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警官,我是徐浩,昨天在医院您给录过口供的。医院通知我今天出院,可是医药费……”
“刚准备通知你的,你那个案子,今早销案了。”对方的语气不似昨天那么温和。
“销案了?”徐浩困惑不已,自己差点就死掉了,凭什么这么快就销案了。
那边继续说道:“根据我们现场调查的结果,和医院的验伤报告,那辆汽车根本就没有撞到你,是你自己吓得晕了过去,车主好心才送你到医院的。”
“怎么可能,明明是他……”徐浩十分诧异,他当时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被车撞飞,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
“行了,这件事情我们已经销案了,医药费是你自己的事情……”那边的王警官挂断了电话。
徐浩失望的挂上电话,作为一个没有人际关系的穷学生,除了在心咒骂了两句,他还能做什么,不对,那是以前的徐浩,现在的他,拥有了位面监狱,虽然他还不大了解位面监狱的功能,但是仅从“监狱”这两个字的字面意义上来看,至少是能够惩罚坏人的。眼前想这么多也没有用,最重要的还是那五千块钱的医药费,一天不交,医院就不放人,这迫在眉睫的事情才是徐浩最为烦心的。
只能先借了,杨给他的卡里有两千块钱,这可能是杨身上所有的钱了,毕竟他才上班没多久,徐浩自己身上仅有几百块钱,还是家里刚刚打给他这个月的生活费,还有谁?徐浩的脑闪过一个个身影,那帮同窗,不行,都是刚刚毕业的人,哪有这么多钱借给他。突然,他想起了一个人,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同乡,叫做陈涛,高毕业后就没有再读书了,前几天还一起吃过饭,陈涛一直在武江做装修,最近买房的人那么多,他的活儿做不完,几千块钱应该不会太难为他。
可惜徐浩的电话坏了,陈涛的号码也存在里面,徐浩拧着眉头回想,“4……”脑子里出现的电话号码很清晰,徐浩从来没有认真记过这个号码,心暗自奇怪它怎么会那么清楚,拨通了电话,那边果然是陈涛,听完徐浩的意思,很痛快的告诉他马上送钱过来。
徐浩很庆幸自己能够记住陈涛的号码,算是解了燃眉之急,心的怒火却不住的往头上窜,这帮警察明显在袒护那个肇事的混蛋,区区几千块的医药费在徐浩看来可能会很多,可是一个开着汽车的人能有多大的难处,为什么要这么做,花功夫让警方销案,徐浩一直只是埋怨自己运气背,对肇事者连半点要求也没有提过,这里面会有什么猫腻?
“妈的,迟早会让你连本带利还回来。”徐浩握着拳头砸在床在,心暗骂道。
等了一个多小时,陈涛还没有来,不过他委托了一个工友给徐浩送了五千块钱,来人很随和,满身都是石灰印,说陈涛忙着赶活儿,两宿都没睡了,业主要收房了,工头不让他们休息,说了句要马上回去做活就离开了;徐浩手里捏着钱,心却很难受,并不是因为多了一笔债,手里的钱都是陈涛用血汗换来的,要尽早还给他,可是徐浩现在连工作都没有。
徐浩交了钱,心越想越气愤,回到空荡荡的寝室里,关好门窗,心念一动,来到了位面监狱,坐在他的“宝座”上。
阿尔法似乎站在徐浩离开时的那个位置,一动也没有动过,微闭的双眼随着徐浩的到来,慢慢的张开,“你的情绪似乎不太稳定,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徐浩找到了个不错的倾诉对象,将心的郁闷统统告诉了阿尔法,“你说,这还有王法吗?真想逮住那个***揍一顿。”
“看来,您似乎找到了位面监狱存在的意义,”不待徐浩回答,阿尔继续说道:“不论是宇宙也好,还是人类世界也罢,都是按照一定的规律发展的,就拿您所熟知的人类群体来讲,他们制定法律来维系这个发展的法则,一旦有违反这个法则的,必将受到惩处,但是,所有的法则都是有漏洞的,不但如此,即便是有了完善的法则,监管的缺失或是法则本身的原因,都会产生一些例外,那么,这些漏洞和例外,靠什么来弥补和清除,就是靠位面监狱。
“位面监狱的存在,往小了说,就像你刚才想要做的,维护公义,惩处逃避法律惩罚的罪犯,往大了说,就是维系宇宙的发展,拨乱反正,最终制定宇宙发展规则。”
听完阿尔法的长篇大论,徐浩渐渐的陷入了沉思之,是啊,这个世界无时无刻不在发生这种事情,法律在有些人的眼里就是几本破书;没有规则会怎么样,社会就会动荡,发展就会停滞不前,这就是漏洞,永远无法填补的漏洞,不,现在有位面监狱,也许可以;那么,我该怎么做,从哪里开始……
“我该怎么做?”徐浩回过神来,望着阿尔法。
“发展监狱,壮大自己。囚犯是监狱发展的基础,不论是升级还是扩建,都离不开资源,通过囚犯的劳动获取资源;首先,您应该组建一个巡查队,去抓捕罪犯,然后建立一个管理体系,监管囚犯,最重要的是您必须拥有一个强大的护卫系统,您千万要记住在没有强大的护卫系统之前,一定要低调行事……”这番话,阿尔法一直强调护卫,因为他就是吃的这个亏,才被解除了管理员的权限,不但如此,还被圈禁在监狱里五千多年,他不能让自己的继任者不他的后尘。
“要多强大的护卫系统?组建军队吗?”徐浩说道。
阿尔法摇了摇头,说道:“起初我也是想您这样想的,经过那一次之后,我才明白,什么军队都只是外力,只是工具而已,只有自身的强大才算是真正的强大。”
阿尔法所说的那一次,当然是指红姑被劫走的那次,那个时候的阿尔法迷信军队的力量,努力建设,却在自我能力方面有所欠缺;如果他足够强大,依然能够控制监狱,不被解除管理员权限的话,那他的巡查也好,监管也好,统统都不会被放逐,不论位面监狱如何破败,还是有机会重新开始的。
徐浩点点头说道:“我能学点什么呢?”
“抱歉,关于这点,我没什么能够教您的,每一个位面监狱管理员的路都不同,作为一个失败者,我不能误导您。”
阿尔法说完,眼睛慢慢的合上;徐浩看着他的样子,似乎有些疲倦,也不再追问,他需要时间来消化阿尔法所说的那一切,而且在外面,还有一个徐浩连姓名都不知道的“罪犯”在等着他,徐浩的心已经将那个肇事的司机定为自己的位面监狱第一个囚犯。
回到寝室里,徐浩摸出了阿尔法给他的两只像手镯一样的禁制器,放在手心里把玩。
“是否激活禁制器?”系统冰冷的声音再现,徐浩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激活,“tx-95604专用初级禁制器,功能:跟踪目标、锁定目标、抓捕目标。扫描范围0~500米半径,是否扫描?”
“扫描。”
随着徐浩的脑子一阵眩晕,系统又给出了一条消息:“扫描半径500米,无罪犯。”
徐浩像是得到了个新奇的玩具,忍不住想要试试它的新功能,踢着拖鞋跑到了公寓楼下,此时正值午饭时间,低年级的同学们都在往学校的食堂涌去;徐浩在人群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自己的辅导员,他正朝着自己走过来。
徐浩按下了想要测试禁制器的冲动,迎面走了过去。
“徐浩,我正有事要找你谈谈,一起去食堂吧,边吃边谈。”
学校里的食堂有两层,下面是大堂,卖卖盒饭什么的,一般的学生都在这里吃饭,上面的包间卖小炒,大学四年,徐浩也就上去过两次,一次是刚进大学的时候,学院组织的,另一次是前不久的散伙饭,这里的消费比下面要高很多,不是徐浩这种穷学生曾受得起的。
徐浩兜里的现金不多,估摸着点了几个将就拿得出手菜;两个人坐在偌大的圆桌边上,隔了两个位置。徐浩跟这个辅导员交往不多,也许是因为他内心隐藏着自卑,和他太过于貌不惊人,虽然四年了,两个人单独说话的次数不超过十回。
辅导员在徐浩的心一向比较严肃,也许是徐浩的错觉,这个辅导员有点看不起这些来自农村的学生,今天却破天荒的为徐浩倒了杯茶。
“你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事情过去了就算了,听说今天你给警察打电话要对方赔医药费了?”
徐浩点头说道:“他们找过您了?五千块钱我一个学生……”
“我都知道了,这个这个,钱的事呢,对方答应赞助你一万,但不是赔偿医药费的,这个这个,至于那场误会,你就当没发生过算了。”
徐浩的心有些不悦,什么赞助,不就是封口费吗?不是心虚给什么封口费?辅导员的官腔更令徐浩厌恶。
“对方也很抱歉,”辅导员似乎看出了徐浩的不悦,说道:“你马上要走出社会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要是觉得少了,我再跟他谈谈,为你多争取一点,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不然也会影响你毕业的。”
威胁!徐浩明白他的意思,拿毕业证来威胁他,要是他肯算了,就给点甜头,要是想要闹的话,不但没好处,毕业证也别想了;徐浩强忍着怒气,说道:“行,您告诉他,他肯当面给我道个歉的话,给我把医药费报销了就算了。”
徐浩并不是懦弱,也不是想贪图人家几个钱,他想看看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同时他兜里的初级禁制器也该发挥一下作用了。
辅导员点了点头,迅速的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小声的说了几句之后,跟徐浩说道:“这个这个,他现在正在跟院长吃饭,晚一点在院长室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