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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回,沃野城妙乐惊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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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迎风,花逢月也爱好唱歌声乐,听混沌到天籁,不禁问道:“什么是天籁?”

浑沌道:“宇宙天地也呼吸呀,那就是风。()这风哪,有软风、有轻风、有微风、有和风、有劲风、有强风、有疾风、有大风、有烈风、有狂风、有暴风、有飓风。那物体,有金、石、丝、竹、匏、土、革、木8类。它们有孔窍,有缝隙,有洞穴,有回声,有应和,风吹到了这些物体,就会出各种不同的声音。如激动,如怒骂,如欢笑,如歌吟,如哭泣,如呻吟,如细语,如长啸,又叫八音,又叫八风。这自然出的的声音,就是地籁。

有地籁,就会有人籁,就是人使各种物体,乐器出的声音。

那天籁,就不是一般人,一般情况下能听到的了。那是灵魂于天地间遨游,忽然间感受到的最美好的声音吧!”

柳迎风与花逢月听了,都极为叹服。那穷奇道:“我老爸就是北方的风神,我也整天和风打交道,怎么就没有悟到你所悟到的道理呢?”

浑沌道:“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整天沉默寡言的石头僧,这时忽然开口话道:“浑沌将军刚才所言,使我忽然悟到了一些道理。”

猪刚鬣笑道:“石头和尚整天沉默不语,今天能够开口话,一定不同凡响。”

石头僧道:“元帅这么一,我倒不敢开口了。”

猪刚鬣道:“我不过开个玩笑,你尽管,尽管。”

石头僧道:“懂得多的人和懂得少的人,也像这天籁呀地籁呀人籁呀有所分别的。”

猪刚鬣道:“那你不妨。”

石头僧道:“懂得多的人,神情悠闲;懂得少的人,话语不断。

懂得多的人,其言语象熊熊火焰,具有很大的感染力;懂得少的人,其话语瞻前顾后,顾此失彼。

懂得多的人,顾大局;懂得少的人,看眼前。

懂得多的人,盘算周全;懂得少的人,只看一边。

懂得少的人,整天算计不已,夜夜不肯安眠,做梦混乱。梦里不忘与人争斗,醒来又勾心斗角:联络这个,打击那个,费尽心机,或旁敲侧击,或**上阵,或狡兔三窟,或仗势欺人,有时冒险,有时恐惧,就像开弓放出的箭,再也不能回头了。

可是这样的他,就这样荒废着岁月,忙忙碌碌,却享受不到人生的快乐。年纪大了,肚子因为贪欲,就要涨破了,整天醉生梦死,却没有明确的追求目标。看着是一个活人,其实那颗心呢,已经是行尸走肉。

喜怒哀乐呀,忧虑感叹呀,怜惜委屈呀,浮躁放荡呀,诚实虚伪呀,开朗忧郁呀,它们都像乐器的空虚处出的声响。又像菌菇生活在阴暗潮湿的丛林里,日日夜夜,前一个念头被后一个念头替代,却不知道它是怎样产生的,不断改变,却没有穷尽。

会停下来吗?会停下来吗?早早晚晚都是这么回事。这也是源于自然而然的吧!”

犬戎众将听了,都觉得石头僧的话如云山雾海,不知所云。石头僧看大家都不在乎他的言语,就不再话,自己继续喝酒吃菜。

酒宴已毕,猪刚鬣回到了总兵府中卧室里歇息。他喝得多了些,连吐了数次。侍卫帮他打扫了。又弄了醒酒汤给他喝了。他才睡下。

不知不觉中,他仿佛又回到了云栈洞,卵二姐正在床上坐着低头抹泪。见他回来,就冷着脸,转过身去。

他道:“二姐,我回来了。”

卵二姐道:“你还有脸回来。是不是外面没有女人要你。”

他听了,心头火起,“你什么?我身为犬戎国堂堂的兵马大元帅,多少女人找不到!”

卵二姐道:“那你怎么会回来呢?”

猪刚鬣听了,自己也不由问道:是呀,自己怎么又回来呢?自己也不知道,可是,自己怎么能这么呢。于是他道:“还不是因为想你!”

卵二姐转头盯着他,冷笑道:“你想我?呸,放你的臭狗屁!你看看这本子吧!”

猪刚鬣见桌几上,有一个本子,本子上记着:

某日,想卵二姐若干次;

某日,想卵二姐若干次;

某日,想卵二姐若干次;彭娇若干次;

某日,想卵二姐若干次;彭娇若干次;歌女若干次;

某日,想风月若干次;卵二姐若干次;歌女若干次;

某日,想风月若干次;思思郡主若干次;卵二姐若干次;歌女若干次;

某日,想嫦娥若干次;风月若干次;思思郡主若干次;

某日,想嫦娥若干次;风月若干次;观音若干次;

某日,想嫦娥若干次;风月若干次;观音若干次;姑射仙子若干次;

某日,想嫦娥若干次;卵二姐若干次;风月若干次;观音若干次;姑射仙子若干次;妙想若干次;

某日,想玄霜郡主若干次;嫦娥若干次;卵二姐若干次;风月若干次;观音若干次;姑射仙子若干次;妙想若干次;彭娇若干次;歌女若干次;

某日,想嫦娥若干次,玄霜郡主若干次;风月若干次,卵二姐若干次;观音若干次;姑射仙子若干次;

某日,想嫦娥若干次,歌女若干次,玄霜郡主若干次;风月若干次;卵二姐若干次;观音若干次;姑射仙子若干次;

某日,想嫦娥若干次,玄霜郡主若干次,风月若干次;歌女若干次,卵二姐若干次;观音若干次,姑射仙子若干次;

某日,想吴洁若干次,嫦娥若干次,玄霜郡主若干次;风月若干次;观音若干次;姑射仙子若干次;卵二姐若干次。

猪刚鬣看了,不觉冷汗冒了一头,他声音颤抖地道:“我,我,我,,,”

卵二姐道:“你走吧,我在你的心里,已

经是一个不足轻重的人了。你听,外边有人在吹笛子,你的梦中情人在召唤你哪!”

猪刚鬣笑道:“瞎扯,这深山老林的,哪有人吹笛子?”

可是,马上,他的耳边就响起了悠扬的笛声。他道:“怎么会有笛声呢,会是谁吹的呢?”

卵二姐道:“我知道,我圈不住你的心,你走吧!”

猪刚鬣道:“我不走。”可他的心里好奇,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慢地走出了洞外。

耳边响起的那笛声,使人会想到,明月,会想到花香,会想到风姿绰约而又温柔的美人。这吹笛子的,会不会是“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的美人?又或是“笛声依约芦花里,白鸟成行忽惊起”的美人?他思想着,脚步离云栈洞越去越远。

这时,卵二姐哭着喊道:“你这负心汉,从此后,你别再来见我。”

猪刚鬣听见卵二姐如此讲,急忙回头,但哪里还有哪云栈洞,他的眼前只有一片浓浓的雾,还有,袅袅不断的笛声。他惊喊道:“二姐,二姐,你在哪?”然后,他醒了。他真的听见了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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