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助人踏霉运
甄淮这睁眼一瞧顿时感到啼笑皆非,看样子虾虾的意图是想把我叉在画戟中,挑着去大殿,可是它又不会弄,反过来调过去的在那儿摆弄着,怪不得我腰间一时痒一时疼的轮番变换着?
“停,虾虾。”
谁也在这么叫?
还真会赶时辰啊,我刚叫出口,嗯,你也叫?
甄淮一乐,那声音比我的难听多了,略带沙哑还尖细,又低沉,哪像俺干脆利落还简洁,这倒好,两个人同时叫,就跟那二重唱似的,把虾虾叫傻了,竟然没听清,唉。
支起身子看去,那晃悠悠跚步而来的可不就是那龟丞相么!
“你这虾虾,龙王是要你请小哥进去的,你怎么想抬他进去,难不成最后你还要抱他进去?”
边嗔怪着边戏谑,还边朝甄淮这儿陪着笑脸,不容易啊,不亏是老奸巨猾。
虾虾闻言,讪讪的拿开了画戟,退后站到了一旁,没敢回话。
“丞相此来,也是命令俺进殿的?”
甄淮曼声问。
“呵呵,小哥多虑了,怎么会是命令呢,是请!”
那小小的****晃悠着,绿豆小眼转悠着,斟字酌句的道,故意加重了“请”。
“既然是请,那龙王何不亲自前来?却要这虾虾连番戏弄于俺?”
虽是责怪的言语,可在甄淮口中,却是让人听不出一点责怪的意思,反倒像是在开玩笑。
尽管如此,那龟丞相还是从中听出了不一样的意味,绿豆眼中闪过一丝尴尬,语气有些艾艾。
“小哥说的是,是咱们考虑不周,所以有些误会,是虾虾没理解好龙王的意图,所以行动有了偏差,都是小相的错,还望小哥看在小相的薄面,原谅则个。”
边说边拱起了“小手”,其实就是前边的两个爪子,身子是弓不下来了,只能伸长脖子,连连点着头。
甄淮明白话既然说到了这份上,若是我再继续揪扯就没意思了,到最后撕破脸皮不好看不说,我还是得进去啊,现在我就顺龟下坡吧。
“呵呵,你瞧还是丞相会说话,那虾虾早这么说,岂不省事多了,既然如此,俺就随丞相走一遭。”
边说边起身,整整衣服往大殿走去。
进到殿内一看,还真就是自己之前所想的,两旁是虾兵蟹将和龙子龙孙,那个大大的案几后云床上可不就是端坐着老态龙钟的老龙王么,龙婆和龙女似乎不在。
进到殿内,甄淮那眼微微一瞟两侧后,拱手朝上道。
“龙王您好,我之前虽然听说过龙王和龙宫的事,那也不过是小说和影视的摆弄,实在没想到他们所言不虚,世间的确存在。”
喘口气,继续道。
“今天我虽然见识了化外之境和传说中的您,按说该是感到十分荣幸的事,但您可知道,我今天有一个重要的事情尚未做,这事对我的影响可是极大的?”
说完,站直了身躯,直视着龙王,双眼眨也不眨。
“呵呵,小哥责怪的是,不过有些事是耽搁不得的,我想小哥也明白这个道理?”
龙王轻轻一笑,语气委婉的转换了话题,瞬间消融了甄淮的责难。
“另外,小哥有所不知,您今天要做的事情,若不是小神出面相请于您,是会出大意外的,当然,这是天机,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会出什么大事。”
呵呵,话题又回来了,给了甄淮一个谜底,你不是责怪我把你拽水里么,我告诉你那是我在救你或者说是在帮助你,不要你感激就不错了,你还责怪我?
好一个巧言善辩的老龙王,甄淮暗暗佩服,话说的滴水不漏。
“哈哈,那么我倒要谢谢你了?既然龙尊把我召唤过来,肯定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不知我一个凡人,能为您做什么呢?”
甄淮也是话中带话,却不失圆滑。
“的确如此,那咱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有话我就直说了。”
老龙王看向甄淮的眼中闪过一缕赞许,也坐直了身子,整个人精神焕发,周身现出一层氤氲。
“是这么回事,三年前小女不知误食了什么东西,到现在一直卧床不起且昏迷不醒,经名医诊断说是‘千日醉’,待满千日,若是不能治好,那就是命殒之日。”
说到这儿,老龙王眼中闪出怜爱和不忍,隐隐也有泪光,深深叹息后,续道。
“这几年我是遍寻良药,可惜,那名医告诉我,这东西世间无解,就是说没有解药。”
甄淮听到这儿似乎有点明白,却一时不知道这与自己有什么关系,遂耐心的往下听。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真是伤痛欲绝,那种心情我想小哥是能体会到的吧,这是每个父母都有的心理,但是我仍不甘心,仍遍寻各界,可惜得到的答案是一样的,没有治疗的办法,那就是说一待千日满期,就是小女命殒之日,你能想象我是什么心情么?”
语气渐渐低沉,沧桑而沉痛,绝望又不甘,让人听在耳中,的确感到不是滋味,还真有感同身受的难受。
甄淮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唯有继续沉默,静待他说。
“眼看千日即将到期,三日后便是千日之时了,你说我能怎么办?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我们?”
说到这儿,老龙王已是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
望着老龙王苍老的面容,听着他悲怆的声调,甄淮觉得做神仙也没什么好,都说他们神通广大,原来也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也是和凡人一样的儿女情长!又难以割舍的亲情。
渐渐的老龙王止住悲声,望住甄淮,眼中放出光来,甄淮看到了,那是希望之光欣喜之光,也可以说是渴望之光。
甄淮被他看的心里直毛,渐渐也恐慌和惧怕起来。
看来我是有用了?
有什么用呢?甄淮发觉自己在战抖,还用说么?我目前除了这条命是对他们有用之外,我还有什么用?你看他目光灼灼的样子,热切而焦急的神情,一副恨不得立时就把女儿的病治好的迫切神态,似乎在等甄淮的回答,尽管此时他并未问甄淮愿意与否,也没告诉甄淮怎么样才能治好女儿的病。
但是那眼神那神色都在告诉甄淮,就是需要甄淮,就在等甄淮了,这病只有甄淮能治好。
终于忍不住,或者说受不了了,甄淮颤声问:
“您就别看了,有什么需要直接说,您这么看下去,不死也被您下半死了,那俺还有什么用?”
说完他以为老龙王会给他答案呢,谁知道老龙王只顾激动了,浑然没注意甄淮说什么。
我勒个蛋,合着我白说了?
甄淮此时终于不抖了,嗯,骂人其实有时候是个好事,至少感觉自己很爽,很解气,那就相当的舒服。
“小龟龟,你是不是该叫醒老龙王了?”
既然敞开了,咱就索性闹大发些,反正也走不了跑不掉,最终是要咱的命,还是心肝脾肚肾咱也阻止不了,该摘的摘该拿的拿,随便喽,我就是直呼其本(性)名。
“你小子胆子不小?”
龟丞相绿豆眼一翻,瞪起了甄淮,看甄淮对着自己也是怪眼不断,随即“噗嗤”笑喷,扭头对老龙王躬身道。
“大王?”
故意加大了力量,这一嗓子是相当的沉闷,你想本来他的声音就沙哑还尖细,这憋足的劲的喊,会是什么动静?
“哦,哦!”
老龙王被龟丞相这一声不是尖叫的尖叫惊醒,连声问。
“怎么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