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刚眼看“打不着”叶景阳,突然大喝一声,双手策杖,劲气四溅,力劈而来。
这一招势如雷霆,在别人眼中看来,威势煞是惊人,但叶景阳却瞧得清楚,他这一招中实是空门大露。
叶景阳看着他这一招,不禁微微呆了一下。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道:“你还不出手?”
听那说话声,正是诸葛刚。
叶景阳又怔了一下,下意识的斜向上辉掌而出。
他知道以诸葛刚的武功,就是站着让他打,都不一定能够伤的了对方,但现在却也是骑虎难下。
盖因为他如果不出手,诸葛刚这一“空门大露”的一招,立马会打他个脑浆迸裂。
叶景阳手掌堪堪击中诸葛刚的胸口,对方的身子便已凌空飞起,口中也发出了凄厉的惨呼。
仿佛他这一掌中蕴含着足以开碑裂石的内力,掌势虽未完全压去,诸葛刚却已无法抵挡,直接被震飞了出去。
唐门的人只见叶景阳微微一挥掌,诸葛刚的身子便已飞了出去。
这是何等巧妙的招式,又是何等深厚的内力,居然可以把“天下第八十七”一掌击飞唐门众人不由的发出了惊呼之声。
叶景阳自己也被惊得怔住,随即不禁哑然失笑,没想到诸葛刚演技居然如此精湛,要不是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都要以为对方是真的被他打飞的了。
诸葛刚武功虽然是走刚猛一路的,但为人却是阴险狡猾,而原著中兵器谱排名在他前一位,这个世界兵器谱上第七十七位的西门柔武功虽柔,但为人却很正。
两人从武功到为人,从名字到行事,都是完全相反,正是天生的对头。
正因为对诸葛刚的为人早有了解,所以见到诸葛刚这样的表现,他虽然惊讶,但也立马反应了过来。
只见诸葛刚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噗通一声摔到了地上,惨哼连绵不绝,一口鲜血吐出,叫道:“快走,快走!”
其他的黄衫人面面相觑,都不由得看向了“唯一”没有受伤的路小佳。
路小佳眼中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似乎是鄙夷,但在鄙夷之中却又有那么一丝敬意。
凭他得眼力,自然能够看出诸葛刚的受伤是装的,可是他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确不简单。
抬头需要底气,低头需要的却是勇气。
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句话每个人都会说,他见过诸葛刚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样子。
现在见他能如此委屈自己,做别人的踏脚石,单是这份勇气,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路小佳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以他那双灰色的、冰冷的、好像死人似的眼睛看了一眼叶景阳,冷冷的道:“走!”
叶景阳被他看了一眼,只觉得脊背发凉,暗自嘴硬道:“你这个硬不起来的死蚯蚓居然敢这样看老子,惹恼了我,老子让你身败名裂,一辈子抬不起头。”
唐看着金钱帮的人扶着上官飞与诸葛刚离去,脚下动了一动,但见“墨九星”与叶景阳“虎视眈眈”的看着,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又将迈出的脚步收了回去。
叶景阳心中暗笑,想道:“看样子明月心刚刚那看似无意的话,已经把唐给吓住了,否则他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上官飞等人离开。”
墨九星脸上还是全无表情,一直目视着上官飞等人离开,才转身对着唐与唐琪道:“两位肯化干戈为玉帛,在下代幸存者谢谢二位了。”
唐双眉紧锁的看了一眼唐琪,见她没有说话的意思,接道:“我只想明白,你们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墨九星淡淡的道:“不为什么?”
“你们不是金钱帮找来的?”唐怀疑的问道。
叶景阳心中暗自接道:“她的确不是金钱帮找来的,因为她本来就是金钱帮的人。”
“墨九星”自然不知道叶景阳心中所想,依然不带一丝感情的道:“不是!”
“那你为何要为了金钱帮牺牲那个孩子?”唐看着被包在草席中的白衣童子,强忍着恶心问道。
墨九星接道:“他不是为了金钱帮而死,他的死,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的活着。”
他看了一眼血泊中唐守仁的尸体,又道:“他们两个虽然死了,但却至少有三十个人,可以因他们之死而活下去,何况,他们本来也不必死。”
唐眉头紧缩,瞪着墨九星道:“你们真是从青城来的?”
墨九星破天荒的笑了笑,道:“你不信?”
唐实在是不信,他觉得这群多管闲事的人,实在是不像传说中墨子的后人。
墨九星不等唐他们再说话,拱了拱手,道:“告辞了!”
唐皱了皱眉头,连金钱帮他都没有阻止,更何况是打着劝架幌子的“墨子后人”。
叶景阳看了一眼眉头紧缩的唐琪,想到她对自己的深情厚谊,一时之间不由得有些愧疚。
他知道,今日一旦和“墨九星”离开,恐怕短时间甚至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这个外柔内刚,善解人意的少妇了。
见墨九星已经向前走去,只能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立马跟了上去。
一直等走出了唐门众人的视野,墨九星才放慢了脚步,突然向着其他人吩咐道:“你们先回去吧!”
其他的白衣人躬身行了一礼,一个接着一个,好像苦行僧似的,慢慢的消失在了不远处的山坳中。
“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居然能击败上官飞那二世祖。”其他人离开之后,“墨九星”的语气明显轻松了许多,瞪着叶景阳,有些意外的说道。
“好说,好说!”叶景阳一点也不谦虚的接道。
“墨九星”见叶景阳没发现什么破绽,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边走边说道:“那你可知道诸葛刚为什么宁愿自己身败名裂,还要来成全你?”
叶景阳隐约猜到了一些,但他却并没有说出来,而是故作意外的道:“我也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他知道他已经表现够博学的了,如果再表现的太聪明,那就有些过犹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