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再外面站着了,赶紧进屋。”陆慧招呼着他们进门。
候细他爹正陪着他娘在房间里休息,听到他们进门的声音也走了出来。
“都回来了?回来了好。”
候爹看着家里出去的这几人,都油光水滑的,出去了也没受委屈。
三个人都朝着候爹笑着点头。
“爸,我回来了。妈的身体怎么样了?”候细在外头的时候就担心家里有什么事情。
自己在那么远的位置,也不能及时赶回来。
候爹背着手,皱起眉,“你妈好着呢,比你都精神。”
候细闻言点头,把东西放下,先进房里去看看他妈。
姜月和陆正泽也都跟着进去和长辈打声招呼。
候细娘躺在床上就听见外头的声音,眼睛就望着门口呢。
一溜进来好几个,先看了先进门的候细。比走的时候看着更精神了,这一趟没白出去跑。
柔声说:“都回来了。”
又看见后面走进来的陆正泽和姜月,一家人都到齐了。瞧着一屋子的人就高兴。
“阿姨,我们都回来过年了。”姜月答了一句话。
候细坐在他娘的床边,“娘,我回来了。您身体都还好吗?”
看上去精神状态不粗,面色红润。
“娘不用你操心,你爹和你媳妇照顾得好着呢。”候细娘中气十足地说着。
“那就好,您身体好,儿子就放心了。”候细帮她盖好被子
几人在房间里闲聊了几句,房间里位置狭窄,他们都站在里面空气都不流通了。
又一窝蜂地跑了出来。
他们带回来一堆的东西,一伙人围坐在一张桌子上,瓜分他们带回来的东西。
姜月从袋子里掏出自己给陆嫣买的小裙子和棉袄。“妙妙,快过来。看姐姐给你买的新衣服喜欢吗?”
小女孩子也知道爱俏,尤其是姜月在家里的时候每天都在夸她,渐渐就知道了好看不好看。
陆嫣红着脸点头,现在都知道害羞了。
姜月干脆牵着她进房间了去试衣服了。
其实姜月也给陆慧买了好多衣服,不过都是候细结的账。这个讨好老婆的事情就还是给候细自己去做了。
候细也拿出两个袋子出来给陆慧。“这是我帮你从京市挑的最时髦的衣服,我想着你穿着肯定好看。”
他期待地看着陆慧,其实他也不懂这些女生的衣服。
弟妹都说好看的衣服,她穿着肯定也很漂亮。
陆慧也像陆嫣一样,嫣红着脸颊接过沉甸甸的两个袋子。心道:这买得也太多了,这要花多少钱啊?
瞧着自家男人的眼神,他愿意给自己花钱那自己就受着,他有分寸的。
给两位长辈买的都是些补品和吃的。一份给他们买了一套过年穿的新衣裳。
都是进口的货,穿在身上是又轻便又暖和,最适合老人家穿的。
候细他爹看到他们几个买了这么多东西回来,心疼他们在外面做事不容易,买这些东西又花了不少钱。
“家里又不是没衣裳穿,还费这个钱做什么?”
“爹,我挣了钱。不用替你儿子我省钱。”候细劝说他爹。“儿子赚钱不就是给家里花的吗?买了你就只管穿,只管吃。”
一会的功夫,一家人都换了一身新衣,一团和气。
村里的消息传得快,不过眨眼的功夫,村里就传他们几个是怎么风光地回来了。
都上门来看个热闹。
果不其然,瞧瞧这一家子穿的衣裳,那一看就是好料子做的。
“老候,你们真是有福气啊,儿子现在有出息了,穿得够体面的啊。”一个上门来看热闹的妇女打笑。
一小群人的眼热得很,他们一辈子都子啊这块小地方刨食。
“姜知青,这京市能看到主席吗?”有人好奇地问。
姜月好笑地回答道:“京市也是看不到主席他老人家的,不过还是能去看看天安门上主席的照片。”
大家都是一副向往的表情,这个时代,主席就是天。谁家还没有主席的相片,天安门也是人人都想去的地方。
都七嘴八舌地追着他们三个人问京市的事情,他们也不好拒绝热情的村民。
三个人找个凳子坐下,分成了两堆,姜月陆正泽这里围了一堆,候细那头围了一堆。
候家的堂屋还没有像今天这样热闹过。
等到把人都送走的时候,天都快黑了,都是赶着回家吃饭去了。
他们光顾着说话,都没有注意到该吃饭了。
陆慧看他们但三个忙得团团转,自己一个人在厨房早早的就开始准备起来了。
在姜月手把手的指导下,现在陆慧的手艺也是不输给姜月的。
“慧姐,你现在的手艺都快超过我了。”姜月吃了一口腊肉,含糊不清地夸奖道。
他们吃得高兴,陆慧就高兴了。“你喜欢吃就多吃点,在京市可吃不到这些。”
虽然经常自己在家里做饭,但是这边的传统菜色,京市那边也是吃不到的。
姜月一个人就吃了两大碗饭,家里的这些菜就是下饭。
晚上吃完饭,一家人坐在堂屋里歇晌的时候,候细主动地开始说起这件事。
“爹,过完年,我想带娘去京市治病。咱们一家人都搬到京市去。”他把他的想法和他爹直说。
他爹听到,沉默了良久。吧嗒抽上一口旱烟,吐出烟圈才缓缓说道:“你有这份心是好事,咱们一家人去京市可不是开玩笑的,衣食住行,每一样可都是要花钱的。”
候细给他爹交了个底:“爹,我现在在那边赚的钱,和我这么些年在这里赚的钱差不离了。”
候爹抽烟的嘴都停了下来,有点不相信他说的话。这么些年,他在黑市赚的钱他心里头门清。
他在京市才呆了几个月,就能赚这么些钱。他怎么想也不太可能,怕他骗着自己带他娘去看病,把自己给逼惨了。
“您别不信我的,您要是不相信,可以问正泽。”候细憋闷地说。
他爹果然就带着询问的眼神来问陆正泽了,“泽哥儿,这小子说的话是真的?”
“候叔,他说的都是真的。”陆正泽帮着他解释。
眼底先是震惊,再是慢慢接受地平静下来,最后只剩下了欣慰。
“成,我们都听你的。”吧嗒了一口旱烟,神色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