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霸陵的第三天，突然接到人力资源部电话。
当时我正在葛天带刘东和雷少强转街，人力资源部经理直接联系我：“司马经理，给你派个人过去。原来是爱慕乳业的销售总监，白总监说放到你那儿。”
我听着就不爽，人力新来这个货我不熟，从大象总部才调过来。
“一个总监过来干啥？让他领导我？还是我领导他？”
“不是的。他对咱们企业不熟悉。但做销售好多年。白总监和杜副总商量，让放到你那儿。职务是见习经理。归你领导。”
我真想直接怼回去！
一个总监级别的见习经理，这是庞士元落魄做知县，还是别有用心让老猫拴在锅台边？
可是我听说杜妖精也参与了意见，只好硬生生忍了。
我又想到，这个人事经理没准是郑老板的人，我不能不投鼠忌器。
“他什么时间到？”
“等会儿我就开调令。今天中午找您报到。”
这个消息非常突兀。怎么完全没有征兆？我想打听下情况，又感觉无从下手。何况是杜妖精同意的！
刘东敏感地问了一句：“啥情况？不是准备把你调回总部吧？”
“不知道。不用理他！”
我想既然他仍归我管，也不必太在意，等见了他人再说。这次过来我有意带刘东和范蠡见面，昨天已经去过禹城。
我想让刘东尽快把霸陵的整体业务都熟悉起来。
可是突然来个什么见习经理，难怪刘东敏感！我下意识里都有些别扭！
我又感觉这件事好像跟白剑有关系。
下午回到霸陵市区已经六点。到办事处时门开着。业务员小杜和小赵竟然都在屋里，正和一个人坐在那儿有一搭没一搭聊天。三人面前茶几上摆着半瓶酒，两个冷菜，三个一次性杯子。
小杜他俩看见我赶紧起身，“司总监！你回来了。那我们就回去了。”
“这位是？”我奇怪地看着那陌生人。
“司总监你不认识啊？他是总部派过来的周经理。说是……”小杜没往下说。
“你好，是司马总监吧？我是周建军，中午到的，向你报到。”那人站起来和我握手。
我仔细打量他：个子不高，身材瘦削。面目显得有些老，突出的特点是脸色发黄，一双金鱼眼很深邃，目光飘飘忽忽的，让人捉摸不透。
我板着脸问，“有调令吗？”
“有。”周建军弯腰从包里掏出介绍信给我。
我扫了一眼，冷眼看着小杜：“谁让你俩在办事处喝酒的？这才刚刚下班，你俩喝多久了？”
“不是的。是周经理拿的酒。中午时我们没喝完。我俩陪他等你回来，顺便又倒了杯。”
他娘的！原来中午就喝上了！我高度怀疑这仨货下午就没出去。
这姓周的唱得哪一出？哪有没见我面就下手先拉拢人的。
我转脸看着小赵。他比小杜性子直，而且明显对姓周的有不耐烦的样子。
“你俩下午都干嘛了？”
“下午……周经理让我们介绍情况。问了很多。他也给我俩讲了不少公司的事。说是公司现在资金紧张，可能会进行人员调整！”
真他妈的！我简直当场要炸了！
本来我还以为，这货可能是受排挤不得志才来这里。可现在看他就是来拆我的台啊！
我让小杜他俩把室内卫生打扫干净，直接把酒瓶酒杯剩菜装垃圾袋里带下楼，冷着脸坐到沙发上。
“周经理！咱俩谈谈。”
这货好像喝得有些量，强睁着眼直愣愣坐在我对面。
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出我很不满意。我也根本没想着压制自己的情绪。
“先不说其他的。身为总部派遣过来的管理人员，你和他们谈公司资金紧张，要调整人员是啥目的？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霸陵办事处刚刚有点规模，人心向上，工作积极。他们对总部心怀向往，充满信心。对总部人员敬重有加。
可你却给他们谈这些！
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