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拜金城司音做了老师,庭雨不光是在音律仙术上有了收获,自身的灵力上也有了巨大的提升。
灵弓,犀箭。
灵犀落魂伞。
这些是金城司音无法教她的,但她却因为跟随着金城司音修行在这些仙术上得到了更多的感悟。
金城家主修音律仙术,但金城司音却是个多元化的天才。
在这一点上,庭雨的确与她挺相似,或许这也是金城司音愿意收下她的原因。
第一波尸潮,被庭雨一支箭便击溃大半。
半空中,两股巨大的力量分别从金城司音与匡意的身体里爆发出来。
匡意不会飞,在半空中停留的时间不能太长,每一次都是靠着落下后再跃起,给自己争取到更多的机会,然后向金城司音发起最有效的攻击。
金城司音却不与匡意正面交锋,运用灵敏的身法,处处避开匡意的强攻。
只是遗憾的是,金城司音的大多数音律仙术都对匡意无效。
于此时的情况而言,这对金城司音是致命的打击。
但哪怕如此,目前这群人当中能与匡意抗衡的也就只有她了。
此行的目的是救人,她的责任便是拖住匡意就够了,剩下的自己就靠何必问他们这些渊龙宗人自己来做了。
“匡意,因妻子触犯禁忌,修炼灵魂洗练术,被天罚殿制裁,所以心怀恨意,对天罚殿有天大的仇恨。”
金城司音又避开匡意的强攻,绕到他的身后,继续说道:“可你现在,却已经成为了天罚殿的工具。”
“若雪,她知道吗?她要是知道了,会怎么看你?”
匡意忽然愣住,全身的符文闪烁起来。
金城司音见状,微微一笑,手腕的铃铛再次摇晃起来。
“虽然你现在是符文兵人,但首先是个人,你的灵魂呢?你的心呢?难道都没有了吗?”
“若雪,你还记得吗?”
匡意嘶吼起来,似乎是想表达什么,但却又说不出话,显得十分痛苦。
下方的通古奇略见状,抬头看了匡意一眼,匡意皮肤上的符文颤动的更加厉害。
“金城小姐真是聪明,居然反其道而行之。通常符文兵人在别人的眼里已不再是人,而是一个工具。既然是工具,还哪来的心可言。所以攻心是没有意义的。但是,你好像不这样认为。”
金城司音道:“匡意能被你改造成最强大的符文兵人,是因为他修炼过灵魂洗练术。如果他是被你挖掉心抹去灵魂的符文兵人,那不会有现在这般灵性。”
通古奇略道:“你的判断没有错,但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功夫了,你唤不醒他的。禁锢住他的不是我的力量,而是他自己的仇恨。恨有可深,他便有多可怕。”
就在这时,何必问和司马真皮同时出手,更远处,诸葛先生射出了一连串的弩箭。
通古奇略马上朝他们望去。
不再是地面的黑浪掠起。
而是一道刀光。
何必问和司马真皮连忙立定,不再向前。
通古奇略的前面,已经多了一个人。
一个原本还在接受治疗的人。
凶人,破刀。
赵巫山。
“大师,你的治疗术远胜仙医。”
“别给我戴高帽,这是以牺牲修行者生命为代价的治愈。抓来的人本就不多,你别再受重伤了。”
“魏敏他……”
“让他自愈。这些人难道你干不过,还需要他帮忙吗?”
“好!就依大师!”
赵巫山刀身一翻,一道银芒从刀面上一闪即逝。
他高高跃起,身体旋转,反手一刀斩下。
空气仿佛化为了气浪,一分为二。
“这种刀威……又增强了!”
何必问半蹲下,将渊龙剑打横。
“合体!”
司马真皮和司马瓜皮顿时紧贴在他左右,檀木香在中间,诸葛先生在左右。
六座丹炉将他们围住,五人的脚下是一片蓝色汪洋大海。
不是海水,而是熊熊的蓝焰。
檀木香吹着玉箫,箫声空灵悠扬。
一道道圆形的蓝色气流以他们为中心向外缓缓的扩散。
无形的刀威劈砍在五人释放出来的力量上,五人的身体都是一震。
只此一刀,就让五人受到了轻伤。
檀木香说道:“他又变强了。”
诸葛先生:“还没有使出永夜君王的力量,不然我们真挡不住。”
赵巫山一副轻松的模样,收刀,举刀,准备劈下第二刀。
五人收敛灵气,准备散开。
就在这时,第二刀落下。
一条白蛇飞速而来,缠绕住了刀身。
不是白蛇,竟是一把白色的软剑。
软剑缠住刀身,遏制住破刀一瞬,打断了赵巫山的进攻节奏,然后连忙飞走。
白芒飞掠,从何必问五人之中飞过,飞向了他们的身后。
他们顺着软剑的方向望去,这才看见他们身后,此时正站在一个人。
这人头戴斗笠,长发披肩,一身黑色风衣。
萧瑟,孤独,浪子……
刹那间,似乎有许许多多的词语可以用来形容他。
当软剑飞在他手中时,他向前迈出了一步。
这一步迈出,忽然从天而降两男两女,落在他的两侧。
男人打鼓,女人敲锣,热闹非凡。
仙气不足,俗气有余。
诸葛先生看呆了,喃喃道:“好骚的出场方式……”
那人继续向前走着,边走边道:“各位仙友,烦请让个道,这把破刀我来对付。”
何必问拱拱手:“敢问?”
“鄙人左真。”那人径直向赵巫山走去:“闲云野鹤一枚。”
赵巫山徐徐落下,甩了甩刀,道:“原来你就是左真。”
左真一直微低着头,在斗笠的遮掩下看不清他的脸,他笑道:“听你这样说,感觉我很有名似的。”
“暗地里将散修统领起来,兴风作浪,却又神出鬼没。在天罚殿的内部,你的抓捕级别仅次于唐小剑与流三十二了。”
赵巫山忽然眉头一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惊道:“你来了,那流三十二也!”
半空中,匡意的身后忽然浮现出一个身影,一条薄纱遮挡着他半边脸。
悄无声息。
左真又笑道:“他当然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