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涫琊和涫雨澄已经离开了猫儿山,白泽这时才想起来,昨夜睡得太晚,居然忘记给余歌解禁了,这才把他给放了出来。
“我日!你丫也忒狠了,居然关了我一整夜,快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做了什么人神公愤、见不得人的龌龊事情!”
白泽不禁回想起了昨夜,哦,应该是今晨,他和涫雨澄分开的时候,涫雨澄除了那声喷嚏,那个“冷”字之外,第三次发出的声音:“我一定会赢的。”
念及此处,白泽的嘴角不由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余歌怪叫道:“啊!天啊,我是不是眼花了,你知道你刚才的那个表情有多花痴吗?你真的是白泽吗?”
白泽眯起眼睛,眸中寒光一闪,招牌式的威胁道:“你想死吗?”
余歌却是一点也不害怕,嘻嘻笑道:“恋爱嘛,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可不是你的作风,既然爱,那么就大胆的去追求,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白泽先是微微一愕,随即会心一笑,道:“对了,你家在哪儿?”
“上海。”
“你和欧阳菲菲该不会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吧?”
“我顶你个肺啊……”
除了装着身份证银行卡的钱包和黛莲娜临走前留下的测灵眼镜之外,白泽实在是没有什么家当可以收拾了,而银行卡里的金额数目亦是少得可怜。
肖恩和德古拉斯正恭敬的坐在大厅里和诺顿说话,见白泽准备出去,诺顿立刻飘到了白泽的身前,递出了一张银行卡道:“这是涫琊主人临走前拖我送给你的东西,密码是你的生日。”
测灵眼镜中,诺顿的身体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深红色,血红血红的。
白泽正要拒绝,诺顿又道:“涫琊主人还让我转告给你一句话,你已经从他那里带走了他最宝贵的东西,所以也不要在乎再多拿这一样最微不足道的俗物。”
最宝贵的东西?
董婉儿?含光尺?灵术秘籍?还是……
都不是,白泽带走的,是涫雨澄的心。
苦笑了一下,白泽接过银行卡放进兜里,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涫琊那副成竹在胸的淡淡笑容。
银行卡里的金额是一千万人民币,如果换成从前,白泽至少会为取款机里的八位数惊诧一下,但是现在,他平静得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因为灵异界实在是一个很容易改变人金钱观的地方。就算一百张这样的银行卡,恐怕也买不下自己正戴着的这副卡洛斯实验室尚未正式公布的测灵眼镜。
飞机飞了多久,余歌就沉默了多久。
白泽也没有询问任何关于余歌家庭的事情,无论余歌做出怎样的选择,白泽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义无反顾的去支持他。
01年月日午夜,白泽乘飞机抵达了上海机场。
白泽揽了一辆出租车,这时余歌突然报出了一串地址,白泽将地址转告司机,司机点了点头,出租车飞驰而去。
午夜的上海灯火辉煌,这里的人们,即便是在午夜,依然过着白昼般的生活,公路之上车来车往,很多店铺的电子招牌光芒四射,各色光彩交相辉映,擎天柱般矗立在街道两旁的写字楼的玻璃墙上,反折出了五彩斑斓的世界,仿佛批上了一层华丽的外衣。
真是一座纸迷金醉的城市呵。
穿过闹市,出租车在一片很不起眼儿的小区门口停了下来,这片小区里的楼房都是清一色的六层塔楼,从外观判断,应该是有一定的历史了。小区的大门旁边挂着一块褪了色的木牌,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白泽仔细辨认了一下,小区的名字应该叫做”金河家园”。
“c座,1层,10室。”余歌的声音短促而沉重,甚至有些微微颤抖。
白泽轻易就找到了那扇门,静默着站在门外,等待着的余歌的下一步指令。
“按门铃吧!就说你是我生前的朋友,古文字爱好者,我曾答应过你,让你翻阅一晚家传下来的字典。刚下飞机,因为没有地方住,所以就直接过来了。”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两声,透过门逢儿,可以看到屋子里开了灯,紧接着是一阵脚步声。
一个操着浓重上海口音的女人喊了一句什么,白泽虽然听不太懂,隐隐也能猜到话中之意,无外乎“谁啊”、“你找谁”之类的话。
余歌诧异的说道:“咦?我不认识这个声音。”
白泽也是微微一愕,道:“我是余歌的朋友。”
女人听到白泽讲的是普通话,也跟着用强调颇为古怪的普通话说:“谁?不认识!你找错门了吧?”
白泽仔细回忆了一下,c座,1层,10室,绝对没错。
“请问,您是什么时候搬进这里的?”
“三年多了。”
“那您知道这里的前一家住户般到哪里了吗?”
“我哪儿知道!”女人不耐烦的说,伴随着一连串骂骂咧咧、晦涩难懂的上海方言,拖鞋声渐渐远去,灯熄了。
余歌好像失魂落魄一般,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白泽缓缓走出了这片小区,小区附近的建筑大都破旧不堪,风动树摇,树影投影在地上,仿佛张牙舞爪的怪兽。气氛阴冷幽暗,与刚才途径的纸迷金醉的闹市迥然相异,没有哪个有钱人愿意住在这种鬼地方。
白泽倒是一点儿也不害怕,拖鞋一如既往拖泥带水的与地面磨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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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事出门,第一章提前发了,第二章可能要晚一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