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跟着王家兄弟上到一处酒楼,三人推杯换盏,期间文若不住的夸奖金刀无敌王老爷子的威名,顺带夸了二人。将二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差点就要拉着文若斩鸡头烧黄纸拜把子了。
最后文若从二人口中打听出了绿竹巷的地方,又叫了辆马车将二人送回王府。到了王府甚至还被糊里糊涂的王家驹邀请留宿。至于王家掌舵人王元霸和他两个儿子王伯奋,王仲强文若却没有见到。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文若从屋里出来,将王家的各个房间光顾一番,值钱的古董字画都拿了,金银财宝更不用说。不过好在文若做事留了一线,给王家几个主要人物床头都放了一百两银子。
之后文若又将王家的厨房搬空,全部堆在了王家后门,之后看着几个乞丐兴高采烈的搬走。文若这才离开王家,至于第二天王家人醒来之后该干什么,文若却是不想关注。
文若本着做好事不留名但是得记笔记的思想,专门写了一本笔记,某年某月某日,少林弟子白痴大师于洛阳见金刀王家子弟欺凌弱小,固夜探王府,以示惩戒。然后不小心将那本笔记掉在了王家的厨房。
绿竹巷,在洛阳东城。经过几条小街,走到一条窄窄的巷子之中。巷子尽头,便是好大一片绿竹丛,迎风摇曳,雅致天然。古人说宁可食物肉,不可居无竹,果然竹林之中,使人心静啊。
文若刚踏进巷子,便听得琴韵丁冬,有人正在抚琴,小巷中一片清凉宁静,和外面的洛阳城宛然是两个世界。
文若听着这琴音,知道是绿竹翁正在扶琴,他也爱音律,便不由自主的跟着琴音轻轻哼唱合起来。琴音流转,文若已经不知不觉走到门口,见门锁着,也不在意。用手叩门,却不是提醒主人家来开门,而是用叩门的声音跟着打起了拍子。叩门声和琴声相合,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最终琴音消停,院中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贵客枉顾蜗居,不知有何见教。”
“奔雷手文泰,前来拜访!”文若此时已经换回了他奔雷手文泰的打扮,准备继续扮演文泰了。
“小老儿不曾在江湖,却不知这位侠士此来有何贵干!”
“在下这里有一琴箫合奏的曲谱,却找不到合奏之人,因此冒昧前来。”
“既然如此,请进。”绿竹翁亦是喜爱音律之人,虽然水准不算顶尖,但已算是一方大家了。
“竹翁,请看!”文若见了绿竹翁,也不废话,直接将《笑傲江湖》曲谱递上。
绿竹翁见了曲谱,也不管文若,马上在边上的琴上试手,刚开始琴声响起,幽雅动听。弹不多久,突然间琴音高了上去,越响越高,声音尖锐之极,铮的一声响,断了一根琴弦,再高了几个音,铮的一声,琴弦又断了一根。绿竹翁“咦”的一声,道:“这琴谱好生古怪,令人难以明白。”
绿竹翁看了看文若继续说道道:“我试试这箫谱。”
跟着箫声便从绿竹丛中传了出来,初时悠扬动听,情致缠绵,但后来箫声愈转愈低,几不可闻,再吹得几个音,箫声便即哑了,波波波的十分难听。
绿竹翁叹了口气:“公子,你既然有琴谱和箫谱,想来也是精通音律之人,这样的低音如何能吹奏出来。撰曲之人莫非是在故弄玄虚,跟人开玩笑?”
“竹翁,这琴谱箫谱本人都能弹出吹奏。我不是说了吗,在下是来找合奏之人的,可惜在下没有学那分身之术,分出第二个自己,倒是可以琴谱箫谱一起演奏。既然竹翁不能,那恕小子打扰了!”
文若装作一副失落的样子,他当然知道绿竹翁的本事儿,要真想找人合奏,刘正风和曲阳两个不就可以吗。不过文若不愿,琴箫合奏这么浪漫的事儿怎么能找男人呢,当然得着美女,自己又不是刘正风和曲阳两个基佬。
“公子且慢,既然公子说着琴谱公子能弹出,箫谱公子能吹奏,小老儿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公子可否演奏一番!”绿竹翁听到文若的回答已经眼神发光,此时听文若说要告辞,哪愿意让文若就这样走掉。
“这,那好吧,小子献丑了。”文若走到琴旁,琴音响起,调了调弦,将断了的琴弦换去,又调了调弦,便奏了起来。初时所奏和绿竹翁相同,到后来越转越高,那琴韵竟然履险如夷,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的便转了上去。这一曲时而慷慨激昂,时而温柔雅致。听得绿竹翁热血如沸的激奋。奏了良久,琴韵渐缓,似乎乐音在不住远去,倒像奏琴之人走出了数十丈之遥,又走到数里之外,细微几不可再闻。
“公子好本领,这箫谱!”绿竹翁从文若的琴音中回神,又可怜巴巴的看着文若。
“罢了,既然竹翁有请,那就再献一次丑吧!”文若伸手进入衣袖中,掏出一只洞箫。
箫声传出,回旋婉转,箫声渐响,恰似吹箫人一面吹,一面慢慢走近,箫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盘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更夹着间关鸟语,彼鸣我和,渐渐的百鸟离去,春残花落,但闻雨声萧萧,一片凄凉肃杀之象,细雨绵绵,若有若无,终于万籁俱寂。箫声停顿良久,绿竹翁才如梦初醒。
“先生大才,请受小老儿一拜。”绿竹翁说完便真的向文若拜去。
“竹翁快起”文若用手隔空一扶,绿竹翁已经拜不下去了,心中骇然,这少年好深厚的修为。
“竹翁,在下已经演奏完了两曲,也是时候告辞了!”
“先生请慢”见文若果然停住脚步,绿竹翁再说“听先生是要找合奏之人,小老儿却是知晓一人,能与先生合奏,不过此人现下不在,不过也就是这几日便会回来,如若先生无事儿,可否在洛阳城中逗留几日?”绿竹翁为了听到琴箫合奏,确实打算将任盈盈卖了。
“哦,果真如此,反正也无事儿,这几日在下就在洛阳城中住。三日之后再来拜访!”文若将《笑傲江湖》曲谱交给绿竹翁,让他再多研究研究。高兴得绿竹翁又要再一次拜谢。
文若在洛阳城中又胡乱转了三日,这三天里听得最多的就是金刀王家被少林寺洗劫一空,王家正准备派人去少林请罪,又和丐帮闹上了矛盾,王家两个少年公子被丐帮几个弟子打断了一条腿。王家上下是一片混乱。文若听着这些消息,心中笑一下,也不在意。
“听说了吗,这少林还真霸道啊,偷光了王家的钱,还不认账,据说王家还准备上少林道歉呢!”
“这少林真这么霸道,天下武功出少林,果然威风!”
“少林寺欺人太甚!”
“慎言,慎言!少林寺欺人是别人的事儿,与你无关,小心被有心听了去!”
文若听着四周人一个劲的讨论少林,便自己上前加了点火。果然,江湖最不缺的就是夸大,从最开始的少林仗势欺人,到后来洛阳城中已经传出少林要一统武林的话了。
想到自己不知不觉间居然为少林树了满武林的对手,文若不得不感叹一声三人成虎啊!
“先生,您可来了,让小老儿好等啊!”文若刚走到小巷中,便见绿竹翁已经在竹林边翘首以待。见了文若马上飞奔上来。
“哦,竹翁,这么心急,可是合奏之人到了!”
“不错,先生请跟我来。”绿竹翁头前带路,文若随他走进小舍,见桌椅几榻,无一而非竹制,墙上悬着一幅墨竹,笔势纵横,墨迹淋漓,颇有森森之意。桌上放着一具瑶琴,一管洞箫。
绿竹翁从一把陶茶壶中倒出一碗碧绿清茶,说道:“先生请用茶,小老儿这就去请示姑姑。”文若双手接过,躬身谢了。
不一会儿左边小舍中传来一个声音“先生高义,慨以妙曲见惠,咱们却之不恭,受之有愧。只不知那两位撰曲前辈的大名,可能见告否?”声音却也并不如何苍老,倒像是一个年青人扯着嗓子学老人说话。
文若一笑,知道是任盈盈来了,说道:“这撰曲的两位,一位是衡山派的刘正风,一位是日月的曲洋。”
“啊”的一声,显得十分惊异,接着说道:“原来是他二人。”
“好了,姑娘,你也别扯着嗓子说话了,怪难听的,在下来找合奏之人,想必便是你吧,不如先合奏试试!”文若实在没工夫陪他玩角色扮演,虽然现在文若正玩着角色扮演。
“好,我弹琴,你**!”任盈盈改过声音,确是声如黄莺,音若琉璃。
“不行,我弹琴,你**!”文若一听任盈盈要他**,这怎么能够,**的事儿当然得任盈盈做。
“你!好吧!我**,开始吧!”
二人将《笑傲江湖》的曲子演奏一番,绿竹翁听得神采飞扬,恨不得放声高歌,却又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而文若和任盈盈二人却感触颇深,两人音律上的造诣相仿,却能从各自的弹奏中听出一些东西。文若的心态弹奏笑傲江湖却是比刘正风和曲阳两个原著还要合适,因为他是真的能够笑傲江湖的存在。而刘正风和曲阳两人却只有一个笑傲江湖的梦乡,从未实现。哪怕是被文若打乱了金盆洗手,二人也只能归隐田园,哪来的笑傲江湖。是以任盈盈从文若的琴音中听到了快意恩仇,听到了刀光剑影,也听到了自由潇洒。
任盈盈却对江湖理解不够,毕竟一直以来作为日月神教圣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虽然人在江湖,却从未真的闯过江湖。江湖是什么,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个词语。所以任盈盈的箫声中传来了音乐的美,真情上却空白,有对未知的向往,还带了对文若的崇拜。不错,就是崇拜,文若也不知道怎么弹一曲就让人崇拜了。
“好一个美人儿,姑娘**吹得不错!不过阅历略显不够,今日在下打扰了,有缘再见!”文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任盈盈的房间,看着眼前的略为呆滞,受了点惊吓的美人儿,文若对着任盈盈眨眼一笑,便转身而去,一边走一边唱着“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声音越来越远,渐渐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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