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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言总算回来了,他精神气儿还好,没缺胳膊少腿的,就是忙着逃命的时候脸上划了长长一条疤,实在是不符合他优雅冷峻的气质,加上他扶着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萎靡不振的大汉,形象不搭到了极点,观止一见人,放下了心之后,就莫名地想笑,憋得好不辛苦。
这次褚言回家带回的人就是蒋维戈,那个陷在了森林差点把小命给丢掉的不幸的家伙。他刚重伤过,虽然服用了药剂已无大碍,但终归伤了元气,褚言不好把他一个单身汉丢在冷冰冰的宿舍,只得把他带回了家,起码让他吃饭不用叫外卖,此外,也方便两人商量接下来的动作。
蒋维戈见了观止,不动声色地大量审视一番之后,热情地咧开了嘴,露出一口白牙,“观止,你好,我是蒋维戈。”
“呃,您好,蒋大哥,请进来,可以吃晚饭了。”观止有些腼腆地回应,他不太擅长跟陌生人打交道,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才比较放得开,因此有些讷讷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褚言他们上飞机前给观止发了通讯,告诉他晚上回来吃饭,观止早有准备,不至于手忙脚乱。
“那我就不客气了,哈哈。”蒋维戈听了观止的话笑道,粗犷的男人味十足,他放开扒着褚言肩膀的手,也不见外,自己找到厨房洗了手,“在森林里每天都啃干粮,好久没有闻到饭菜的香味。”啧,这饭菜香到,他口水都要流出来。
饭菜是专业的厨师做的,又用上了观止拿翠乳种的菜,那叫一个色香味俱全,引得人不由食指大动,美味佳肴垫底,真挚友情相衬,这一顿饭主宾相得,气氛十分欢乐。
蒋维戈在褚家住并没有给观止带来不便,一是这房子够大,收拾屋子和做饭的又有仆人和厨师,完全不用麻烦观止,再则观止每天早出晚归的,回到家多半又进了自己的私人制药室捣鼓,没怎么碰面自然不会觉得不自在。
而且,蒋维戈实在是一个有趣的人,他身上带着一种不拘小节的感觉,又粗中有细,对人很体贴,几天相处下来,观止跟这位蒋大哥相处得很是融洽,还处出一些友谊。
蒋维戈还悄悄羡慕地跟褚言说:“你家小孩长得好,态度又不卑不亢的,处事得当,人也不小气,你要真喜欢,不赶紧下手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这一段时间,观止实在是忙,看在全国大学生新生药剂大赛那些令人眼馋的奖品的份上,观止也就勉为其难地参加,由此走上了忙得脚不沾地。
比赛是全国性的,有名额限制,药剂师级别太低的人,在海选时就会被刷下去。帝都大学为了提高自己参赛学生的水平,已经提前在学校筛选过,在所有的新生中,最后达到了报名的学生中,每个人都至少有二级药剂师以上的水准。
在新生中,观止作为极其稀少的三级药剂师,有着免试的特权,这倒不是学校为他着想,而是全国大学生新生药剂大赛的规则中有这条规定,新生中,三级药剂师可以进入到最后一关,直接出现在赛场上。
免了这些晋级测试,并不意味着观止就可以闲着,事实上,他进入三级药剂师级别并不久,很多三级药剂都不是太熟悉,还有一些三级药材,他也不是太能辨认得出来,而这些都是考试内容,观止没办法,只能临时抱佛脚,每天加班加点地复习,去哪里都行色匆匆,脚下生风。
“你从今天起多带几个人。”褚言叫住背着背包正准备上学的观止,“这阵子我有些动作,你可能不□□全。”
观止听了点点头,并没有拒绝,他虽然不喜欢身边有人跟着,感觉不自由,但已经有青野了,也不在意更多几个,反正债多了不愁,何况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见他点点头,乖巧得不得了,褚言一直严峻脸色稍缓,嘴角带点笑意,伸出手来摸摸他的脑袋:“过一阵子就好,放心,不是长期的。”
对于褚言喜欢摸自己脑袋的这个破习惯,观止在多次抗议无效之后,已经能够熟视无睹,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到学校时,观止一分钟也不愿意浪费地翻出书来看,正入神,伊和泽咋咋呼呼地扑上前来,“嗷~,观止,打劫,快把你的作业交出来!”
大学生也是有作业的,尤其是制药学院这边的药剂系,作业多得不得了,不仅有理论的,还有实践的。伊和泽实践作业勉勉强强还过得去,但理论作业嘛,他要是真是好学生,也不会沦落到丁字班来,他昨天在家里憋死憋活憋了好久,屁都没憋出一个,只能今天早上赶在上课前借观止的作业“借鉴”一下。
观止从背包里摸出药剂理论的作业交给伊和泽,同时附送他一个同情的眼神,他知道伊和泽有个二哥伊睿远,对这个弟弟管得严得不得了,伊和泽这没出息的货,不说逃课欠作业,就是想想都能被他哥的警告吓出一脑门子冷汗。
奋笔疾书也挡不住伊和泽一心二用的天赋,他以巨大的热情八卦道:“观止,你知道这次去参加比赛谁带队吗?”
听着他那不无得意的声音,观止完全没兴趣,谁带队又如何,反正他都去定了。
就算观止毫不理会他,也浇不息这厮八卦的热情,“是窦院长!你知道吗,我们制药学院的院长!这可是多年难得一遇的事,为了你们,学校也是下了血本!”
说道八卦,伊和泽干脆兴致勃勃地暂时放下了笔,他也不嫌弃观止的冷淡,“这可是近十几年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全国大学生新生药剂大赛,听说这次的比赛中,那些高级药剂师们还会开一次药剂师大会,专门讨论新生代药剂师的培养问题。”
“这里面还包含了一个大秘密,”伊和泽说得兴起,干脆趴到观止耳边神秘兮兮地小声道,“我爸说,那些科学家们预测,再过五年左右,将会有一次较大规模的兽潮来临,因此,现在帝国正大力培养中低级药剂师为这次兽潮做准备。”临了,他特地叮嘱观止:“这些还在保密,你不要说出去啊。”
有些人一看就投缘,有些人一看就讨嫌,很明显,观止属于前一种。帝国将会迎来一次大规模的兽潮是伊和泽那个当财政部副部长的老爹特地跟伊和泽透露,就是为了让他好好学习,毕业之后可以凭这个谋一份不错的差事。
风波乍起的时候,永远都是充满困境也充满挑战的时刻,也正是因为如此,伊副部长不惜四处托关系把儿子送来帝都大学的药剂丁字班,就是想让他毕业之后能顺利进入军方,也正因为如此,伊和泽的二哥现在对他严厉得不得了。
观止听了,是真正吃了一惊,眸子里掩饰不住惊诧,他猛地转过头来认真看着伊和泽,“真的?”
话是这样问,其实他心里已经信了大半,伊和泽的老爹好歹也算是帝国的高层,这么大件事,他不会无的放矢,何况,不管是网络上显示出的全国大学生新生药剂大赛那些优厚的奖励,还是带队的高层,都显示了这届比赛的不平常。
看到伊和泽认真地点头,观止心里一沉,如果这事儿是真的,那帝国将要乱起来了。离乱人不如太平犬,他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好办,但那些平民呢?尤其是那些生活在森林边缘的人们,他们怎么办?
这个世界是兽潮,因为一些野兽尤其是中小型野兽,它们的繁殖能力比人来强得多,当森林中的环境容量容不下这些大大增多了的动物时,它们就会向人类的聚居地迁徙,把人类当成它们食物的一部分。当大规模的野兽向人类的居住地迁徙时,兽潮也就降临了。
每到这时候,大量的人类将会到达森林的边界,把这些失控的野兽们杀死,保卫自己的家园。这个过程无比残酷,人与野兽互为猎物在这面前表现得淋漓尽致,在这场血腥味十足的斗争中,倒下的不仅是动物,人类也无法豁免,每一次兽潮,都是一次灾难!
兽潮的来临需要一个周期,毕竟野兽们的繁衍生息也需要时间。兽潮一般是一百五十年左右会碰上一次,平日里,帝国也鼓励那些自由佣兵与个人进入森林中打猎,为的就是消耗野兽们的实力,但是,这次兽潮怎么会来得那么快,上一次兽潮来临距今也不过是一百二十多年而已。
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那么这次的兽潮比预计的要提前二十年左右,那么,人类准备好了吗?政府准备好了吗?
这么巨大而沉重的消息,观止不可能一个人压在心上,当晚,在苏论千指导他的时候,他就和师父说了。
苏论千沉吟一下,眉头一皱,有有些释然,喃喃自语,“唔,怪不得钱老大他们最近进森林的时候感到不对劲,原来是兽潮要来临的预兆。”说着他转向观止,安慰他道:“没事,还有那么多年,你安心做好眼前的事就行。再说,有我们这些老骨头顶着,你不用太担心。”
想了想,苏论千又叮嘱观止,“这事你不要说出去,政府自然有所准备。要是泄露,引起民众恐慌,怕你和你那个朋友都有麻烦,那是泄露国家机密的大罪。”
苏论千就怕他年轻经不住事,一不留神说出去了。
这事观止当然知道,除了苏论千和褚言,他谁也不会说的。而褚言对这事的态度原本苏论千慎重得多,“如果这事是真的,那就出大事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帝国怕有一番大动作。”褚言神色严峻,“这事不小,细心打探想知道也不难。”
说着他连夜吩咐心腹去打探消息,要手下不惜代价证实这则消息的真实性。
他们褚家虽然顶着一个伯爵头衔,但早已经不在政治中心内,准确点说,他家在政治上已经没什么作为,只有零星几个旁系还在从政,也收不到什么准确的有前瞻性的消息。即使能用钱砸,向这种消息却无法提前收到了。
虽然他们兄弟姊妹几个不和,但深究起来也没多大仇怨,只是不是同一个妈生的,看彼此不太顺眼罢了,在这种能动摇根基的大事上,一得到确切消息后,褚言连一向相处得冷淡的老头子都知会了一声。
他不准备发国难财,但对这种性命攸关的大事,能早点准备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