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牙被这突如其来的铃声吓了一跳，手抖一下，差点把手机都给摔落了。
等大金牙好不容易抓稳手机，连忙朝屏幕上看去，等他看清楚来电显示后，原本惊疑不定的表情瞬间放松下来，拿着手机朝林哲得意洋洋的晃了几下，然后说道：“很抱歉，让你失望了，这不是你联系的什么小柜员打来的电话，而是我们董事长打过来的。”
“高行长，林哲就是个小保安，你其实连理都不用理他。这次华展银行董事长亲自打电话给你，应该是你的升职有着落了，不过能够让董事长亲自打给你，这意味着你得到了他的重视，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李蓉走上前来说道。
大金牙含笑不语，但是从他那得意洋洋的姿态就可以看出，他是认同李蓉的话的。
“你们稍等一下，我先接个电话。”大金牙装腔作势的说了一句之后按下了接听键。
“喂，董事长，你找我什么事啊？”大金牙咧着嘴巴问道。
“高德盛，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赶紧给我滚，不要连累我们银行。”电话那头的咆哮声，就算是没有开外放也让周围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大金牙显然是被吓到了，懵了好久之后才说道：“董事长，你这是什么话？我在华展银行也干了几十年了，早就把银行当成了第二个家。”
“那你为什么要把银行往死路上逼？”电话那头的怒气非但没有下降，反而越来越盛。
“我没有啊，董事长，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大金牙低声下气的问道。
“你是不是在惹到了我们的一个客户？他现在要把他名下的资产转移出去？”电话那头问道。
大金牙的瞳孔一缩，连忙看向林哲，此刻林哲正如同没事人一般坦然的坐在沙发上面。
大金牙微微侧过身体，用手挡住手机，轻声说道：“董事长，是有这么一个人，但是这家伙一身地摊货，还是个小保安，应该不要紧吧？”
“混蛋，你捅破天了，你知不知道？按照规章制度，我不能将他名下的资产数额透露给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一点，他的客户属性在我们银行客户群里属于最高优先级那一类里面的第一序列。”
大金牙整个脑袋都好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眼前一黑差点摔倒，但是他马上就觉得这一切太虚幻了，林哲这个小保安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地位，他忍不住再次确认道：“董事长，我还是觉得这中间出现了差错，那个小保安现在就在我的面前，他看起来最多刚刚毕业出学校，不太可能是你嘴里的那个大人物，要不你再确认一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说道：“那你等着，我先试着联系一下。”
不等大金牙回话，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大金牙无力的垂下拿着手机的手臂，刚才那一通电话已经让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可惜还未等大金牙完全缓过劲来，他就听到不远处响起了一阵铃声。
刹那间，大金牙的脑袋就开始不停的往下淌汗水，而他两只眼睛更是死死盯住了林哲拿着的手机。
林哲看着大金牙那已经变得惨白的面孔，善解人意的在接通电话的同时按下了外放键。
“请问是林哲，林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小心翼翼的询问声。
“扑通。”大金牙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他已经认出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
林哲没有去看已经吓傻的大金牙，而是对着手机说道：“我就是。还有，我知道你打电话过来是为什么，没错，就是刚才和你通话的那个人对我做出种种挑衅行为，语言极其恶劣。我把钱存进你们银行可不是为了受气的，既然你们不在乎储户的感受，那我大不了把钱转到其他银行。”
“林先生，您千万别冲动，我们银行的宗旨就是以储户为中心的，对于出现个别员工低素质的行为，我们也感到很意外，首先，我要代表我本人已经我们银行向你表达歉意，同时，对于高德盛的恶劣行为，我也会让他给你一个交代的。”
“那好，那我等着。”林哲说完挂断电话。
下一秒，大金牙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大金牙看着屏幕不断闪烁的手机，真心是不想去接，但是他却不敢不接，最后还是哆哆嗦嗦的伸出了手。
这次电话那头没有再传来咆哮声，而是用平缓称述的语调说道：“高德盛，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哪怕是跪地认他当爹，你都要给我取得他的原谅。要是他能够原谅你，你至少还有机会到其他金融单位混个职位，得到一个善终，要是他不原谅你，不但是你要从华展银行滚蛋，就连我也会受到牵连。真要出现这种最坏的情况，我一定动用所有力量，让你在金融行业无法立足，你刚才不是看不起小保安吗？我可以让你连保安都做不成。”
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声，大金牙手上的力量也在那一刻被抽空，手机掉落在地上，嘭的一声之后，屏幕碎裂。
大金牙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他仰着脑袋看着林哲，随后张了张嘴巴，发出干涩的声音：“林……林先生……”
林哲伸手制止了大金牙继续说下去，同时开口说道：“刚才你们领导电话里不是让你下跪认爹吗？认爹这一步就算了，我没你这么磕碜的儿子，直接就给我下跪磕头吧。”
“这……”大金牙看着周围那些不自觉已经站起来的人，显然丢不起这个脸。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先走了。”林哲对此是无所谓的态度，转身就要走。
“嘭。”地板上传来一声响亮的动静，原来是大金牙不知何时已经将身子变成了跪坐的姿势，而他的上半身正伏到在地上，额头顶着地面。
“林先生，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请你千万原谅我。”大金牙说完之后，额头撞地，连磕了好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