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拳!
石志坚一拳正打在戴凤年脸上。
戴凤年被打得一个趔趄。
“大少!”
“少爷!”
陈彪和师爷苏一起惊叫。
幸亏徐世勋拉扯着戴凤年,才没让他跌倒。
戴凤年狼狈不堪,站稳身子,正当大家以为他要发飙时,却见他擦了一下嘴角血渍道:“OK,现在我们扯平了!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你一拳我一拳,公平公道!”戴凤年摊摊手,一副无所谓模样。
石志坚走上前,一把抓住戴凤年衣襟:“扑你个街,从没人敢这样玩我,你是第一个!”
戴凤年看着石志坚凌厉目光,耸耸肩,嘴角露出一丝狰狞:“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你是什么人大家都很清楚,石硖尾一个烂仔而已,我戴凤年栽在你手里,那才叫屈辱。”
“我是什么人,恐怕你还不太清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话你很快就知道了。”
就在戴凤年思忖石志坚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时----
“大哥!不好了,出大事儿!”
戴凤妮突然火急火燎地从舞厅外面跑了进来。
“凤妮,你怎么来了?”
“出大事了!永康工会的人罢工,还举行大规模示威,现在全香港都在看我们笑话!”戴凤妮模样都快急疯。
之前公司也有工会起来罢工和示威的苗头,都被她拿钱压了下去。
可没想到就在一个小时前那些拿了她钱的工会头子们竟然揭竿起义。
不但把她塞钱的事情说了出来,还联合工厂工人,举着抗议条幅,还有批判戴凤年和戴凤妮的大照片,上面写着“黑心资本家”,“香港之耻”等字样,去了街头游行示威。
此时很多媒体都赶了过去,倘若此事闹大,那么明天永康非要倒闭不可!
戴凤年倒吸一口冷气,目光再次看向石志坚。
连徐世勋也忍不住心有余悸地看向石志坚。
做生意可以不择手段,但像这样杀人诛心,让戴氏兄弟以后没脸见人的手法却是阴狠。
戴凤年脑海中瞬间闪现很多念头,最后他笑了,脸上挤出很苦涩的笑容,朝着石志坚一抱拳道:“解铃还须系铃人。石先生麻烦你了,去通知一声,让工会那些人散了。”
石志坚打开搭在手弯处的外套穿在身上,整理了一下衣襟,“你讲咩呀,我听不太清。”
戴凤年再次朝石志坚拱手抱拳:“这次……我认输。”
“大哥!”戴凤妮忍不住气恼,她从未见过大哥戴凤年这么低声下气过。
戴凤年阻止住戴凤妮讲话,他知道这个妹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依旧朝石志坚笑眯眯道:“我认输了,今晚一切责任我来承担!还有,二十万,永康卖你!”
“什么?大哥,你有无搞错?”戴凤妮大惊失色。
连徐世勋也忍不住脸色一变,石志坚真的20万收购永康?不是讲笑?
戴凤年呵斥戴凤妮:“凤妮,你是怎么说话呢?眼前这位石先生很快就是你老板,你的顶头上司,还不赶快和他打个招呼?!”
在大哥戴凤年的爆喝下,戴凤妮有些憋气地朝石志坚走上一步,俏脸涨红,低头嘟囔一句:“你好,石先生。”
看着眼前这位天之娇女对自己低头认输,石志坚并无太大感觉,只是说道:“戴小姐,准备好永康的全部资料。这几天我会过去审核,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把它搞得这么烂!”
“你----”戴凤妮抬头看着石志坚,粉拳紧攒,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
石志坚再也不理会戴凤年兄妹两人,朝徐世勋打了个招呼,“抱歉,我走先!”然后扭头看向陈辉敏道:“会开车吗?”
陈辉敏点点头:“以前开过警车。”
石志坚掏出车钥匙抛给他,“帮我开车!”
“好的,石先生!”陈辉敏接过钥匙,喜形于色。
……
石志坚坐在黑色大众轿车内,嘴里叼着烟坐靠在后排,像是在想着什么。
陈辉敏差不多有一年多没有摸过车,此时手握方向盘,不禁有些唏嘘。
陈辉敏从小习武,擅长谭家三展拳,他十六岁就出来行走江湖,因为年纪小只能做了蓝灯笼,拜和联胜一位大佬为老顶。
再后来那老顶派他做卧底,考上警察做了狱警。在当狱警期间,陈辉敏又学了西洋拳,每天下班都往拳馆跑,去旁练。
后来陈辉敏就有了两套看家本领,一套西洋拳,一套谭家三展拳,并将这两套拳融会贯通,形成自己特有的打斗风格。
可惜好运不长,很快因为他和社团人走得太近被警队开除,没了正式工作。
出来之后和联胜也抛弃了他,认为他做过差佬太过晦气。
陈辉敏只好委屈自己先在舞厅做了酒吧小弟,思索着下一步该加入哪个社团,扬名立万。
可就是在刚才,他竟然遇到了石志坚,并且救了他一命。
陈辉敏忍不住透过后视镜看了石志坚一眼。
靓仔!
年轻!
比自己还要小四五岁。
可就是这么一个石硖尾出身的年轻人却在短短不到半年时间内叱咤风云,出人头地,据说现在身家千万!
在舞厅打工的这几天,陈辉敏不知听过多少次关于石志坚的传说,耳朵根子都快要磨破。
那些打工仔每次提及他,全都是仰慕和崇拜的目光。
陈辉敏一开始还不以为然,可是渐渐地他也被洗脑。
因为他知道了石志坚背后的那亲友团,大探长雷洛,颜雄,义群跛豪,还有徐氏家族的三少爷!
就在刚才,石志坚更是一拳打翻戴凤年!
戴凤年是谁?
陈辉敏却是知道的。
当年他加盟和联胜,自家老顶曾经有一次去见戴凤年那种卑微谄媚的劲儿,让他毕生难忘。
可就是这么一个强人,却差点被石志坚一拳撂倒,还只能赔笑。
“我脸上长花了吗?”
石志坚突然问道。
“呃?没有。”
“那你为什么总看我?”
“咳咳,因为你够靓仔。”陈辉敏只觉这句话犹如神来之笔说的太好。
果然,石志坚笑了,打开车窗朝外弹了弹烟灰,“你叫陈辉敏是吗?如果可以的话,你愿不愿意帮我做事?”
“呃,石先生你说什么?”陈辉敏有些惊愕,怀疑自己耳朵听错。
“帮我揸车,还有做我保镖,月薪两千,做得好再加薪。怎么,不愿意?”
“不是!我愿意的很!”陈辉敏都有些结巴了,两千月薪,去做社团烂仔豁出命又能赚多少?养家费也不过千五!
石志坚笑了,似乎看出陈辉敏心思。
“去社团做烂仔没前途的,就算你当上双花红棍又怎样?混一辈子还是黑的!”
石志坚闭上眼,又冒出一句:“这辆车怎样?”
“很好啊。”
“吞下永康,也该换一辆了!”
“呃?”陈辉敏透过后视镜看一眼石志坚见他闭目假寐,不敢打扰,只是很兴奋地握紧方向盘,就像是握紧他自己的命运一样,这次绝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