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战顿时明白他们的意图了,就是想让他薄利多销嘛。
"咳咳,各位差官老爷,银子重要还是性命重要啊?"
袁战肩膀一抖,把差役的手晃掉,板着脸说道。
差役神色一僵,有些挂不住了,叫道:"你卖的太贵了,若是不能便宜一些,我们便去其他店家里买。"
袁战微微一笑,道:"这条街上像我这样的符店倒也还有几家,各位如果觉得合适,就请便吧。"
说着点点头,自顾的进店去了。
其中有个年长的差役好像是他们的头,见状怒道:"你这道人好不识趣,爷儿们来照顾你的生意,你竟把人往外赶的,以后还想不想在这条街上做生意了。"
袁战坐到桌前,平静的说道:"各位还是想一想,如何在后面的公事中保护好自己吧。"
说完便闭上了嘴巴,任凭他们几个轮番上阵,说什么也不让步。
几个差役最后也没了脾气。
为什么?
原因就是昨天晚上,他们在一起命案现场,靠袁战的那一张符子救下了一个兄弟的小命,衙门里下发的符子屁用没有。
所以今天一大早,他们就一起来到袁战店里采购保命灵符了,不求多,每人哪怕一张也是好的。
只是这价钱吧,太贵了点儿,所以才演了这么一出假戏,想要逼袁战让步,结果还被识破了。
差役的头无奈,只好凑到袁战的桌前小声说出了实情,实在是囊中羞涩,一个月就那么十几两银子的卖命钱,买了灵符,不说喝西北风吧,至少这个月的酒钱没着落了。
袁战哈哈一笑,也不想跟他们闹的太僵,就伸出两根手指头,道:"买三送一,不能再便宜了。"
差役头愣了一愣,一拍桌子,叫道:"得来,就这么地了。来六份。"
说着爽快的丢出六两银子。
只是袁战在给他符子的时候,才小声说了一句:"那两份不要声张。"
袁战一听明白了,微笑点了点头。
八张符子往怀里一揣,差役头朝袁战挥了挥手,带着他的人走了。
符子肯定不能在店里分了,不然要露馅了。
当然,回去一分,差役头要的可是一两银子一个,还能净赚二两银子。
快到中午的时候,昨天买驱灵符的壮汉忽然又来了,进门就扑通跪倒在了地上,大声叫道:"法师,救命啊,救救我们全家吧..."
袁战连忙过去扶他起来,问出了什么事情。
哪知壮汉说什么也不起来,东一句西一句的说出事情的经过。
原来驱灵符请回去以后,壮汉受鬼魂骚扰的老母亲终于是能够睡个好觉了,今天早上更是多日来第一次下了床出了门,精神焕发。
可是壮汉的老婆却忽然又下不了床了,家里人以为是病了,请来医生诊治,正在把脉的时候忽然口吐惊人之言,说再不去掉老夫人房门外的灵符他们全家都得死,然后就昏死过去,待到众人把她唤醒,竟然又没事儿了。
壮汉一家人一商量,觉得是符子惹怒了鬼魂,她就拿家里其他人性命来威胁了。
没办法,壮汉只能来求助袁战了。
一张驱灵符要十两银子,总不能把家里所有房间都贴上符子吧,那可真要他们家破产了。
在壮汉讲述的时候,袁战眯起双眼仔细瞧了他一眼,果然发现身上缠绕着一圈阴气,鬼魂说的话可不是吓唬他们的,一旦不按她说的做,他们家真的要死人了。
想了想就问:"令堂以前是不是做过什么亏心事儿啊?"
壮汉道:"没有啊,家母多年来一直坚持礼佛,平时都是吃斋的,有乞儿到门前乞讨也会送他们一些吃的。"
袁战点了点头,道:"好吧,我再给你一张符子,你把它贴到院子正中心处,可保你全家平安。明日这个时候,你将符子取下来送到我这里,再来决定以后的安排。"
说完取来灵血,掺入朱砂金银粉末,做了一张拘灵符给他。
壮汉皱着眉头问多少银子。
袁战摇摇手,道:"这一符就不收你银子了,明日看结果,再定价钱。"
壮汉大喜,捧着符子,跟得了宝贝似的回家去了。
袁战目送他离开,也许今晚他该去看一眼了,说不定还能超度一个女鬼。
到了晚间,将近子时,袁战关上门,就循着壮汉白天走的路找了过去,不久在一条小巷里找到壮汉的家。
是一处中等规模的院落,建造的很规整,门口还有两个大石狮子看门,看其色泽年代已经比较久远了,可见这家人的祖上也曾经辉煌过。
袁战也不隐身,就往石狮子后面一蹲,坐在台阶上假寐起来。
过不多久,一阵阴风扑面刮来,从灰蒙蒙的雾气中走出一个全身白衣的女子。
这就是缠绕这家老夫人的女鬼了。
女鬼来到门前,斜了袁战一眼,大概以为是一名乞儿,就没有理他,径直往院门前一站,悄无声息钻了进去。
袁战坐着没动。
过了不一会儿,就听院里传来一声尖叫,一道白影从院门里面飞射出来,落到外面露出女鬼,满面的怒容,形象有些狰狞。
袁战就故意干咳了一声,转了一下身子,继续闭着眼睛装睡。
女鬼果然向袁战转过头来,咬牙切齿的,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
但是她没有这么做,愤怒了一会儿,第二次又冲进了院门里面。
这一次女鬼坚持的时间稍微久了一些,还从院里传来了摔砸东西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激烈的打斗。
别人不知道,袁战心里清楚,那是拘灵符在试图拘禁女鬼,而女鬼在激烈的反抗。
不过很让人意外,拘灵符没有成功,女鬼第二次又成功的脱逃出来。
第三次站到院门外面,女鬼终于冷静下来,神情不再愤怒,低头沉思了良久,终于带着疑惑的神情向袁战走了过来。
袁战依然没有动弹。
等到脸上凉飕飕的,女鬼已经快把一张白的瘆人的脸贴到他的脸上了,并且一双手露出尖尖的指甲,抵在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