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宇听了真的秀所言,微笑着说道“:先生不知也属正常,毕竟这些物事问世时间尚短。”说着,转过脸对着陈达说道“:陈兄弟,咱的火铳和钻天猴你可拿来了些?”
陈达见说,忙站出位来“;回皇上,小弟拿了些来,不过都在殿外,朝臣若想看,须到殿外观看。”
宋宇见说,转过头询问满朝文武道“;既然如此,咱们一块到殿外观看吧。”说完,快步走下御台,对着陈达挥了挥手,率先向着殿外走去。
朝臣们本就十分好奇,现在听了宋宇之言,赶忙都领了声喏,随之紧跟在宋宇和陈达身后,走出了垂拱殿。一出殿门,陈达便对着殿外跪着的一群人喊道“;皇上想要看看火铳,你们且将火铳拿上来吧。”
殿外跪着的这群人,其中有史弥远一党,有明教的一群首犯,还有陈达在湖州时,挑选的那些工匠,甚至还有和宋宇一路生死相依的兄弟兵。他们之所以在这里,是宋宇事先吩咐好的。此时这群人听了陈达所喊,立马起了一阵小声嘀咕,不多时,从中走出几个身着布衣之人,当先两人,每人捧着一个木匣,不需多说,这里边装的便是火铳和钻天猴。待走到宋宇跟前,这几人跪下手捧木匣道“;草民等见过皇上,匣中便是皇上索要之物。还请开匣祥观。”
宋宇见说,向前走了几步,从地上劝起了几人,忙又打开着几人手中的木匣,从中取出了火铳。拿着这火铳,宋宇转过身,展示给身后群臣说道“:这便是火铳,通体黄铜打造,内藏铁石弹丸,*击发,数十丈内,破甲穿盾,无往不利。”说完,将火铳递到了身前那帮子大臣手上,示意他们互相传递观看。
这群人显然没见过这物,拿在手里好奇的自习把弄,只听他们互相言道“;乖乖,数十丈毙敌如探囊取物,就算比之弩,也毫不逊色……只是这物无有弦,却是不知如何操作……”除了这些议论声,其中也不乏懂点行市的议论“:这物通体黄铜打造,比之弩,造价怕是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吧,若是大规模装备部队,只怕以我大宋目前铜矿的出产,无法达成吧。”
议论归议论,宋宇并没有要打断他们的意思,毕竟让他们接受点新鲜事物,是很不容易的事情,相较于清朝的奴隶官员,其实大宋的官员还是十分乐于接受新鲜事物的,除了意外情况,比如说贪腐阻路,当然了,现在这些情况已经被宋宇给解决了。而这群大臣传视一圈,火铳也再次交到了宋宇手上。只见宋宇掂了掂手中火铳,随之交到了陈达手上“;陈兄弟,来……给这些大臣们,来一铳,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火器。”
陈达见说,接过火铳,领了声喏。随之开始装填*,不多时,*装填完毕,只见陈达转身对着朝臣说道“;胆小的捂上耳朵,这物可响着呢!”随之也不管身后这些大臣听没听懂,举铳点火,向天射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随之铳口白烟翻滚,几乎将陈达上半身包裹起来。
再看那些大臣,全都愣在了当场,甚至有胆小的,离得近的,登时吓得面如草色。许久才听一人回过神来说道“;乖乖……原来那日皇上与史弥远激战之时,轰隆隆直响的,不是打雷,而是这物发射之声……”
宋宇听了这句话,砸吧砸吧嘴“;你说的可不对,那日响的,可是另一件物事。”说着,对着陈达点了点头,示意他再来个钻天猴。
陈达会意的回给宋宇一个微笑,从另一个木匣中拿出了那钻天猴,这次也不传阅了,直接将钻天猴垂直放在地上,对着周围人群吩咐道“;这物容易瞎跑乱窜,诸位还是离远点的好,万一不小心钻进谁的裤裆,那可就不好治了……”说完,遣开了周围众人,点燃音信,只听‘嗖‘的一声,钻天猴借助*推力,直冲云霄,待到小的如同蚂蚱大小,只见那出天空白光一闪,随之‘轰’的一声巨响传来。
直到这一刻,周围那些大臣们才算是全明白了。相比于刚才的愣神,现在他们全都交头接耳“:看到没,那物直冲云霄,似打雷般……我的天哪,怪不得史弥远不是太子殿下对手,原来太子殿下身边有如此高人……乖乖,太子殿下的这些兄弟,都是本领高强的义士啊,记得那日史弥远挟持太上皇,便是皇上的义妹搭救……你这糊涂虫,那姑娘现在可是都指挥使了,你该叫人王都指挥使……”随着这一声巨响,这些平素纸醉金迷的大臣们,第一次有了正行,开始正儿八经的关心起朝政来。
而宋宇看着他们皆是一脸欣喜地议论着,评论着,心中窃喜,总算达到了最初的目的,那就是将这些闭上眼搂着娘们睡觉的朝臣们唤醒,让他们看一看这个世界,真正的融入到这个世界。如此想着,宋宇也不做作,直接吩咐道“;走吧,且回殿内,今日还有好些事情要做呢,如果到了日落前还做不完,估计朕晚上还要管饭了……”
周围重臣听了宋宇这句似是玩笑的话,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随之跟在宋宇身后,回到了殿内。其实他们不知道,宋宇这句不想管饭,是发自内心的。直到数日之后,这些朝臣才明白过来,那日以为宋宇半开玩笑的话,其实是说的真话……
待到朝臣站好位置,宋宇审视一圈众臣,随之对着刘克庄说到“;克庄,你接着说……”
刘克庄听了宋宇之言,再次站出了位置,领了声喏,随之继续说道“;御前军重组完毕,接下来便是朝堂。鉴于史弥远之乱,朝堂包括相位数个位置空悬,皇上决议重新委任丞相人选。”
众臣一听要委任丞相了,全都将目光集中到了真德秀身上,这也难怪,不管从各个方面观察,真德秀都是丞相的不二人选。而此时真德秀却没理会旁人目光,因为他心里有数,知道这次的丞相人选是谁,索性闭目养神,一脸的悠闲自得。
只听刘克庄继续说道“:工部侍郎乔行简上前一步听封……”
这句话一出,满朝堂骇然……立马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乖乖……怎么会是这不晓事理的乔大傻子……平常就喜欢扮清高,总喜欢说出一个和别人不同的意见,显摆自己多能耐,最后还不是弄的孤立无援,满朝堂不掂见?”
而乔行简却丝毫不理旁人议论,仍旧是像往常那样,昂首阔步,如入无人之境般站了出来,对着宋宇一拱手“;多谢皇上赏识,下官定然不会辜负皇上的一片心意……”
哪知这乔行简刚闭嘴,却有人站出来禀报道“;皇上,乔行简不善结交百官,素来独来独往,这样的人,焉能在日后助皇上统御百官啊……”
宋宇听了这句话,循声向那人看去,这一看之下,宋宇嘴角露出了一丝轻蔑之意,只见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兵部尚书宣缯,史弥远余党之一,见此,宋宇调笑着说道“;虽然朕不喜欢被人打断,不过宣大人这句话很发人深思啊,朕要反问你,依你之意,这丞相人选,就得是史弥远那样,善于结党营私之人才能做得?”
宣缯见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跪在地上磕起了头“;皇上,下臣绝无此意,下臣如此说,都是为了大宋的社稷着想啊……”
宋宇见这些贪腐官员,一个个落败之时,全都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为了社稷着想,有心要问个明白,只听宋宇问道“;宣大人,朕且问你,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大宋社稷,那好,你就说出几条别的,不能任命乔大人的理由,说服了朕,朕就饶了你……”
宣缯见说,额头上已然沁出冷汗,只见他边擦汗边磨磨唧唧道“;这……这……”这了半天,愣是没找到理由。这其实一点都不奇怪,想乔行简,一个为了国家真实利益,丝毫没有私心的君子,怎么会有把柄落在他们手里?过去没有,现在他更找不到。想当初史弥远当政时,他们可以鄙视疏远这类人,把她们当作异类。可现在史弥远这杆象征大官僚享乐主义的大旗倒了,现在掌权的是宋宇这个手握兵权,正直无比的皇帝了,那他们这群史弥远留下来的腐朽实力,岂会还像以前那样,在朝堂胡说八道,信口开河的冤枉人,打压人?
而宋宇见这宣缯也实在找不到什么借口了,干脆一挥手“:来人,把这厮压下,待官职分封完毕再行处置……”
宣缯听了宋宇所言,大骇,忙跪在地上“;皇上,下官……下官下次不敢了……”
“:宣大人,甭解释了,朕都懂……”说完,也不再理会被侍卫强按在地,就要押到一旁的宣缯,转过脸去,正要对着乔行简说两句话。
哪知在这个档口,奇怪的一幕发生了,只听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皇上,宣大人为国操劳多年,还请看在这个份上,饶了宣大人这次吧……”
宋宇循声看去,就见是监察御史李之孝。正要开口呵退他,却见满屋大臣接连跪地,对着自己,给宣缯求起了情。而这些求情的话,无外乎为国操劳多年之类的屁话。
见此,宋宇嘴角露出一丝蔑笑,开口对着满屋朝臣说到“:看来诸位是要逼宫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