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怎么会这样?该死的蜀中贼种…你们为何要杀我儿啊…”
听得史涣哭嚎,王平故作长腔:“哎呀呀…本将怎么没想到史大人的儿子也在其中…罪过,罪过..是本将疏忽了!”
面对王平戏虐,史涣哀怜惨嚎,也就顷刻之后,史涣突然暴起,扑身王平,可他文吏老汉之身,力不过羔羊,还未贴至王平近前三步之内,张仪已经出手,一记刀鞘横身,史涣直接栽倒爬地,额头更是撞在阶台上,血冒不止。
“老匹夫,我说你怎么那般恭顺,敢情想用寻机之法谋杀本将?”王平已经变了脸色,至于史涣,则呜呼哀声,已然没劲再反抗。
“老匹夫,你放心,某不会让你死,你得活着看看,你的胡乱之为将会给南许带来怎样的祸端?”
王平冷声斥之,左右亲兵提溜起史涣,末了王平下令:“全城缉拿残余官吏,无需罪罚,直接斩首,各家各户出粮出奴,不得有误,违者,充军劳役!”
听这些,史涣心碎如粉,可事已至此,他当真无从改变,是日,南许北城菜市口血流成河,当街斩首近万人,那般惨像几近听之离魂骇神,至于史涣,则被吊在城门楼子上,以儆效尤。
南阳,自南许传来蜀军的消息后,此地已经紧闭城门,郡守姜叙更是被战风袭扰的茶不思饭不想,夜中不能寐的地步,时至晌午,姜叙独坐城楼面南发呆,此时大夏中都皇统再度易位,新皇夏景帝年不过二旬,十足的青雉之人,这样的帝皇统掌两任陛下留下的烂摊子,姜叙当真看不到希望在哪。
“大人,你怎么在这?可让属下好找!”
忽听叫唤传来,姜叙回头一看,乃是行军都营指挥使杜义。
“又是南许的战事情况传来了?”
姜叙叹声低问,饶是杜义一脸喜悦:“非也,大人,是中都抵御之军来了!”
“什么?”
姜叙如雷惊蛰,当即跳起:“当真是抵御蜀中贼军的王师来了?你莫要欺哄老夫?”
“错不了,错不了!”杜义松了口气道:“原以为中都遭际种种,已经无暇南顾,谁成想新皇当真有魄力,竟然派出三万大军来此,抵御蜀军,方才王师飞骑传令,大军已至南阳北道,咱们快去迎接吧!”
北道方向,乌正、孟喜领兵三万徐徐赶到。
时至今日,乌正也没想到自己能够位进独军大将,故而在夏景帝点将于身时,乌正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可当皇门令携诏书、甲刃于府门前后,乌正才心如醒梦,感恩受领,也正是夏景帝的胆大任用,乌正从心底已经生出死战蜀军之意,来做那王师天将之人。
“乌将军,蜀军从南出上庸,算着时日,这南向门户之庭南许怕是已破,待其整军,下一步必定是宛城!”
孟喜思忖,乌正听过孟喜的才略之为,故而非常尊重这位副将参军。
“此番抵战蜀军,本将视死如归,但有一息尚存,必定死战最后一刻,所以请先生操劳一二,为某指点军略!”
“将军此言,在下佩服!”孟喜淡声回话,乌正恭敬受之,这般将参之合,也注定蜀军前锋大将王平将会鏖战宛城下。
“报将军,南阳郡守姜叙、行军都营指挥使杜义已经率领南阳军民,摆道十里,于前面迎接!”
听此,乌正赶紧下马:“姜大人、杜将军的心意之至,孟先生,我等还是步行至前,于此可团心聚势,为抵抗蜀军谋助力!”
“全听将军所言!”
乌正心言颇正,孟喜无异,旋即二人下马,仅带着亲兵营前去,其余诸校尉则就地扎营,以待后令。
当中都南向地界即将兵祸飞起时,北疆同样在旱灾根下滋生出祸乱的迹象,只是北安军的突然回归就像定海神针擎天立海,一记重击锋刃出鞘后,那些贼风祸乱如云如雾,顿时消散无影,就算仍有乱像浮漂,也都在临城地界外寻摸做事。
临水村,东岗坡方向的佃户庄子。
自林秀四向贼害劫掠追令彻查后,那些逃难贼乱劫掠的贫人百姓再度回来五六成,也正是人群再度集聚,于临水贼战中消散的人息已如炊烟袅袅,再度升于临水村地界,且随着林秀的军农一政令彻行下达,临水县、临西县、上谷县、北河县等四县十二镇六十余村,二十多万百姓皆从令止,可以说临城的官家掌控已经收缩离去,起先三县官员还恐临城官家行事强压,揪其律法之责,可林秀赴宴归来后,临城方向静谧无声,这些官员才算放下心来,大胆从之,毕竟为官三年,不做清知县,也要留后名。
林氏府邸,后府东院,经过数日安静歇养,林秀气色大为好转,此让诸麾下从者心感倍安。
“将军,近来各项事宜都在按照之前令行开展!”
唐传文、庄非二人细细回告,林秀听后,淡笑:“如此甚好,只要日子平稳,百姓安康,我之前所受的一切苦罪皆是值得的…”
“将军,好消息啊…”
方化呼声从外,大步进来,林秀道:“何事好消息?”
“赵骁将剿贼北追,直至东河地界,总算寻到贼人的老巢所在,一战之后,那长生军大灭,现骁将大人已经回军途中,行至北安所,此为他飞骑来报!”
“好,不愧是源哥!”
林秀欣喜,唐传文、庄非也是同贺。
“将军,赵将军此番出击壮了咱们北安军威,当真可喜可贺!”
“那是自然!”林秀喜声下令:“方化,你即刻传命苏文,让其立刻筹备庆功宴,此战果大胜,令派人四野传闻,某要让百里内的人知道,某这北安军…非空闻无实尔!”
随后林秀以常服青衫着扮,前往赵源府邸看望其母,慰安其心,那赵母听此,顿时喜极而泣,直让随行伴身的陈姝灵安慰好一会儿,才算止住,末了林秀笑声转言,与赵母说起赵源的婚姻大事,毕竟赵源现在身居将位,论名论分,百里之内,少不得好些官绅世家寻攀而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