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走到哪儿都是风景的女孩儿,周末去逛个街旅个游过把购物瘾,顺便还可以大快朵颐一下,再正常不过。
只要她愿意,根本不乏人买单。
类似于我这种呆迷痴心一厢情愿的舔狗跟着,花钱放血都屁颠屁颠心甘情愿。
不太出格的话大把的人排着队伺候。
可是她偏偏跟我来爬山。
这叫什么?不囿世俗,卓尔不群。不持宠而娇,不贪慕虚荣,不随波逐流,不祸国殃民。
明明有颜值可担当,偏偏凭才华惊天下。
当然我还窃喜着有一个小心思:没准人家对我印象不错,想通过这种别具一格的方式,深度考察考察我?
呵呵!怎么看都小有可能呢?这应该是好事呢还是好事呢?
我暗自欣喜,更勇气倍增!
再看洛雪时,面若桃花,身似轻鸿,活力劲装,矫捷曼妙,集明丽妩媚与阳刚蓬勃于一身。
她的一颦一动,一笑一语,无不让我心神激荡。恍惚间这萧索的荒山上处处温情洋溢,鸟语花香,简直是说不出的美妙。
此一刻那美妙的倩影就在眼前,分明是冬天里的一轮小太阳。
坡陡山高,石硬风冷,但挡不住我心里如火如荼的热烈。
前方有佳人,那就是光,就是热,就是让我不知疲倦的动力小火车。
我一路紧跟在洛雪身边,越爬越高,不知不觉间身体完全放开,满心的欢喜也不加掩饰地撤底释放。
中途她时时驻足回望,挺拔的身姿居高而立,俯瞰一众小。
我忍不住朝山下大呼几声,把压抑着的欢悦尽情释放向山下的广袤里。
洛雪颔首浅笑,我顿感身心舒畅,于是更加紧密地跟在她身旁。
除了拎包,我还提起十二分心思,随时准备在需要的时候,和洛雪略微互动一下,以便奉献下爱心,小小地表一下心迹。
然而洛雪显然是老手,直到爬完全部台阶登顶,她除了气息微重脸色绯红,我连个拉手的机会都没有。
一踏上山顶,她便返身迎风俏立,双手做喇叭状放在唇边,猛地放声长呼,一声清脆幽鸣瞬间叮咚而出。
站在她身旁的我如闻仙音心神激荡,也忍不住放声应和。
此时更有一股别样香韵在身旁淡淡萦绕,莫大的幸福感和表现欲强烈地在我胸腔里升腾。
如花娇颜,红唇丽人,出尘不染,暗香浮动,我的心头猛地一股骚动,不由自主地想表达些什么。
“洛雪,我可以……为你唱首歌吗?”
“你还会唱歌?”她忽地转头看我,盈盈的眸子里全是惊喜。
我强忍了一下,“嗯!会的。”
……于是在清凉空旷的冬日山顶上,我开始引吭高歌。
什么《敢问路在何方》,《滚滚长江东逝水》,《我是一棵小白杨》……在高高的山坡上被吼得酣畅淋漓。
唱到一首《麻花辫子》时,洛雪竟双目泛红,眼睛里水光闪烁,让我唱了好几遍。
我受宠若惊士气高昂,唱的更加深情缠绵,差点把自己都感动的泪流满面。
我俩先是站着,然后坐着,然后我一点点向她靠近,然后靠近再靠近,等到她珠泪盈盈时,我自然而然一把将她轻轻揽在怀里……
哈哈哈,顷刻间美人在怀,美梦成真!
后来洛雪和我谈起过这件事,不无恨意道:“司马你小子一点眼力都没有。爬山中途有几次我都想让你拉着我。可是你只知道用一张嘴甜言蜜语,就是不敢把手伸给我。
不过你小子说要给我唱歌又把我逗乐了。我听出来你唱得很用心,但说实话难听死了。只有后来那首《麻花辫子》还行。
我清晰地感觉出你这孩子挺老实,和其他人确实不太一样。”
不管怎么说,当天爬山的效果蛮好。下山时我俩已经携手而行。
最后一段坡度平缓,我看洛雪步履蹒跚,便大胆出击,不等拒绝弯腰把她背在身上。
洛雪格格轻笑,对我的行为竟放任自流,似乎也有些惬意舒爽!
大约一个星期后,洛雪正式表态,“司马,我见过太多男孩子了,你和他们有点不一样。看在你那首诗的份上,就是你了。”
……所以今天实在走头无路,我想故技重施。我一直感觉洛雪对文字的敏感,远远超过对我本人的反应。
信息发过去不到一分钟,果然收到回信。这次是一小段话:
“司马我烦了!你是太幼稚还是以为我是小孩子?别再联系我,别再骚扰我,别再玩儿这种浅薄可笑的文字游戏。
把你的花花肠子收起来吧。真以为我心眼子是豆腐做的,眼睛被蒙上了猪油,能大度到放任你为所欲为?
我现在不想搭理你!”
我心头一沉!
最坏的状况出现,可能接下来情况更糟——如果洛雪完全对我死心,剩下的只有一个结果……
我简直都不敢想。惶惑不安地迫切感到,真的需要到洛城去一趟。
可是刚刚接手生产上一大摊子活儿,原料采购,生产供应,设备维护……弄得我起五更打黄昏还晕头转向。
这时我才明白,唾沫横飞指天论地,把死蛤蟆能说出一泡尿来的,那叫高手;一针一线退而结网动手解决问题的,才是高人!
就像台上喊着做公仆,台下其实当大爷一样,说和做根本就是两回事。
我原来对生产上没少抱怨,总感觉这些人效率低,性子绵,和他们谈效率有点对牛弹琴,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着急上火”。
这种意识没几天就被无情的自我抛弃!
我们的产品是乳饮料,奶源供应首当其冲,必须每天供应,按时按量。否则就开不了工。
而两大行业巨头不仅财大气粗,更是霸气强横。
我接手一个星期后,有一天夜里十点多,负责采购的曹立急急来找我,明天的奶源没了!
原定的供应户半路全拉着货源去了巨头那儿。原因是我们的标准太严格,价格上不去。
而他们已经和对方谈妥,一律按高等级收购。说得直白点,对方已经盯上了我们的货源,想从我们这里虎口夺食!
这种纯“市场”操作合规合法,却极其蛮横霸道。作为弱势的一方,根本没有较劲的资格。
你和他拼不起。
曹立急得黑脸挂霜。奶源到不了,最多第二天下午,只能停产,没一点缓冲余地。
然后是停机,维护,再开机,这可是一大批费用。
我们的各项成本本来就不低,生产管理最注重的就是效率和成本。
这还不说后续产品供应不足对市场带来的影响。
曹立哑着嗓子,“司马,我要赶紧出去一趟,先和几个老客户谈谈,调剂出一部分,满足明天需要。
另外再当面和那几个户谈谈。实在不行,只能涨价!这件事你最好也参与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