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扬州城而言,除了寒刀门老门主之外,要属寒刀门十煞的名声最大。什么鬼扶将、大巫、鹫先生,老百姓都不熟悉,他们只听过十煞的凶名,只见过十煞的狠辣。十煞在他们心中,实际上代表了寒刀门的形象。
唐小剑和十煞的这一战若是被扬州城老百姓围观,一定会瓦解寒刀门在老百姓心中的威严地位。唐小剑或出掌,或踢腿,或用肩撞,都是只用一招就将对方击倒。十煞在唐小剑的面前,就像是莫阿媚手中的十个豆腐块。
不堪一击。
唐小剑将十煞最后一人击倒,朝鹫先生一步步走去。每一步,都摄人心魄,仿佛鹫先生刚刚弹奏过的音符。
鹫先生脸色平静下来,似乎已被唐小剑震惊的麻木,他坐下继续抚琴,琴声变得悠扬空灵,仿佛刚才发生在眼前的不是一场杀戮。
“为什么?”
鹫先生很困惑,为什么你明明没有灵力,明明不是灵启境,却可以碾压十个开脉境巅峰?
“我不知道。”
唐小剑没有隐瞒,他的确不知道。
“能否让我知道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我只求死个明白。”
鹫先生的态度很谦卑,语气也很诚恳,一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模样。
唐小剑却看着他认真的说道:“我为什么要让你死个明白?”
鹫先生一愣,随即笑着摇了摇头,叹道:“也罢,动手吧,你的横空出世,已注定鬼扶将是败局。”
唐小剑问道:“不怕死?不求饶?”
“哈哈!”鹫先生将曲调弹的激昂了些,厉声道:“江湖中人,在刀口上混日子,岂会怕死?”
唐小剑说道:“我不想杀人,也不会杀人,都是你们逼我的。”
鹫先生说道:“看得出来,你毕竟只是一个少年。”
“所以我并不想杀你。”唐小剑瞪了鹫先生一眼,缓缓的转过身。
曲声依旧,直到唐小剑完全转过身后,鹫先生长长的吁了口气,一滴汗从额头上滑落,掉在琴弦上荡起水花。
唐小剑突然转过身,食指中指无名指并为剑,在鹫先生的脖子上一抹。
就像利刃切开了喉咙。
鹫先生神情呆滞,脖子上出现了一条红色的血线,先是血一点一点的往外冒,然后大量的鲜血奔涌而出。
唐小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嘲讽道:“给了你希望又把希望打碎的滋味很难受吧?你是寒刀门的大脑,鬼扶将做的任何坏事都和你脱不了关系,你难道真以为我会放过你?”
鹫先生终于不再弹琴,双手捂住喉咙,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脸上的血色越来越淡,就如同他的生命正被死亡一点一点的抽走。
“放心,我很快就会让鬼扶将来陪你。”
唐小剑这才真的转过身,往大堂外走去。此时大堂外已聚集了几十个寒刀门众,他们将大门堵着,用刀对着唐小剑,却没人敢先上。
唐小剑脚下没有停,径直往前走着,大声道:“想死的尽管来!不想死就给我让开!”
人群仿佛一头颤抖的野兽。唐小剑的前方,顿时出现了一条路。
“大哥!”这时一人忽然朝唐小剑跑去,双手奉上一叠衣物,说道:“你饶了我们一命,我们无以为报。这套衣裤你换上吧!”
唐小剑这才意识到身上凉飕飕的,低头朝身上望去,顿时吓了一跳,尼玛这是玩行为艺术啊!一丝丝一条条,该遮的地方没有遮住,还在那里晃荡,和裸体有何异?
虽然是寒刀门的门服,唐小剑还是接了,重重朝那人肩膀拍了一下,感激的说道:“多谢了,只有你能看懂我的暗示,如此好的眼力,前途无量啊!你们快散了吧,等渊龙宗打进来后,你们想走就走不掉了。”
那人呆了一下,心想你刚才给出什么暗示了?
唐小剑是真心感谢,要是没有这人危难之时送衣裤,他等会就算以英雄的方式登场,也会被人大骂臭流氓了。
……
从杜家暗道逃出来的人一共二十来个,杜家家主和杜家武师带头突围,从扬州城东城门逃脱。李汶娇姐妹三人均毫发无损,小弟弟也一直被杜植母亲抱着。林妙语一路上并非只顾逃命,还对受伤的人进行临时治疗。好在杜家的儿女并非都像杜植那样只知道喝酒逛妓院,他们个个身怀武艺,在突破蔡家包围圈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杜家家主很清楚扬州城周边的地形,尤其是他杜家离东城门最近,知道出城后一直往东走是落彩崖,崖下是一座峡谷,唯一一条从上至下的吊桥才是越过峡谷的捷径。
杜家家主催促道:“都别磨蹭,现在一刻都不能休息!等过了落彩崖,再砍断吊桥,他们就追不上了!”
“杀——”
话未落音,一群人身后便传来了杀喊声和马蹄声。
蔡浪为首,当先一骑,挥舞着手中的钢刀喊道:“你们跑不掉的!”十几骑紧紧跟着,激起漫天的灰尘。
眼看着蔡浪朝杜家家主冲过去,手中钢刀要砍掉其头颅,一道身影忽然落在了杜家家主面前,一道长长的黑影朝马头打了过去。
骏马哀嚎,顿时向后翻倒。
蔡浪猛地跃起,跳开,在地上翻滚数圈才站起来。
灰尘渐渐散去,一个身着锦服的青年拦在杜家家主面前,怒视着前方。他的手中,是一根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长棍。
蔡浪扭了扭脖子,朝那锦服青年望去,厉声道:“杜家大公子,杜啸!”
“父亲,他们骑马的人也不多,大部分人都被甩在了后面。这里我拖一会,你带他们先走。”
“啸儿,那你……”
“父亲,别磨蹭了。保住弟弟妹妹们,保住杜家!”杜啸微微侧过脸,重重点头。
看着儿子坚毅的侧脸,杜家家主重重的甩了下袖子,带着其余人继续往东边狂奔。
“杜啸,我知道你已经开脉成功了,但你以为你一个人能挡住我们吗?”蔡浪扬起钢刀:“杀了他!赏百两黄金!杀了杜家那老东西,赏千金!”
在赏金的刺激下,跟随蔡浪骑马而来的武者更加有斗志了,十几骑顿时合围杜啸。
杜啸一根看似普通的长棍,却能在和那些武者的兵器相拼时不被砍断。在十几骑的合围下,他没有被对手主导,而是依然坚持自己的打法,专用长棍扫马蹄,击打马腹。他的目的很明确,只要让他们没有了坐骑,父亲就有更大的机会带家人甩掉他们!
蔡浪却看穿了他的意图,不与他恋战,带着几骑继续朝杜家家主追去。
杜啸在一个倒下的马背上一踩,腾空跃起,将手中长棍朝蔡浪狠狠一掷。
他这一掷,足以看出他的武道修为极为巩固,又快又准,眼看就要击中蔡浪的背后。蔡浪身边一骑却将兵器往上一挑,将长棍弹开。
杜啸失重落地,顿时两把钢刀朝他砍来。他手中已没有兵器,危急之下,直接用手去接。
“啊!” 他痛呼一声,双手不但被划伤,两把钢刀还是刺进了他的腹部。
就在这时,一群衣衫破烂的乞丐从两侧涌了过来,为首一个老乞丐喊道:“这群人和寒刀门勾结,害死了小剑,嫩死他们!”
“一群禽兽,你们知道小剑对我们有多重要吗?”
“没了小剑,害我们少了多少收入啊!”
“断我们的财路,就是要我们的命,拼了!”
乞丐们或拿着破木棒,或举着生锈的菜刀,还有的扛着鱼叉,如同发现食物的行军蚁群,一窝蜂的朝那围住杜啸的十几骑涌去,瞬间将他们淹没。
蔡浪身边那人朝身后扫了一眼,道:“后面好热闹。”
蔡浪说道:“应该是我们的人追上来了。
“他们的速度还真快。”
“我蔡家马上就要成为扬州城第一大家了,他们怎能不兴奋,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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