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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 说不清的忠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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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义斌听了时青所言,砸吧砸吧嘴:这小子说的,还挺有理啊……就像俺皇上兄弟临行前叮嘱俺的那些话一样,都很讲理。俺皇上兄弟说,过了河是金国,这是既成的事实,必须得养精蓄锐,才能有机会收复,不然只凭血气之勇,只会是白白死人,徒劳无功。可这时青又说,是汉人就该拿回山东那块地,不然就不是炎黄子孙…….这他娘的,俺老彭也是鼓捣不清这个理了……就这样,彭义斌在心里琢么了许久,可越琢么,就越糊涂,干脆摇了摇脑袋,回过头对着霍仪问道“:霍兄弟,俺是弄不清这个理了,你来给俺出个主意吧。”

霍仪一见彭义斌将这个头疼的问题扔给了自己,一向稳重的他忙对彭义斌一摊手“:哥哥,皇上说的,永远是对的。”

“:可那块地是咱汉人的啊……”彭义斌一听这霍仪回答的不清不楚的,忙追问道。

霍仪看这彭义斌还犟上了,立马明白了,感情这彭义斌有心要连山东一块收复。想通了这一点,霍仪干脆白了彭义斌一眼“:彭兄弟,你可要想清楚,只要你一开打,咱大宋立马就会与金国再次不死不休得打在一起,这……可是会坏了皇上兄弟大事啊……”

彭义斌被或以这么一通说教,刚刚起火的心,又被一盆冷水浇灭“:哎……俺说时兄弟,来时俺皇上兄弟说了,金人不过淮,便与俺大宋无有干系,俺可不想坏了俺皇上兄弟拿命换来的盟约。”

时青一见向来大义凛然的彭义斌,竟然为了他那所谓的皇上兄弟隐忍了。这让他时青对他们二人嘴里的宋宇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不过话说回来,这时青真如嘴上所言,要保住汉家土地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他时青之所以说出这么臭屁的话,就是想借助彭义斌之力,保住他在山东那一亩三分地而已。不过这么见不得光的事,他时青只能藏在心里。此时见一计不成,时青干脆再次说道“:彭兄弟,那你何不打着咱红袄军的旗帜,领着手下官军,去助李全退敌?”

彭意斌一听这个计策,喜上眉梢“:哎呀哈……此计甚妙,哈哈哈……此计甚妙……就这么办。”

“:彭将军,能否容下官说两句?”哪知彭义斌话音刚落,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许国开口了。

彭义斌见说,对他伸手示意到“;许大人有话但讲无妨……”

许国见彭义斌容许自己发言,忙在心里整理了下说辞,这才开口道“;方才从几位的谈话中,下官也已经了解了个大概。感情是李全势穷,想要让淮东制置使司,委托朝廷发兵助他,不过现在淮东已经由彭大将军做主。那史弥远的心腹,糊里糊涂的老邱守迈,也已经被彭大将军扔出了淮东。不过时将军并没有因此打消请求援兵的想法,反倒是将计就计,想要与彭将军套近乎,拉关系,在趁机激将你出兵,以达到他保住山东领地的目的,时将军,真真的好算计啊……”

“:许贼,早就知道你这人对我忠义军颇多微词,想不到你不光嘴毒,还是我炎黄子孙里彻头彻尾的败类。我问你,山东那地,是不是我汉人领土?”还不待彭义斌说话,时青率先开口道。

许国看着时青那恨不得生吃了自己的表情,也不以为意,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彭将军,下官绝无不想收复失地之意。实在是下官觉得,这里面的道道太深了……”

彭义斌一听许国说水深,猛然间想起了宋宇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那就是,山东这块地,太乱了,大宋最好先站在岸上看,不要贸然去帮谁,不然,只怕是会让别人从中利用,捡了便宜。想起了这句话,又结合许国之言,彭义斌觉得自己好像要被人忽悠上当了,只见他赶忙对着许国询问道“:许大人,你有话就赶紧讲,莫要再卖官司了……”

许国一看彭义斌接受了自己进言,心里长出了一口气,这才严肃的对彭义斌分析道“:彭将军,这李全为人,粗鄙贪婪,自私至极。平素又极善各方玩弄之术,自己好从中赚取利益。想必此次赚我大宋出兵,就是要给我大宋下套,好让我宋金之间刚刚订立的盟约破裂。重新不死不休得打在一起,好解他当下之围。彭将军若是不信,执意出兵,下官敢拿人头担保,退了金兵之后,他李全绝对会想方设法曝光我大宋擅自渡淮之事……”

“;啊呀……许大人一语点醒梦中人,这几句话真是说到了俺老彭的心里去啊……”只见许国话音刚落,彭义斌就大声夸赞道。夸赞完,也不谈李全之事,反倒是一脸热切地对着许国说道“:许大人,俺和霍兄弟都是粗人,大字识不了几个,肚子里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今日见了许大人,俺才知道,没文化,真可怕啊……俺老彭恳请许大人,莫要去那临安供职了,就留在俺身边,给俺做个将军府参谋如何?”

许国听完彭义斌这番话语,立马惊呆了。说实话,许国自认打娘胎里出来以后,说话就没招人掂见过,为什么?因为他老说实话,刺激别人。正因如此,在这淮东做个制置使,还得是个副职。除了这个震惊到了许国,还有另一件事,那就是彭义斌这个武人,竟敢名言挽留自己。要知道,自己可是受了圣旨之命啊……如此想着,只见许国一脸惶恐的推辞道“;彭大将军吓剎本官了,想本官乃是受了朝廷诏书,要回临安供职,怎是大将军你一句话说留就留的?你这不是犯了我大宋得忌讳吗?”

彭义斌听了许国所言哈哈大笑“:哇哈哈哈……许大人,你太不了解现在临安的情况了。得……俺也不跟你废话,反正俺就跟你说一句,你想不想留在这淮东,干出来点名堂?”

许国看着面前一脸自得的彭义斌,这心里忽然明朗了许多。最近困在他脑中,宋宇所做的那些事的谜团开始清楚了些,说白了,此时许国已经认定,大宋怕是出了个明白皇上。其中伴随而来的,还有他许国想要留在淮东这个是非地,继续为国效力的冲动。这,也是他许国多年来的夙愿。如此想着,这许国也不做作,直截了当的跪下说道“;下官许国,愿留在大将军身边,做一幕僚,替大将军看清这淮东的是是非非……”

彭义斌见这许国颇为激动,心里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忙将她一把搀起“;许大人,以后这淮东乱局,就有劳您参谋了。”说完这句,这彭义斌又凑到了许国耳边说道“:要不是许大人提醒,俺险些忘了来时皇上兄弟的交代。”说着,彭义斌将宋宇临行前的交代,如实转告给了许国。其中有一句是交代许国的,那就是许国去了临安,将会得到监察御史的高位。

不过许国可没因为这高位改为将军府的小幕僚而失落。反倒是对这大宋的新君充满了好奇,与佩服,心里不尽然想到:原来皇上已经将我淮东的局势分析透彻,知道这李全会与金国纠缠在一起。 想要趁着两方谁也没吃掉谁,纠缠扭打在一起的时候,让彭将军把握好机会,壮大这淮东将军府的实力。毕竟现在淮东几乎多半部分都是李全的天下,大宋在淮东的兵马已经被李全榨取的一干二净。如果不是这彭将军从临安派来的一万人马撑场子,只怕现在这淮东大将军府就是个摆设,放个屁都没人搭理。如此想着,只见许国对着彭义斌说道“;大将军,要想办好皇上交给咱们的事,您就必须先将那山东是咱炎黄子孙的祖宗地,这种想法先放下,咬牙对李全说不。不管是他要钱,要粮,要援兵,咱们全都要开出条件,那就是让李全拿人来换。而对于其他的小股义军,他们想要钱粮,就得接受咱们的收编。”

“:方法是不错,可你也知道,那李全就是个软骨头,万一被咱们饿极了,投了蒙古和金国怎么办?”彭义斌显然脑子不够用了,继续小声问道。

许国一听这个,哈哈大笑,笑完后附耳继续对彭义斌说道“:他李全投蒙古,咱就直接有理由灭他了,他要是投金国,那更是不可能的事。这第一,山东汉人最恨的就是金人,之所以汇集在李全麾下,就是因为李全抗金。第二,金人现在比李全都穷,史弥远在时,这金人还能透过史弥远,拿真金白银,换些粮食,以供养他那庞大的军队。熟不见,金国九公哪个不是自己养活自己?正因这两点,他李全想要投金换取粮食,简直是痴人说梦。因此,下官猜测,他李全会选择坚守,转而继续向我大宋寻求粮食援助。”

“:哎呀……许大人大才,真是令俺大开眼界啊……”彭义斌听完哈哈大笑。笑完,转过脸看着时青说道“:俺说时兄弟啊……你是个实在人,俺也不骗你。现在俺这将军府刚建立,没兵没粮,是一塌糊涂。你呀,回去告诉李全,等俺这忙完了,再商量去不去救他……”

自打刚才彭义斌许国俩人看对了眼,在一旁窃窃私语的欢实,这时青就知道,李全这次是真的要失算了。其实在时青来时,这李全也和宋宇似的,对着时青是一番叮嘱。这些叮嘱无外乎就是,邱守迈糊涂,邱守迈好糊弄之类的。不过这些叮嘱在时青知道彭义斌做了淮东大将军后,就已经失效了。刚才时青对彭义斌说的话,都是临场发挥。可到了现在,事情是真没辙了。继续求?许国那老小子向来和李全不对付,怎么可能松口?转身走?那自己这趟不是白来了吗?

而就在这时青愁眉苦脸,长吁短叹之时,彭义斌开口了“:时兄弟,你觉得咱大宋朝廷,白养了咱们忠义军这么多年,够不够意思?”

“;这,要说来,这得是沾了李全的光。”时青有些迟疑的说道。

彭义斌听了这番说辞,摇了摇头“:错了,时兄弟,你错了……要俺说咱们沾的,是同为炎黄子孙的光。“说到这,彭义斌顿了顿,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可你们看看你们自己,是拉帮结拜,抢地盘,抢娘们。一个个忙得是不亦乐乎。到头来,输的人投了蒙古,投了金国,做了汉贼,赢的人得面对胡虏大兵压境的险境。你们说说,这么做,值得吗?对得起咱大宋朝廷的那些米粮吗?对得起咱炎黄子孙的祖宗吗?”

“;这……”时青听完彭义斌一番话语,立马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了。

而彭义斌见此,也不做作,直接表白道“:时兄弟,我知道山东三杰都是响当当的汉子,都想保住咱老祖宗留下来的这片土地。俺老彭也不把你们当外人。俺且问你,你们愿不愿意接受咱大宋招安,重回咱汉人治下?”

“:我们现在不就是大宋所属吗?”时青见说,也不知是真糊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竟然蹦出一句这个话来……

彭义斌见说,也没生气,继续表白道“;时兄弟,现在形势不同了,以往咱大宋奸佞当朝,鼠目寸光,惧怕北人南渡生乱,甚至是抢了他们手里的既得蛋糕。正因如此,他们面对咱们山东忠义军有成见,称咱们为北军,不许咱们渡江。其中还不乏挑拨诸军之间的关系,选择性的拉拢打压一批人,以达到控制咱们的目的。不过这样的事,俺彭义斌拿脑袋担保,绝对不会再发生了,因为现在俺皇上兄弟灭了抱着这种愚蠢想法的那帮子腐肉白蛆,不光如此,在俺来时对俺千叮咛万嘱咐,但凡俺们汉人义军,再无南北之分,一律平等视之,只要真心归降,一律纳入大宋编制之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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