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远山看清了来人的面目,连忙行礼:“陈导师好!”
罗耀打量了一下来人,四十来岁左右,虽然面容清瘦,但却十分精神,仿佛是一头蛰伏的雄狮,内蕴着惊人的力量。
“你就是我那陈西侄儿?”陈开看了看罗耀。
“侄儿陈西拜见叔父!”罗耀恭敬地行了一礼。
陈开皱了皱眉,像是对罗耀极不满意一般,抓住他的手,说道:“随我去住处说话。”
陈开抓着罗耀不断纵跃,向山上疾驰而去。
罗耀只觉得两边的建筑如同流光一般急速飞退,身体忽上忽下,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整个脑袋晕乎乎的。
陈开的速度飞快,只一会儿,就到了自己的住处。
终于停下来了,罗耀脸色如同白纸一般,大口的喘着气,脑中天旋地转,直教他想吐。
陈开见状,伸手左手,在罗耀后背拍了一下。罗耀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被按的地方流向身体各处,身体的不适感,很快便消失了。
罗耀感激地说:“多谢叔父。”
“你父亲可有书信给我?”
罗耀从怀中取出信,恭敬地递给了陈开。
“侄儿此来,一路上可曾遇到了什么事?”陈开一边看信,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罗耀心中咯噔一下,果然陈开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他露出一副后怕的表情,说道:“这一路行来,本来无事。只是在那清河城,侄儿见色起意,调戏了一名妇人。不成想那妇人竟是城主赵传林的爱妾,赵传林派出人手要杀我。两名护卫为了保护我,被他们杀死,我乔装改办,才侥幸逃得一命。还请叔父为侄儿报仇,好好教训一下那赵传林。”
罗耀知道,陈西调戏赵传林小妾被追杀的事绝对瞒不过去,强行隐瞒可能引起陈开的怀疑。赵传林虽然把陈西的死讯隐瞒住了,但陈西被赵传林追杀却是清河城许多人都看到了的。在清河城,罗耀还向城中的居民打听过了。那人说,那天赵传林大怒,当场叫人砍死了两个护卫,只逃脱了一个少年,派人去追杀了。
陈开勃然大怒:“赵传林好大的胆子,不过是个女人而已,竟然敢派人追杀我陈家的继承人,这件事我必然要向赵家讨个公道。赵传铭当上了云州府主,就以为这云州就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么,一个不成器的弟弟竟然如此大胆。那赵传铭与我同是化海极境的修为,别人怕他,我可不怕。”
说罢,又瞪了罗耀一眼:“难怪你父亲说你顽劣,没想到竟然如此不堪。小小年纪去妓院也就罢了,竟敢调戏妇女。这件事也算给你教训了,吃一崭长一智,你可明白?”
“经此一事,侄儿想明白了许多事,必然痛改前非!好好修练,必不让陈家的祖业在我手中没落。”
“哦?那你说说,你想明白了什么?”
“这世道终究是强者为尊!我在云州城之所以能横行霸道,仗的是陈家的势,仗的是叔父的威名。别人忍气吞声那是看在你们的面子上,慑于陈家的实力。可这回出了云州城,没人认识我了,一个不受赵家重视的弃子就敢派人追杀我,若不是命大,我就交待了。若是我有叔父这般强大的实力,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所以,侄儿这回想通了,要努力修练,才能不被人欺侮。”
陈开大感欣慰:“小西,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过了!只有拳头大的才有道理,才能为所欲为,仗势终究非长久之计。对了,你为何不等你父亲过了五十大寿再来,左右也不差这几天。”
罗耀心中大骂,陈开这老狐狸竟然还在试探自己。转念一想,便释然,他了解到陈开早年与他母亲有隙,以至于二十几年未曾回陈家。对于这素未谋面的侄子,谨慎一点也是应该的。罗耀说道:“叔父怕是记错了。父亲今年才四十九岁,尚未五十。再有就是,父亲的寿辰六月便已过了。”
陈开哈哈一笑:“瞧我这脑子,怕是修练糊涂了。你父亲的意思是让我把你安排进学院学习,不知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叔父的意思呢?侄儿听从叔父的安排就是了。”罗耀踢了个皮球,陈开这老狐狸明摆了自己已经有了想法,却来问自己,自己才不上他的当。
“我的意思是青云学院还有一个月才招生,在这一个月内我好好教导你。只要你勤加修练,有我给你的资源,要通过入院考核,绝对是手到擒来。
再者,院长大人退休在即,要空出一个副院长的位置。虽说几个有资格竞争的人当中,我实力最高,但让人抓住了把柄,再扣个以权谋私的帽子,说不定我就出局了。
青云学院有导师上百人,副院长却只有三个。我若是更进一步,必然得到更多的修练资源,也能给陈家带来更大的便利,你进入学院的地位也自然水涨船高。
我的苦心你可明白?”
罗耀点头道:“叔父放心,我陈家一荣俱荣,侄儿省得。将来侄儿修为有成,能够出人头地,必以父侍叔父,以报叔父的栽培之恩。”
陈开心中大慰,他因为年少时伤了命根,后继无人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听到罗耀这般说,心中十分快慰,笑道:“大哥常说你顽劣,没想到被人追杀了一回,反到让你脑子开了窍。你放心,有我的教导和资源,就是资质差点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