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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浩提着宋常青跃出围墙,只见外面站了密密麻麻一大群人,见二人出来,乱箭立时飞了过来。
鲍浩衣袖一挥,即把射到眼前的箭全数拂落,左脚在地上一点,已跃过这些人落在后面。他脚一粘地,立时发足狂奔,顺手把身后的暗器箭支一一打落。
片刻,两人便来到城墙边上,鲍浩先跃上城墙,把绳子捆在墙垛上,又下来抓住宋常青爬了上去。两人逃出城后,宋常青猛地想起峨嵋的二女,口中‘啊’了一声。
鲍浩停住脚步,问道:“怎么了,可是伤口作痛?”宋常青道:“不……不是,只是……只是与我一起的那两位姑娘还在城中。只怕……只怕有些不妥。”
鲍浩不以为然,道:“有什么不妥?她们又没与你一起去,谁认得她们?”
宋常青摇了摇头道:“昨日在酒楼上,庄敬看见我与她们在一起。找不到我,定然会去找她们的麻烦。”
鲍浩口中喃喃自语道:“麻烦,麻烦,我看你小子才是个*烦。”把宋常青扶到路旁树林之中,道:“你好好藏着,我回去看看。”
宋常青心中颇为过意不去,知道现在回去必然冒着极大风险,迟疑道:“要不,要不……”鲍浩哈哈一笑,道:“男儿大丈夫的,啰啰嗦嗦的干嘛!我去去就来。”
宋常青盘膝坐在地上,一阵阵失望凄凉涌上心头,自他学武以来,与人过招从未像今日这般狼狈不堪。他心中想道:“庄敬手下便有如此厉害的人物,纪纲这些年不知网络了多少武林高手,若是有两三人像这般厉害,想要报仇只怕……只怕……”
他却不知道,如江左云这般高手,天下却也找不出几个,他能抵挡这许多招,换作别的人定会引以为傲。他坐在地上自伤自怜了一会,只觉手臂痛得厉害,胸口空荡荡的提不起一丝力气,忖道:“先把功力恢复一些吧!一会鲍大哥来了,老是这般有气无力的,定会叫他笑话。”
当下缓缓运行内力,欲把身体内堵塞的经脉打通。这时天色已经大亮,他运行了好一会,手足慢慢气力渐增,但要恢复功力却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到的。
突然人影一闪,一个人走进树林,背对着他,拉开裤子,悉悉索索撒起尿来。宋常青听到声响,本是满心戒备,待见到这人身着粗布短衣,一副庄稼人人的打扮,这才放下心来。
那人撒完尿,转身猛地看见宋常青,不由吃了一惊,叫道:“你……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宋常青道:“在下是进京赶考的书生,昨日与同伴贪图赶路,竟把手给摔断了。走到这里口渴难耐,同伴去寻水,在下在此等候。”
那人眯着细长眼睛打量了宋常青几眼,突然大声叫道:“王二毛,杨疤子,快来啊!”
宋常青吃了一惊,不知他有何用意。只听外面有人道:“他妈的,你小子撒泡尿都大呼小叫的,赶快出来吧!回去休息了,昨晚赌了一晚,你不倦么?”
宋常青旁边这人叫道:“快来,快来,我叫你们总没错的。”只听外面一阵脚步声,走进两人,左边一个五短身材的边走边道:“你小子就是事儿多,叫咱们来看什么,看你撒尿的那话儿?那也不必了,一会咱们亮出家伙,你岂不羞愧而死?”
两人进来看见宋常青,也是一惊,道:“怎么这里有个人?”先前那人道:“我进来撒尿,这位相公坐在这里要死不活的,说他是昨晚摔断了手臂。”
另一个身材瘦高的打了个哈欠道:“他摔断了手管你什么事?叫咱们进来,就是为了看他么?我看你是不是输多了,神智有些错乱?”
先前那人道:“杨疤子,昨夜你输了多少?王二毛,你欠了虎哥多少银两?”
那五短身材的道:“你与咱们一路赌的,眼睁睁看着咱们输的,怎的还明知故问?快说,叫咱们进来有什么事?”
先前那人道:“这位相公说他上京赶考,这赶考么,定然要路费盘缠,考中以后要打发红钱,考不中要考虑回家的路费。嘿嘿,他身上定然带有不少银钱,这岂不是老天让咱们有了翻本的本钱?”
宋常青心头暗暗叫苦,这才明白这人昨夜定是赌钱输急了,竟打起自己的主意来了。若是在平日,这几个无赖混混当不放在他眼里,只是现在自己浑身无力,虽有一身武功却使不出半点。
后来进来那两人眼睛一亮,五短身材的随即摇了摇头道:“石头,我知道你昨夜也输多了,但咱们平日只是赌赌钱,偷些鸡狗财物。现下如听你的,咱们便成强盗了,这里离城不过四五里,如这位书生去城中一告,咱们谁也逃不了干系。”
那石头嘿嘿笑道:“王二毛,你欠虎哥的钱,能还得起么?若到了时候不还,你也知道虎哥的手段。”
那瘦高的汉子不由打了一个寒战,道:“当时只是想着翻本,却没想到还得起还不起,这……这却有些麻烦。”
石头又转头对着五短身材的汉子道:“杨疤子,你把媳妇本都输干净了,家中那几间破屋,恐怕也早被你典当了,现在不仅没了媳妇,恐怕还无家可归。”
五短身材的汉子低头想了片刻,抬头道:“石头,你心中定是有什么主意了,说出来听听。”
石头道:“咱们带他离开这里,回到家中把他身上的财物搜干净。”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眼中射出一股凶光,嘿嘿笑道:“一刀把他宰了,往荒郊野外一扔,十天半月也没人知道,他一个外乡人,即便发现了,谁又会来注意这许多?”
宋常青与另外两人大吃一惊,宋常青原本以为他们只是抢劫财物,谁知现在却萌生了杀人灭口的念头,心中不断叫道:“鲍大哥,鲍大爷,你快来啊!你再不来,兄弟可就大事不妙了。”
王二毛颤声道:“抢劫财物,顶多是坐几年大牢,这杀人……杀人,那可是要砍头的啊!”
石头嘿嘿笑道:“这里只有咱们三人,到时候把事情做了,你们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呢?你就不怕虎哥追债的手段么?”
杨疤子似乎颇为意动,想了一想道:“这事还得从长计议,须得怎么做,才能万无一失。”
石头笑道:“还有什么计议的,他还有同伴,咱们须得快些,免得他同伴回来遇上。这小子服饰华贵,身上定然带了不少钱,快快快。”双手连搓几下,显得迫不及待。
王二毛犹豫了一下,道:“要动手就快些,免得一会路上人多了,总是不便。”
几人转头对着宋常青,石头笑道:“这位相公,今日你运气不好,遇着咱们三兄弟。不过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不拿你身上的钱财,咱们三人不免穷死,饿死,被人逼债而死。嘿嘿,你一命救三命,当真好大的功德。”
王二毛上前抓住宋常青,便想搜他身上,杨疤子叫道:“且慢,咱们回去后再找吧,现在先把他带回去。”
宋常青在石头说要杀他时便凝聚内息,心想若是恢复一分半分功力,也不惧这几人,但急切间哪里又能聚集一丝半丝的力气。他犹自抱着一丝希望,道:“几位大哥,你们要钱财,便拿去吧!我定不会乱说,还望放过我一条生路。”
石头嘿嘿笑道:“你现在是如此说,一会咱们一走,你立马就去衙门告状,咱们还逃得脱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