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等人沉默着没有讲话,只是将手中的武器握得更紧了。
本来只能看见数以千计的火点,此时随着时间流逝红皮人的推进,已经可以看见火把的轮廓。
就在众人准备起身迎敌拼命的时候。
身后传来一道悠悠的声音。
“然后呢?”
二狗等人身子愣了一下,僵硬地扭头看向身后的声音源。
“之后呢?”小黑一脸津津有味地撑着下巴,满脸期待地等着故事后续。
看见众人望来的眼神,双眼茫然道:“怎么了?”
二狗等人嘴角忍不住地疯狂抽搐,一时没有讲话。
徐某也被小黑的这顿操作所吓傻了,急忙冲过去捂住小黑的嘴巴。
见过作死的没见过这么作死的。
你还真搁这儿听故事起来了?
要不给你搁这儿再搬把椅子,拿桶爆米花?
“后来啊。”
陈戾望着眼前逐渐逼近的数千道火把,轻笑了一下。
“后来我攒了很久的钱,买了整整二十根二踢脚。”
“就是那种威力很大、声音很响、会飞上天炸两下的烟花。”
“终于有一天等到了一个机会。”
“那户人家的几个人都去屋外的茅房上厕所。”
“等他们都进去了之后,我用一个钢钉将厕所卡扣锁死。”
陈戾停顿了一下,神情陶醉地张开双臂,咧嘴笑道。
“然后我将二十根二踢脚全部点燃,顺着露天屋顶扔进那个茅厕里。”
“在噼里啪啦的爆炸声以及惨叫声中,我感受到了放烟花的喜悦。”
“终于享受到了那种放烟花的笑容、喜悦以及开心。”
二狗等人愣了一下,二十根二踢脚,在一个半封闭的空间中炸开。
这...这是会死人的吧?
然而这时,一道充斥着怒气的呵斥声传来。
“终于找到你们了。”
就在陈戾讲故事的这段时间内,那群红皮人已经全部汇聚在一起,并且走到红月避难所门前。
陈戾等人站在红月避难所的土墙之上。
而那群带着仇恨而来的红皮人此时已经全部堵在红月避难所的门前,密密麻麻的像一片蚁群一般,几乎望不到边境。
二狗等人低头望着下方成片的红皮人,脸色难看到甚至可以滴水。
比刚才观察到的人数更多了,密密麻麻的一眼望去,已经没法估算大概多少人了。
唯一可以确认的一点便是。
已经无所谓再增加多少人,反正他们一样没有胜算。
可以考虑下自己的生前执念以及死前遗言了。
“等诸位很久了。”
陈戾双手拄着手杖,望向聚集在门口的红皮人群,轻笑道。
“黄皮肤,就是你们这群该死的异星球侵略者在我们众多避难所门口扔血液罐子,迫使我们不得不连夜离开避难所?”
一个看起来权威很高的老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上前,满头白须不怒自威的将拐杖猛地撞在地面上:“连小孩都不放过,你们这群侵略者到底知不知道良心为何物?”
“侵略者?”
“别说得这么难听。”
陈戾双手扶着手杖,面色看不出有什么压力的轻笑了一下:“你们避难所的强者都去哪了,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或者说你认为你们避难所的强者,去了我们的星球,会放过小孩?”
“这种假仁假义还真是让人有点不喜啊。”
老人冷哼了一下,老眼浑浊地打量了一下站在土墙上的几人:“如果你们就只有这么几个人的话。”
“我很好奇你们是哪里来的勇气,将我们引诱过来。”
“可能只是活太久了。”陈戾耸了耸肩:“既然来了这么多人,还在等什么,直接杀过来便好。”
老人一双老眼像是能透视一般,透过打开的大门直勾勾的看向红月避难所已经被轰成废墟的内部,生怕下一秒里面冲出来是他们数倍甚至数十倍的侵略者。
他一生活到现在,经历的事情比一些年轻人吃过的米都多,阴谋诡计都已经深入骨子里了。
因此,他根本不相信只有这么几个人,就敢将他们这近四千人引诱至此。
肯定有埋伏。
现在唯一不确定是究竟是什么埋伏。
本来在他们这近四千人聚集在一起时,他还是很有把握的。
然而此时,他突然有点没信心了。
因为这个年轻人太沉稳了,过于放松,就仿佛他们这近四千人在这个年轻人眼里像是四千只蚂蚁一样。
虽然众多。
但一脚便可踩死。
没有一点压力。
“年轻人。”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后,幽幽道:“或许你现在正在准备着什么诡计。”
“又或者是在准备着什么埋伏。”
“但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了,见过的阴谋诡计甚至比你见过的女人都多。”
“教你个乖。”
“再厉害的谋算,在绝对的力量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老人深呼吸了一口后,将拐杖猛地砸向地面,怒吼道:“不堪一击!!!”
同时,身后近四千红皮人,随着老人这声怒吼,也将武器猛地砸向地面,嘴里同声怒吼。
“不堪一击!!!”
数千人同时将武器砸向地面引起的震动,就像是一次小型地震一般。
千人同声怒吼,声音像海浪一般咆哮的冲向土墙上的众人。
“还真是壮观啊。”
陈戾偏头掏了掏耳朵,微微眯起眼睛,神色淡然地望着眼前这一切。
“戾哥,我没别的请求。”一直沉默着的二毛此时将武器紧紧握在手中,沉声道:“如果戾哥你没死的话,能不能在我坟前杀个漂亮的婆娘,让她下来给我当媳妇。”
“将我和红娘埋在一起。”徐某言简意赅地讲了一句话。
“把我的医生和我埋在一起,下去了我还想开医院当院长。”院长走上前,面无表情地扣了扣自己的手背。
“跟二毛一样,我也想要个婆娘。”驴蛋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沉声道。
“如果可以的话,将我的尸体带回避难所,放置在那间诊所里,然后将诊所彻底封上。”二狗眼底燃起火焰,用衣服不断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术刀。
“你知道的戾哥,那间诊所比我的命重要。”
“将我身上的一块骨头剁下来,做成项链带在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装甲车里跑出来的小婵,扛着比自己身体大一倍的锤子,直勾勾的盯着陈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