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漠痕不急着回答,只端起她亲手倒的茶抿了一口,袅袅茶香之中,似乎还混着她身上独有的温润馨香。
不过抿了口茶的功夫,再抬眸时,出乎意料的发觉方才还气得头顶冒烟的家伙,现下已恢复如常,冥漠痕没有多想,只觉这鬼也许是个不错的对手也说不定,便道:“我终究只是个跟班身份,功劳不能都抢了来,明日,你就这般与那村长说……”
笑语细细听着记着,桌底下,靠近夜思影那边的小手正与他紧紧握着。
怕她记不住,冥漠痕欲再简单重复一遍,就听笑语一字不落的将他方才说的话复述了下来,他露出惊讶之色,不过转瞬即过,微微勾起嘴角,似是自言自语道:“果真不愧是星爷的弟子……”
背完了,笑语问:“还有旁的事么?”
“没了,那我先走了。”
“哎哎!”笑语知对方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忙起身拦住他道:“我我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你还没有别的事吩咐了。”
这人这般帮自己,她要是非但不懂感激,反而还被人以为暗中下逐客令,岂不是太狼心狗肺?
冥漠痕眼眸柔和了些,点点头道:“嗯,我知道。”
“那……再坐一会儿?”
“不了。”不然某只鬼非得自燃不可,感情之事最好循序渐进,急不来的,尤其是和别人抢人,更是不能太急于求成,冥漠痕望着眼前娇媚可人的小脸儿,眸底掠过一丝势在必得。
“的确有些乏了,回房吃过饭就,就准备睡一会儿了,有事可随时唤我。”
“那……好吧,那你好生歇息。”
笑语将他送至门口,待他转身走了,才关上房门。
“哟,这么依依不舍的啊。”
未等她回到桌前坐好,阴阳怪气的话语就迫不及待的钻进耳朵,笑语一怔,旋即灿灿笑开,改变主意,走到夜思影身后站定,扶着他的双肩,弯腰在他耳边呵气道:“某只色 鬼,这是吃醋啦?”
明明只是礼数,这都能吃飞醋,是不是太无理取闹了?
这么想着,心里却是甜丝丝的,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夜思影在乎她呀,若不在乎,又哪管她跟谁说话,送谁出门,嘿嘿。
灼热的气息冲进他的耳廓,比对他快要降至冰点的温度,愈发滚烫灼人,夜思影心下一颤,顿觉喉干如火烧,抬手轻轻摸了摸她搭在自己肩上的小手,然后猛然发力,抓住便扯落进自己怀中,笑语小小惊呼一声,脸颊瞬时涌上脉脉的热,还未看清那幽深冷凝的眸子里藏了怎样的情绪,一道黑影就迎面压了下来,接着唇上一冷,略显急切的深吻便欺压下来,她低呜一声,两只小手不自觉的抓紧他胸前的衣襟。
唇
舌绞缠,难分难解,激起绮念无数,意乱情迷间,夜思影的狼爪已不知何时解开衣带,从散乱的衣衽内探了进去,不知餍足的摸索着她滑润温热的细腻肌肤,笑语浅促而灼热的喘息着,被那冰凉的大手激起阵阵颤栗,忍不住缩起身子想要躲开,身子却被他的另一只手圈揽的更紧。
摸索的时间稍长,连他的手心都染上了属于生人的浅淡温度,笑语没那么难受了,且酥
麻虚软的身子也使不上多少力气,便由他去了。
好不容易索吻完毕,咸猪手也万分不舍的自衣襟内撤出,夜思影简单给她理了下凌乱的衣裳,扶她坐直身子,半抱着她,将脸埋进她的胸口处平息难以抑制的情
动与欲
念。
“笑语。”他忽然闷声闷气的唤她的名,声音低哑醇厚,格外有磁性。
“嗯?”笑语正一下下顺着他的发,白嫩的双颊染了两朵俏丽的红晕,衬着水润迷离的杏眸,更添一分入骨的妖媚。
“你不能这么纵着我了,若哪天我把持不住,定是因为你的引诱。”
理直气壮的说着,嗅着小丫头身上隐隐透出的体香,夜思影满足的眯起眼睛,任由被顺着毛,就像只慵懒的大型犬一般,惬意无比。
什么冥漠痕,什么吃醋,什么质疑,统统都被抛到爪哇国去,现下他只知道小丫头是属于他的,他亦是属于小丫头的,这就足矣。
笑语闻言,轻笑一声,戳了他的脑袋一下,好啊,她都抛却羞耻心与矜持任由他索取满足了,这货还敢倒打一耙说都是她引诱所致?嗯……的确有她先行引诱的成分在啦!但真正的主谋,还不是某只早就对她早就心怀不轨的色
鬼?
两人又蜜里调油的温存了会儿,待饭食送过来时,一室旖旎才稍稍消散了些,但彼此之间的感情却又亲厚了些,其实,每次交心的谈过,或亲热过之后,笑语都有这种感觉,只是这次历经过差点两厢决裂分道扬镳的巨大危机后,更加明显了些罢了。
但,无论到多亲厚,不知何时,还是会说散就散,笑语又患得患失的悲观起来,爱情,总归是个比瓷杯更易碎的东西,差点失去过后,更显珍贵,她决定往后决计不会再那般任性,只愿这份情,能再长久一些吧。
村长不知在忙活什么,次日再见他时,只见眼底一圈淡青色,肯定是一夜都没有休息好,笑语关切的问候了下,便将冥漠痕交代给她的话,原封不动的对村长讲了一遍。
其大意无非就是,古尸留着,必成大患,早些烧掉才是。
“村长伯伯,那金佛,还在那个挖出来的村民手中么?”
说完关键的,笑语又替冥漠痕问出想问的。
“呃……早已不在了。”村长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那老东西,精得很,甫一挖出就立即带着全家不知搬到哪里去了,还是他们连夜离开后,一个调皮捣蛋难以管教,经常夜不归家到处游晃的野小子说的,他说他亲眼见着那老汉挖出一尊金灿灿的金佛,脱下来用衣裳一裹,就匆匆赶回家了,第二天那家人就失踪了,所以野小子说的话并非假话。
“那,就赶快将尸体处理掉吧。”
笑语面容严肃了些,说出的话也铿锵有力,没有商量的余地,村长心头一紧,这才方觉此次前来的三人大概具不是简单角色,不由有些后悔自己决定草率,若他们三人不来,那尸体自己搬回家来,砸碎了,那红宝石,不就妥妥儿的是自己的了么,何必多此一举?
“是,是,陌姑娘的话我一定照做,几位刚起不久,定是饿了吧,这穷乡僻壤的,也没甚好饭食招待各位,还望不要嫌弃才是。”
这老头又在顾左右而言他,笑语有些无奈,但也只能接话道:“哪里,在家里也是粗茶淡饭,一样的,村长伯伯无需特别铺张,寻常食物就行了,若大鱼大肉的招待我们,我们反而感觉不自在哩!”
“那就好那就好,各位屋里请吧。”
三人围坐一起吃过早饭,村长就亲自送来了不菲的酬劳,这明显是在下逐客令了,笑语咬了咬下唇,还是忍不住道:“村长伯伯,为以防意外发生,我们还是暂且留下,等尸体烧完再走吧,这样,我们也才能安心呀。”
“嗨!烧个尸体而已,有什么难?放心,人都死了几百年了罢,还能再活过来不成?小姑娘真是多虑了,”村长大笑着摆摆手,一副小菜一碟放心交给我的样子,又打趣道:“还是,小姑娘这是嫌酬劳不够,想让我偷偷再加些啊?没事儿,姑娘家嘛,衣服首饰什么的总是比男人要多花一些,我就给姑娘再加十两吧。”
说罢,当真从袖里又掏出一些银钱来,笑语哪里是这个意思,忙后退着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村长伯伯你误会了!好吧,那村长伯伯一定要亲自看着尸体被大火烧得只剩残渣才行哦,我们就先告辞了,拜托了。”
“也好,”‘勉为其难’的将银钱又塞回自己的衣袖,村长郑重的拱手道:“我定不负所托,各位,路上小心。”
“嗯。”
三人只得先行告辞返家,只是,马车刚驶出怀莲村,冥漠痕便扬声道:“停车!”
车夫立即勒紧缰绳长吁了一声,笑语不解的问:“你这是……”
“回程的路太远了,不想折腾。”
深如寒潭的眼眸迸出寒光,个不怕死的老不死,这么贪心,迟早会把命都赔进去。
笑语还是不懂,又转头求助的望向夜思影,夜思影正低头不厌其烦的玩着她白皙纤长的手指,也不知有什么好玩的,不用抬头也知小丫头听不懂,便解释道:“那具古尸,迟早会出事,不如留在这里,等出事后方能及时赶过去,以防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可是,村长伯伯不是答应过我……”
夜思影笑着摇摇头,反问道:“你没看到?那古尸喉中的一大颗红宝石,还有村长眼底下的淡青色,联合起来想一想,能得出什么结论?”
冥漠痕的身形正好挡住了壮汉们窥视的目光,但他和笑语却并非与壮汉们站在一列,所以看得分明。
笑语眼珠一转,便明了了,不过……“村长他,不会怕的吗?”
“呵,”夜思影冷笑一声,“为了利益,就算是怕,也要硬着头皮上。就如你,为了不给师傅丢脸,就算是怕,也要硬着头皮上,两者的意义虽是天壤之别,却是一样道理,他的心情,估计你能体味得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