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胸前的吊坠
甄淮为之气结,我会什么?
“你以为我会什么,我能会什么?”
一股泥水顺吼而下,“咕噜”一声,甄淮只能费力的咽下去,现在就是一个咳嗽他都没办法使劲,浑身酸酸的痛,散架般的疼,不能动不想动也不敢动。
这一刻,甄淮悲哀到了极点,真想破口大骂,骂三羊胡骂面前的鬼?还是骂自己的霉运?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了,你说他怎么张口,再说现在他也不敢张嘴,他怕一张嘴,那个可恶的鬼再弄泥水往嘴里灌。
尽管此时他浑身剧痛,但他神志是清醒的,刚才那口泥水他怀疑就是这个鬼搞的“鬼”,所以他宁愿闭着嘴也不想再说话了。
“我还以为你会什么呢,看来我高估你了。”
那鬼明显的有些失望。
“咦,你怎么不说话了。”
许久不见甄淮动静,那鬼沉不住气问。
我说话?我说你的大头鬼,甄淮暗暗骂,就是不吭声,随你怎么折腾,不死咱就耗着,你真把咱弄死了,咱还有什么话说。
“算了,我已经没兴趣和你玩了,你也没什么可玩的。”
无奈之下,那鬼只能这么说,可能觉得自己一个人说话没意思,也觉得面对一个一点抵抗力都没有的人,玩的也没趣味吧,他在引诱甄淮开口。
“想叫我说话,可以,赶紧把我身上的泥水弄干净了。”
经过不短的时间,甄淮终于感觉到自由有点气力了,所以趁那鬼不注意的时候,赶紧说完赶紧闭嘴。
“呵呵,你小子倒也不笨,好吧,我退一步。”
话音未落,甄淮就觉出自己整个人蓦地升起,一股温水自头顶冲向脚底,身上的泥水顿时消失,紧接着一个旋转,嗯,站住了。
这鬼有点意思,甄淮心里道,但他打定了主意,嘿嘿,就是不开口,不和你说话,憋死你。
所以,甄淮眼也不睁,就静静的站在那儿,如刚下过雨,被淋湿的树木一般,浑身往下滴着水珠。
“你还是不说话?信不信我再像刚才那样给你重新温习一遍?”
这次那鬼似乎真的生气了,提高了声音。
“其实,俺不是怕你,你如果愿意的话,随你的便,即使你想要咱的命,也拿去,反正咱不是你的对手。”
甄淮冷哼一声,张开眼,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鬼,冷冷的说。
哦?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
挺俊俏的个年轻人啊,看样子和我差不多大,二十多岁?还知道穿一身名牌?小短发,宽眉头,浓浓的眉毛下一双小眼,偷着精气,小鼻子小嘴,在那张小圆脸上倒是很适衬,个子么,不高,还不到一米六的一样。
这不看还好,看了之后,甄淮心里那个气啊,怪不得人说“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搁浅滩遭虾戏”,就凭他的小身板,若是人的话,我不一脚踢飞了他?这如今倒好,被他戏弄着玩不说,连个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你说郁闷不郁闷。
“不服气?是,人鬼殊途,做个鬼就这点好处,比活着的时候多了些力量,当然也有了一些灵力,所以你怎么会是我的对手?但是,这力量和灵力也是需要提升的,你不要以为鬼都会这些。”
看出了甄淮眼中的不屑和冷蔑,那鬼似对甄淮也似对自己说。
“别说那些没用的,你之所以要扮个恶鬼,是想先使我害怕,然后自觉的放弃抵抗,高。”
其实甄淮知道,即使就是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是没法和他斗的,毕竟他可以让我看不到他,再说现在的他也仅仅是魂魄,虚无缥缈的,我去打谁?我打他是空的,他打我却是实在的,这不对等。
所以心里不平衡,甄淮说话多有有些揶揄,然而却也无可奈何,也只能这么发泄一下了。
“我是怎么惹上你的,你又是如何找上我的?”
其实甄淮也知道,不是自己惹的他,是别人让他来的,不然以前怎么自己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偏偏在得到六个信物之后,会有鬼找上门呢?是谁透露的这个讯息,假如他真是鬼的话,不用说,就是黑白二无常?但是,他,真的是鬼么?
甄淮自己也拿不准了,这六界之中哪一界的不会变化不会神通?那黑白无常不会那么笨吧,明知道鬼使冥界的,还派个鬼来戏弄我?他们就不怕以后我找他们的麻烦?
斜眼乜视着面前的,我权且还是称他为鬼,甄淮语气渐渐激愤。
“我想这个问题你也不会回答吧,不过,你这么做有什么意思呢?就为了称称我的斤两那么简单?称出我的斤两又有什么用?其实说穿了,我觉得无非就是你们不信任我,或者瞧不起我,没把我当回事,故意戏耍我玩,泄愤或者说娱乐自己,是不是?!”
甄淮越说越激动,双眼圆睁,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那鬼,语气也是咄咄逼人。
没想到那鬼在甄淮如此紧逼的口吻下,竟然露出了一些不自然来,神态也变得有点扭捏,语气也讪讪了。
“你想的还挺多,那你以为我会是谁?”
看样子,我还是猜对了点,这家伙不想说了,反而以退为进的试探我?我要是知道还问你?
甄淮知道,再纠缠这个问题也没意思,根本别想弄出个所以然来,索性转换话题。
“算了,咱们还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吧,他日有缘自然会再见的,假如,我是说假如,您不想再戏弄我不想再‘玩’的话,俺可以走了吧?您尊意如何?”
颇似谦恭的口吻却流露出深深的不屑和激愤,甄淮昂起了头,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这,这......”
话说到这份上,那鬼也没招了,支吾起来,他似乎也明白甄淮的意思,那就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你不把我结束,明天我自会给你结账,总有机会的。当然,也不排除甄淮是在为自己找个面子做个台阶好顺步。再者说,就是他没那打算,今天我能把他怎么样?我敢把他怎么样?
看着甄淮一步一个蹒跚,晃悠着从自己身边走过,这个鬼没再有任何拦住他的表示,任由他走远后,黯黯一叹化作烟雾消失。
费了一番口舌,甄淮出了打靶场,徒步在城边寻个旅馆住下,这个样子怎么回家!
给家里打个电话,洗漱完毕,挨身在床上,闷闷睡去。
“滋.....滋.....”
一阵滋滋声把甄淮惊醒,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梦中,还是真醒了,最近的事让他不敢轻易断定什么了,只能坐起身,倚着床头寻摸起来。
四周看了个遍,没发现什么,甄淮倒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神经有点过敏了,“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遂慢慢的往下缩着身子,头挨到枕头后,准备继续睡呗。
脖子转动间,却看到一丝荧光亮在自己胸前,原来是那个吊坠在转,发出青幽幽的光来。
甄淮有点害怕,这么转下去,不是想憋死我吧。
想也没想,伸手捂去。
谁知道伸出的手刚刚触到那个吊坠,那个吊坠立即跳进甄淮的手心,粘在了他的手掌中,从吊坠上传出一股热浪,急速的在甄淮全身游走,一阵鼓胀和炙烤霎时冲进脑际,甄淮大张了嘴,浑身一个抽搐,立时昏厥过去,没发出丁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