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点我先打电话给姓赵的。
“昨晚到现在一直给公司谈。刚刚给了答复：总数不低于八万。你俩看怎么商量。但是不能拖了。你们商定后第一时间就要打款。中秋节临近，另外一家也急着发货打款呢。他一旦款子过去，我便没啥可说的，只能给人家做。”
“好的。你先把公司账号发我，我现在就联系小丁。”
也就是半个小时左右，丁全给我发微信，一条转账记录，转款肆万元整。紧接着姓赵的也来电话让我跟公司核查收款，也是肆万。
跟公司核对后确认已经到账，我长长地出了口气，一下子放松下来。
尼玛！这两个老梆子真不让人省心啊！
我猛地又想起李晓语来。这姑娘有正义感！如果有机会，我其实可以考虑把她招录进新希望的队伍。
至于姓丁的说她的那些，一个语气词儿都不能采信！
一个满口谎言的人说一个女孩作风有问题——那么毫无疑问，这个女孩儿是个聪明人，因为她识破了他的骗子面孔。
何况李晓语——和杜妖精不要太像了吧！我怎么对她一点都不排斥了呢？
简直是莫名其妙！
禹城市场很快大局初定。
两个行业的老梆子联手，无论人员推广还是市场铺货，每一步都快速高效水到渠成！一周不到，大小商超和众多个体摊点，都摆上了红彤彤的新希望。
铺货率接近百分百，而且动销迹象明显。
我暗暗佩服两个老家伙把握火候之精准。
他俩之所以迟迟没动，一是不想打太多款。毕竟那时心里有不少疑问，没几分底数。
他们打算随便发点货试销下再说。可是知道我不同意，便合伙儿一热一冷地演双簧。
二是当时切入的时间点不很好。再有一个多月就是中秋节，眼瞅着是个捞钱的节点。现在进入正当其时。
于是两个人便跟我耗上了。他们盘算等把我耗的心灰意冷时，会主动降低门槛，他们就轻松拿到经销权，做起来时不用有太多压力。
他们确信禹城没别人会动心思，因此有恃无恐。
可是后来我的动作越来越大，市场反应热烈，局面趋于失控。两人这才匆忙着手，重新和我示好，还特意拉上个李晓语……
我离开禹城时连一个业务都没留。他俩满口承诺，根本用不上我们的人。只要给足政策，他们有一百个把握把市场做起来。
我有些疑惑。
这俩货不知道又憋着啥招儿呢？
可是我也乐得放手。靠经销商运作本就是正常的路子。接下来就只有耐心观其行。看他俩说的和做的有无差距。每月的发货数字最有发言权。
从开完月度会后到禹城，我整整呆了三周，回到霸陵时已是月底。陵昌、葛天、霸陵市都有发货。内定的任务如数达成，还小有超额。
刘东几个人扬眉吐气，大呼过瘾，说霸陵市从今往后趾高气扬，正式迈入公司第一销售兵团序列。
“司总监我还有个提议：咱们这个月增人增量，意义非常。是不是可以小小的庆祝一下？”
“言之有理！”“支持刘经理！”“刘经理我挺你。”“刘经理最懂我的心。”
两男两女同声响应，刘东的黑脸笑成了一朵花。
看来被人拥护的感觉都挺享受！
可是我特么的咋感觉有些别扭呢？
刘东这货得意忘形，简直要喧宾夺主啊！
我呵呵笑着大声道：“建议很好！采纳。费用AA。”
话音一落，立刻冷场。
刘东的笑容还尬在脸上，正要黑里透红，突然黑白分明。“司总……这个似乎……好！AA制好！我同意AA。”
哈哈，难得这货也学会见风使舵了！
“你同意不行！我看大家伙儿好像都不同意呢！我只是个提议。现在我重新提议，明天把葛天陵昌的两个同事也叫回来，咱们顺便开一次霸陵办事处月度总结会。大家互相熟悉下。明天中午咱们全员聚餐。费用由刘经理负责，我来买单！大家有意见没？”
“我没意见。”刘东的黑白脸瞬间转喜，麻溜地举手表态。
另几个人也嬉笑着喊：“同意司总监提议。”“支持司总监。”“司总监最懂我的心。”……
看来会见风使舵的，哪里只是一个刘东？
我立刻有了刘东刚才的感觉：被人前呼后拥着，果然挺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