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城外。
“事情就是这样!”云子珺坐在马车里,皱着眉头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林鹤放过了我,然后林山城里很快就有了林鹤遇刺的传言,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细节,但很可能是他用了个假货来刺杀他,然后名正言顺的宣布,云子珺,已经死了……”
“这对他有什么好处?”黑衣对自己的行踪被林鹤掌握感觉很不愉快,因此语气中也带着一些不快,虽然用金蝉脱壳的法子分几批将所有人运了出来,但如果没有林鹤的暗中协助,计策绝不会进行地如此顺利。
云子珺想了想,说道:“好处也许就是我死了……”
“怎么说?”
云子珺解释道:“我死了,神教军就不能再利用我的身份作文章,林鹤也可以借此削弱神教的实力,比如说,因为‘我’刺杀他的事情,他可以说成是李武蓄意为之,然后制造内讧。至于,他为什么要做对神教不利的事,就要回到我们当初的猜测了!林鹤,很有可能是李子兴暗伏在神教的棋子,他要做的,就是将神教南侵的军队尽可能的吸引到林山城一线来,然后将他们聚歼于南郡之北!”
“那么,我们的计划,恐怕也要有些变化了!”黑衣说道。
“是啊——”云子珺叹了一口气,用力揉了揉额头,一边接着说道,“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定要亲自来南郡的原因了,许多事情,不亲自来把握,就很容易出现偏差。还好,偏差都在控制之下,我们的人也已经回到了城外,现在就看我们下一步的运气了!”
黑衣点了点头,显然认同了云子珺的看法,说道:“城里,我们开始就落了下风,因此才会步步受林鹤所制,不过幸运的是,林鹤并没有要至二公子于死地的打算,我们能顺利出城,未必靠的就不是运气。我想,就算我们没有想任何办法出城,林鹤也会拉我们一把,给我们提供机会的吧!”
“既然如此,当初他又何必留下我呢?”云子珺苦笑道。
黑衣笑道:“这也不难解释,林鹤毕竟是要回到神教,不立一点功劳,怎么好动手?”
云子珺正要说话,却听见马车车帘子外头一个声音说道:“到地方了,二公子!”
东山的一条小山谷里,有一条狭窄的山路横贯其中,蜿蜒曲折不知通往何处,小路连着东山上的隘口,是通往南郡郡城的方向。不远处就是傜水,这里除了茂密的灌木丛就是高大的树木,除了猎人很少有人经过这里。然而今天的小路上,却同时出现了三个人,三个人行色匆匆,走了一段路之后,在其中一人的带领下钻进了一片隐蔽的小树林里。
这三个人,自然就是逃出林山城的云子珺、黑衣和在城外等候着的方才驾车的车夫云二。因为云子珺是最后出城的,因此云二在做好等云子珺密道出来后就封闭密道的准备同时,还悄悄就进过一次林山城探听风声,不过后来被云子珺狠狠骂了一顿。
云子珺走在云二的身后,很快便到了其余人呆的地方。这是一片矮小的灌木丛下,云尘等人就在这里,当然,还包括吕凤自等三个云家的老人在。
云子珺检视了一番自己还剩下的人手,才发现这里人总共也不过十几个,比起离开安平郡时的人数虽没有少很多,却都明显变了个样,特别是经历了林山城城头的那场血战之后!细细看了看,忽然发现那个叫张成的并不在这里。
“张成怎么不在这里?”云子珺示意所有人坐好,一面开口问道。
云尘回答道:“回禀二公子,属下让张成带上两个人先去探探路了,大概半个时辰后就会回来!”
“你做得很好——”云子珺脸上有了一丝笑意,坐下来说道,“离开了林山城,我们的情况虽然依旧危险,却也好了许多,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有伤的恢复好伤势和体力,接下来几天恐怕不会有放松的时候了,要么是赶路,要么——是杀人打仗什么的,忙得很哪!”
云尘神色不是很好,向云子珺说道:“神教军几天前已经南下了!”
“这是意料中的事,不是么?”云子珺并没有太担心,反而开解起云尘来,“好不容易拿下来林山城,南郡失去了最好的屏障,李武怎么会放过机会,在南郡守军意想不到的时候狂飙突进?只怕他恨不能直接威胁到郡城!”
“那我们……”云尘担忧道。
“放心吧!”云子珺笑道,“我们,还有庐城呢!”
庐城的守将汪直是一个典型的武人,外形彪悍,身材彪悍,而且说话大喇喇肆无忌惮,这样的性格在军中本属稀松平常,但做到一城武人之主却又有些不足了。神教的三万大军两天前就到了庐城下,但却止步于此,不能不说正是这样一位将军的勇武挽救了所有人,但是,这份战果却是用近六成的战损率和汪直从头到脚十三处伤口换来的!
毕竟长年的平静足够消减掉任何雄心壮志和冒险了,事实也正是如此,汪直宁愿将自己的生命托付给战场上的正面搏杀,也不愿去冒着十倍于此的风险去想一些胜利的奇计了!
与此相同的是统率着三万神教军南下的将军李潜,李潜也同样为此苦恼着,虽然他的手下有三万将士,打这小小的庐城,面对不到六千人的守军,依然是损兵折将却毫无作为,远在林山城的李武甚至专门派人来询问前进的进度了,他毫不怀疑,如果继续在这座小城下待下去,他就要成为神教军第一个因为作战不利而撤换的方面大将了!
今天是攻城的第二天,成败就此一举了,李潜暗暗对自己说道。
杀!杀!杀!
喊杀声重新使这片天空下的土地沸腾起来,像往常一样,首先上前的是外营的炮灰,两千人分作两队架着云梯钩索冲向对他们来说高大无比的城墙,城墙上的守军向下抛射越来越紧缺的长箭和石块,锋利的箭簇往往能清扫出一片无人区,箭塔上可以很清楚的看见蜂拥而来的神教士卒在城墙下接二连三地倒下抽搐,然后死去。
光靠弓箭并不能接触城墙的危急,一副云梯终于搭上了城墙,云梯末端的弯钩恰后钩住了墙体,守军来不及推开时,一锅沸油已经倒下,将匆忙爬上来的神教军烫成半个死人惨叫这落下。
然而更多的云梯钩索搭了上来,神教军缓慢的爬上了城墙,这时候,神教军一直等待着的一万人开始动作了,他们整齐的冲向那面城墙,然后有序地攀上了沿着云梯城墙,开始和城头的守军近身肉搏,鲜血飞溅,刀剑横飞,一条条生命就像争食的野狗一般死去。
“冲啊——”城门忽然洞开,一队骑兵冲杀出来,想要将攻城的神教军后路截断。这是守军的最后一搏了,李潜冷笑一声,亲自带着两千精锐骑兵冲上去!
两条黑色的洪流飞快地撞击在了一起,飞溅出红色的浪花,守军人数少,却怀有必死之志,而且是正规骑军,因此反而将神教骑军冲破一个缺口,斜斜刺向正在攻城的神教军步卒!
冲在最前面的,正是汪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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