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长街。
七暗卫。
天空中有乌云飘来,似乎随时都会下一场大雨。
原本喧哗的街道,在两个刀客朝唐小剑挥刀而去的时候,陡然间变得安静下来。那些来来往往的人们,仿佛突然间便消失了。
茶铺小厮盯着唐小剑看了一会:“我这毒虽然比不上毒宗温家,但也弱不了多少,你居然没事?”
唐小剑自己很清楚,他不是没事,只是体质的原因,还能再抗一会。
所以现在要做的,是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七个人制伏,然后逼他们交出解药。
于是唐小剑不再多话,直接一剑朝茶铺小厮送去。
茶铺小厮却不与唐小剑硬抗,而是以极快的速度闪躲。
那两个刀客和另外四人竟都不再理会唐小剑,而是朝坐着的流飞云打去。
“可恶!”唐小剑怒骂一声,急忙回身保护流飞云与樱樱。
老婆婆在屋顶上跃起,在半空中来回穿梭,手中的绣花针缝缝补补,仿佛在空气中绣着一副用肉眼看不见的图。
然而当她再次回落到屋顶上后,半空中出现了一张网,一张由不同色泽的光线汇成的网。
这张网朝唐小剑和流飞云落了下去。
与此同时,卖糖的老人站在远处,背着手,竟哼起了歌谣。
老人神情温和,就像是在用歌声逗乐着孙子。
但每一个音符从他嘴中唱出来,唐小剑周围的空气就仿佛抖动了一下,一股无形的力量往唐小剑的身体里收缩,唐小剑脚下的地面也裂开了数道口子。
这些看似极为普通的小贩,其实力超出了唐小剑的预料。他不再犹豫,祭出三尺剑围,试图挡住这音波和从天而降的光网。
在老人和老婆婆出手的时候,屠夫和卖蔬菜的妇人也动了,两人一刀一剑。刀是沉重的杀猪刀,剑是轻柔的软剑,一刚一柔,刚柔并济,同时向唐小剑杀去时,竟自成一种刀剑之阵。
茶铺小厮和两名刀客在一旁看着,却是没有再动。
直到那刀剑之阵和三尺剑围接触的瞬间,茶铺小厮双眼一亮,厉声道:“就是现在,杀!”
两名刀客没有多想,极为默契的扬起手中的刀,两把刀贴在一起,竟幻化成了一把十丈有余的红色光刀。拔地而起,从天而降,狠狠地朝唐小剑劈去。
茶铺小厮身影一闪,转瞬间便进入了战圈。但他并不是对唐小剑出手,而是绕到了流飞云的背后,泛着绿光的指甲朝流飞云的后颈抓去。
七人是单独存在的个体,但配合的却极为默契,在最恰当的时刻使出夺命一击,可谓天衣无缝。
唐小剑和流飞云的处境,刹那间陷入了极其艰难的境地!
而就在这一刻,一道正方形如同盒子似的白色光壁在唐小剑和流飞云的身边出现,将他们框了进去。
白光骤然一闪,唐小剑和流飞云、连同被流飞云抱住的樱樱突然消失。
他们原本所在的位置仿佛发生了扭曲,再次闪现一道白光后,一个青衣人出现,然后爆出一团青色的烟雾。
数十丈外的另一边,空间也发生了扭曲,唐小剑和流飞云再次出现。
除此之外,他们身边多了一个人。
这人一身白衣,风度翩翩,一脸正经,周身的空间像波浪一样游动。
“陶薇安然!”
“风先生,月先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唐小剑擦了把汗:“真是好险,多谢了!”
陶薇安然微笑道:“风先生,这次你可真是大意了。有了赵巫山之后的天罚殿,就连表面上的君子做派都不再装了。”
“比我还不要脸,实在够可怕。”唐小剑感叹了一句,再次对陶薇安然表示感谢。他曾帮助陶薇安然在书院伏杀了天罚殿的执法者,虽是有恩在先,但也不及他前来相助的这般及时。
陶薇安然主修空间类仙术,其风格不太适合于战斗,但对救援和破阵却是很有用。
唐小剑望向那片青色烟雾,问道:“来的是哥哥还是弟弟?”
“哥哥。”
茶铺小厮从青雾中跳出来,大惊失色,喝道:“这是……温家的毒!”
七暗卫,除了屋顶上的老婆婆和远处的老人,有五人都吸进了这青雾。
清水从青雾中走出来,神态怡然,丝毫不受毒雾的影响,冷笑道:“你指甲上的毒也很厉害,但和毒宗温家比起来还是差的太远了。没忘记温家的广告吧?用毒,我们是认真的。”
茶铺小厮抬起手,看着皮肤上正泛起的绿色的疮,皱眉道:“他们也中了毒。”
清水问道:“然后呢?”
“我们交换解药。”
清水愣了一下,然后竟哈哈大笑起来,笑的肆无忌惮。
“你笑什么?”茶铺小厮微怒道。
清水遥望着唐小剑,大声道:“安然,把解药给他们。”
陶薇安然的确拿出了解药,但不是给七暗卫,而是给了唐小剑。
清水冷笑道:“用毒,我们认真。解毒,我们更认真。就你这种毒,也配和我换解药?”
唐小剑立马给流飞云和樱樱服下解药,对清水竖起了大拇指,高声道:“还是哥哥靠谱!”
清水单手负后,道:“这七个人,就剩一个老头子和老太婆了,你们先走,这里就交给我和安然了。”
唐小剑想了想,朝樱樱看了一眼。原来小女孩并不完全是累了的原因,还因为中了毒所以才能睡的那么沉,拱手道:“谢了,保重!”
陶薇安然喊住唐小剑,道:“别往西北方走了,那边有几个圣地的人围堵你们。”
唐小剑点点头,从流飞云手中接过樱樱,朝镇子南边跑去。
远处的老人张开嘴,似乎想要阻止唐小剑离去。这一次的伏杀,他们让流飞云中了毒,可谓是目前来说最成功的一次,错过了这一次,以后恐怕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陶薇安然轻轻抬脚,瞬间消失,老人面前的空间扭动起来,然后浮现出陶薇安然的一张笑脸。
他看着老人,轻轻摇头,道:“老人家,你唱歌太难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