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张实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将一盘散沙的雒县,治理的井井有条。可见张实本事确实了得。一晃,十数天过去了。这一日,余阶正在操练新兵。忽王坚骑快马而来。待来到近前,只见王坚也不下马,急切的说道“:余兄弟,城外来了好些贼人,已经围了南城门。”
余阶一听这个,赶忙问道“:哦?何方人马?有多少人?”
王坚见问,忙回道“:粗略看去,人数少说数万。不过看装扮,与要饭的也差不多了。他们现在也没攻城,也没携带攻城器。只是围城而已。当先一穿的像点样子的将领,自称大将军张福。并称,今日来成都,只为报王變之仇。让咱们尽快交出杀了王變的妇人,不然,打破成都城,定然鸡犬不留。”
“:贼子安敢欺我嫂嫂!王兄弟,你且先去城门,待某点起兵将,便去助你。”一听让自己交出琴心,余阶这火气立马就上来了。是吵吵着让王坚先行,自己则点起了兵将,紧随王坚之后,向着南门赶去。
余阶这里有了动作。向南门看去。就见南门外穿着似流民般衣裳破烂的攻城贼人,是漫山遍野。不过他们没有攻城器。也并没有攻城。让人看来,他们倒像是道上的朋友,前来要挟余阶的。
这群贼人最前边,有百多个骑兵。当先十数个人都穿着铠甲。不过有的破烂,有的崭新。尤其是那几个崭新衣甲之人,看着不像是贼人,倒像是官军。不过若是看他们的站位,明显不是领头人。又像是随从。
这就有些奇怪了,穿的盔甲比主将还闪闪亮,却只是随从,世间怪事还真是多啊。此时前边穿着破烂盔甲的几人正在说笑。当先那自称张福之人对着身边一人说道“:我说哥几个,这趟买卖稳赚不赔。等到咱们要出了那小娘子,先玩她几天,在交给李志芳这兔崽子,讹诈他一笔钱。怎么样?”
得,听这话里的意思,三恶是被五霸之中的李志芳买通了。看来李志芳这家伙坐不住了。之所以李志芳坐不住,主要是因为他和王變一南一北,中间夹着成都。可现在呢?北边王變完蛋了,那是个傻子都能明白了,下一个要完蛋的,就是他。正因如此,李志芳花重金,买通了三恶之中的两个。让他们替自己出头。
三恶,本就是农民起义军。这伙人,和五霸常年的打太极。谁也弄不掉谁。而现在,余阶的出现,让两方的关系出现了戏剧化的变化。他们竟然意外的联合在了一起。要说三恶手下的这些百姓,全都是苦命人。跟了三恶,无外乎混口饭吃罢了。而张福等人也没多大的野心。说好听了,是义军,说不好听了,就是土匪。只不过人数众多,势力颇大罢了。
话不多说,周围的几人听了张福言语,都是大赞有理。心想跟着这样的领导,真是没白活。带着这个想法,马屁声骤起。这一通马屁,把个张福拍的是飘飘欲仙。下边马屁声起来了。城门上余阶也已经领兵就位。只见余阶扫了一眼城门外漫山遍野的贼人,开口对着王坚说道“:一帮乌合之众,竟然妄想要挟于我,简直做梦。”说出这句话,余阶抻头对着城下喊道“:城外何人?来此何干?”
城下张福见问,抬头看了看城墙上的余阶,也没急着回答,而是对着身边众人调笑道“:又一个白面秀才。老子最烦这些满嘴仁义道德的腐儒。不过烦归烦,这些玩应没骨头得劲儿头,到是很合咱的意思啊。”
“:哈哈哈……是啊,若是没有这些迂腐懦弱的酸秀才们,谁给咱送钱儿花啊?”旁边一人听了张福这话,哈哈大笑着回道。听他这意思,好像以前没少勒索县太爷似的。
两人大笑了片刻,待笑毕,张福对着城墙上的余阶吆喝道“:嘿!城上的酸秀才!爷爷是这川蜀三恶之一的大将军张福。在我旁边这位,是二将军莫简,我二人此次来,乃是为王變报仇。你若识相,备好金银十万,美女百人。另将那擒杀了王少爷的凶手交出。本将军便撤兵离去。你若不从。打破城池,尽皆受死。”
余阶听完张福提的条件,牙齿咬的咯吱吱直响。心里暗想:下边这群人虽然没有携带攻城器械,武器又粗陋无比。但明眼人都知道,这群人就是被五霸当炮点了。自己要是用刚组建的军队和他们厮杀,无异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到时候斗得两败俱伤,五霸还不笑的欢实?
余阶正在这里暗想这局要怎么破。身后兵士有报“:杜大人到!”
一听杜杲来了,余阶心里一喜,回头劈头盖脸就问“:杜兄弟,你来得正好。城外少说四五万人围城,声称要报王變之仇。你也知道,咱刚有点起色,正是操练精熟,以备日后之用的关键时刻。谁料半路却杀出这一路人马,现在若是与其相争,都得两败俱伤,岂不中了五霸的奸计?你看如何是好?”
“:余兄弟莫急,待杜某看看形势。”杜杲刚来,怎么可能回答的上来。只见他回了余阶这么一句话,随即来到城墙边,抻头向下看去,不多时回道“:看他们这穿着,这惨样子,定然不会是五霸手底下的官军,莫不是三恶的人马?”
“:杜兄弟说得不错,他们明着是来报王變之仇,其实就是来索要财货的。名言让咱们交出金银十万,美女百人。”余阶见问,重复张福的话道。
杜杲听了余阶所言,一巴掌就拍城墙上了“:这不放屁吗?想你我二人清廉如水,上哪去找十万金银?真当咱们是五霸那样的土豪了?”说出这句话,杜杲直接扯着嗓子向城下喊道“:要金要银,你当我等朝廷命官是金库啊?实话跟你们说,要钱没有。要人不给。”
好吗,杜杲也是个愣脾气,竟然直接一口回绝了。这句话,整蒙了余阶,整傻了城下的二恶。只听莫简问张福“:大哥,我不是做梦吧?他好像说要钱没有?”
“:嘿!今儿个真碰上个要钱不要命的贪官啊!你说你搜刮个十几万银子,还不是玩似的?犯得着这么财迷吗?”自言自语的说出这句话,张福扯着嗓子对着城墙上骂开了“:你个愣头呆瓜酸秀才,不要命啦?有种你告诉爷,你叫啥?别看你现在在城墙上边威风八面,我跟你说,你也有出城的时候,爷最擅长的就是漫山遍野抓肉票,到时候抓到你啊,爷就破费一次,不要钱儿,直接煮着吃喽!”
好吗,张福竟然开始要挟杜杲。再看杜杲,被要挟并没有吓得面如土色,反倒是正气凛然的说道“:你这贼!一口一个酸秀才?真当杜某是吓大的?告诉你,你要不服,咱就手底下见真章,城下真刀真枪分个胜负怎么样?”
“:嘿!今儿个邪性了啊!酸秀才竟然要和本将军比身手!我这是没睡醒?”张福一听杜杲要比试,顿感可笑之极。在他的印象里,这些个酸秀才,又酸又臭。酸是文酸,臭,是铜臭。现在秀才要单挑,那真是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了。
就见张福这句话一出口,周围众人是哄堂大笑。再看城墙上的杜杲,见下边没人搭话,反倒笑成一片,也没感到意外,十分淡定的吆喝道“:怎的?不敢?不敢就哪来的,回哪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嘿!爷爷不搭理你,你倒来劲儿了。好,你下来,看我不都把你打的满地找牙!”正在狂笑的张福一听杜杲的吆喝,立马怒了,长枪一指,让杜杲下来单挑。
“:杜兄弟,你也会武功?”杜杲转身就要下城,却听余阶问道。
见问,杜杲笑着说道“:往昔在安丰军,过的是那,平素不征战,城内饮酒,众兄弟围坐话家常!若闻金兵至,提刀出城向前荡的快活日子。”
“:哈哈哈,杜兄弟以往的生活,余某好生艳羡啊!”听了杜杲的解释,余阶哈哈大笑。不过余阶却有些不解“:杜兄弟,你是不是有了破敌之计了?”
“:余兄弟所言不差,杜某打算凭着这些贼人首领瞧不起文官的态度,直接出其不意,擒贼擒王。”杜杲见说,微笑着回道。
余阶听了他的计谋,点了点头,也不再劝他了,拱手说道“:杜兄弟快去快回,余某在这里给你备好美酒,只待你归来痛饮。”
“:多谢余兄弟。”杜杲一听有酒喝,笑的双眼眯成了线。边笑,边拱手告退,向着城下走去。要说杜杲,别看是个正派人物,但其实长得挺邪恶的,有点小人相,尤其是笑起来,更是邪恶的很。不过余阶并没把这当回事,君子之风都这样,不会以貌取人。人看的是才学人品。
话不多说,少时杜杲准备妥当,让人打开了南门。也不多带从人,就骑着一匹马,盔甲都不带穿的,穿着一身知府的官衣,手握一柄宝剑,来到了门外护城河桥上。可刚来到桥上,就闻见一股腥臭味,寻着味道看去,就见护城河中的水黑的跟墨汁似的,那臭味,就是从河水里飘散上来的。见此,杜杲摇了摇头“:这帮子畜生们,只顾贪钱儿,却不管这城池如何的破旧。这水如何的臭不可闻,真真气人的可以。”骂骂咧咧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杜杲抬起了头“:对面何人愿与杜某一战?”
杜杲这边一切准备就绪,再说二恶。二恶在杜杲身穿官衣走出来这一刻,就被惊到了。心想这小秀才胆不小。竟然不换盔甲来找死。带着这个想法,张福和莫简几乎同时出声“:兄弟,你我二人谁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