融合吗?有那么难吗?我们现在说着汉话,写着汉字,离着融合就差啥了?就差个姓氏罢了。”

这一席话说完,汉臣队伍十之八九都哭了,激动的跪地山呼“:皇上,圣明啊……”

汉臣队伍这表态不需多说,妥妥的全力支持。女真队伍呢?没啥动静。许久那找事的老王爷才再次开口了“:圣上,祖宗姓氏,变不得啊……”

这话一出,完颜守绪没开口,宋宇先开口了“:诶,姓氏这东西别认死理儿。你们公开的可以改成汉姓。但私底下里你们偷着叫还是一个意思啊…..比如说死了以后,牌位改回家族姓氏。你们说这样是不是挺棒的?”

好吗,宋宇这家伙又出馊主意了。不过现在的狗奴才们都有眼力见了,都知道,这祖宗惹不起。你惹了他,立马就会被扒光了去游街……那老王爷更是深知这水有多深,没有明着顶撞宋宇,反倒是摆出了一副苦瓜面孔“:那宋国皇帝,最后还想问你一句,融合后,我们的私人财产?”

宋宇一听这话,乐了。心想这孙子绕了半天又绕回来了。如此想着,宋宇笑着说道“:地自然是你们的。不过既然要融合,你们就不能再抢了。咱华夏民族不兴这个。”

宋宇的这个保证,可是高兴坏了所有的奴才。可见宋宇说到了他们心坎里。这老王更是频频颔首“:多谢宋国皇帝。”

说到这里,得好好拾掇拾掇宋宇的心思了。要照宋宇说,北地,也就是黄河以南长江以北的金国领土。女真贵族圈完了。也就是说这成了死地。谁动,谁就要准备好和金国开战。而宋宇避而不谈这个问题。那是因为宋宇有别的想法。在宋宇心里,联合金国和拯救流民,现在看来是超越夺回北地这件事的。也就是宋宇一刀将金国分成了三个部分。其一,抗击蒙古的盟友。其二,流民集聚地。其三,失地。

这三个部分中,盟友和流民,不是金国的核心根本利益。宋宇动,金国不会和宋宇拼命。这是可以商量的部分。而失地这部分就不同了,你要想动,那只能是战争。也就是说,宋宇选第三部分,就必须放弃一和二。选一和二,就必须放弃三。从整体局势上来看,收复失地并不是当务之急。其一,金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当初蒙古灭金可是花了十几年时间,这还是在宋国帮忙的情况下。蒙古可是一个史上罕见的,凝聚力出其强大的民族,灭金都如此费劲儿,那大宋更得好好研究下了。

虽然宋宇现在搞得大宋像点样子了,可毕竟时间尚短,民心未附。宋宇深知,民心这东西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培养出来的。这是要朝廷慢慢的耐着性子磨,磨出来的。不可能说,你靠谱了,老百姓就全部都信你,愿意为你去死了。这太快,太想当然了。想要争取到大部分的百姓效死。这是一个需要耐心,需要时间的事情。宋宇,需要给大宋争取一段不直接面对蒙古骑兵四面突击的时间。如果这段时间交给了对金战争。宋宇白白丢失一个天然盟友,吃亏的要死。蒙古却可以偷着乐了。

其二,灭金之后呢?宋国将独自面对蒙古和契丹人。甚至是蒙古化得西夏人。也就是一打三。宋宇再傻,也不会将自己国家百姓的性命,就这么傻了似的扔出去吧?更何况现在联合金人,明显是最省力的方式。宋金联合,金国再不济,也能为宋国起到屏障的作用。而宋国则能安逸的练兵。倘若让宋宇练出百战雄狮了,最终击败蒙古了,那一直被当做宋蒙决斗场的金国,还不是案板上的死肉?任宋宇宰割了?

所以说宋宇现在就是在分事情的轻重缓急。蒙古急,不联合金国,反倒帮着蒙古把他弄死,蒙古会进一步做大,将会成为一个极为头疼的对手。宋国将会孤立,备尝蒙古骑兵肆无忌惮突击的滋味。最后即使胜了蒙古,只怕大宋也没有多少好地,国土之上,尽是废墟了。

金国缓,已经持续汉化近百年了。汉与女真之间,真如完颜守绪所言,除了姓氏,没啥区别了。虽然从民族仇恨上讲,金国非灭不可。可综观华夏文明史,华夏文明从来没有主动把任何一个民族打绝种。除非这民族太操蛋。被我们正当防卫弄死了。也就是说,金国在宋宇看来,是一个同种文化下的,天然的盟友。不联合简直是暴殄天物。

简而言之,联合金国,就等于宋宇白白捡了一个盾,可以隔着盾把蒙古打趴下。不联合金国,宋宇就等于把自己的国家扔进了一连串高难度的战争模式。大宋一方都是单挑,没有群殴。反之蒙古一方都是群殴,没有单挑。想宋宇这家伙可不是草菅人命的战争狂人,他是一个穷狗,怎么可能挑这条高难度的路?白白的让自家手足兄弟去丢性命?

这就是宋宇对时势的看法。有了这个看法,女真贵族圈地这件事就能想清楚为什么宋宇不认死理了。认死理就没得谈了。反之不认死理。女真人将融合,流民将南迁。想的再远点。打败蒙古后,两国也融合了。遵循了大宋的制度融合了。那女真贵族有几个还能掌握军权的?他们都将成为抱着一堆土地的地主老财罢了。没了土地,他们又都泯然宋人矣。宋宇要想拾掇他们,那还不是跟玩似的?也就是说宋宇是在做一个很大的局。这个局就叫请君入瓮。只要女真人进来了。宋宇把盖子一盖,女真的这些地主老财就可以玩去了。不玩?那可由不得你。

宋宇做局,完颜守绪是一点不排斥。到底是真情爱是假意,这恐怕只有天知道了。你可想成是完颜守绪不排斥融合。毕竟完颜守绪在宋宇看来就是个汉家儒生小秀才。融合对他而言,就是差一脚迈进门的事。你也可以想象成,完颜守绪连融合国君,彻底进入宋宇所描绘的大宋制度都不排斥。那样的话,宋宇和完颜守绪将会缔造一个传说。一个人类史上从未完成过的具有绝对高度的神话。或是你还可以邪恶的想,完颜守绪只是想要利用宋宇干掉蒙古人而已。至于之后的事,完颜守绪其实是在筹备第二场战争。这也就是谁主将山的战争了。不管怎么想,对人宋宇都没坏影响。完颜守绪顺应时势,融合民族,融合国家。宋宇拍手赞成。完颜守绪不顺应时势,在打败蒙古人之后,背信弃义挑起第二场战争,那宋宇的拳头已经在与蒙古人的征战中练得铁锤一般有力了。金人背盟,宋宇只要顺势一拳打出,天下可定。也就是黄帝最终战胜炎帝的态势了。归根结底,宋宇和完颜守绪已经有两个共同的目标了,那就是抗蒙,融合。抗蒙就是打,融合就是现在。至于融合之后要咋样办,答案攥在完颜守绪手心里,想知道,得问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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