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冰熙和扶苏朝着兰若寺走来的同时,另一厢,来到兰若寺的江流云却左立不安,不时地朝寺门外望去。
胖头陀压低声音:“瘦骨仙,你说老大这是怎么了?”
瘦骨仙看看江流云,反而提高声音:“他啊,这是自作自受。”
江流云充耳不闻,自顾自望着寺门。
胖头陀食指放在嘴前:“嘘……你小声点。”
瘦骨仙不理会胖头陀,仍大声说:“人家冰熙有爹的话才不稀罕和我们浪迹天涯了,如今啊,有人欺负别人爹死了,家没了,还那么狠心赶走人家,啧啧啧,小心叶城主的鬼魂来找哦!”
瘦骨仙话落,江流云终于有了反应,握紧拳头使劲朝门边砸去,木门边破了,木屑纷纷落下,流云的手也破了,但他没理会,提步向寺门走去。
胖头驼担:“老大,你去哪啊?今天是鬼节,不宜走夜路啊!”
瘦骨仙轻笑出声:哎,胖子,别理他。他是去找佳人去了。”
胖头陀:“我真是看错老大了,冰熙那么久没回来,他都不去找,居然还去找什么佳人的,我要戳瞎我这对眼睛。”
瘦骨仙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唉……”顺手敲了下胖头陀的脑门:“眼睛还是别戳了,本来就瞎了。有空的话还是给脑子除除草吧!你这个天才!”说完踱步走进寺庙。
胖头陀摸着脑袋:“草?可这脑袋上只有头发啊,瘦子,你是不是耍我,你给我站住,站住……”追进寺庙。
江流云埋头赶路,不时还往路边的野花撒气。又折了一朵无辜的野花:“这个恶女,恶女,恶女,笨蛋,没干粮还学什么分道扬镳啊。”
嘟嘟囔囔间,看到三米开外有个披垂青丝,苍白着脸,身上穿着一袭白衣还打着把有点破烂的黑白相间伞的女子正在眼角蓄泪地看着自己,无限的柔情。但江流云找人心切,匆匆看了女子一眼后,便不作他想,径自向前走,无奈,前方刚好是岔路。江流云回头想问路,发现女子还是眼定定地看着自己。
江流云举起受了伤的食指,在女子面前左右晃了晃:“小妹妹,你知道哪条路是去大街的吗?嗯?”调皮地眨眨桃花眼。
白衣女子毫无血色的唇轻启,却激动得什么也说不出。
……
相对无言。
江流云懊恼地抓头,心想:搞了半天,原来是哑巴啊!
出于好心,他还是提醒:“小妹妹,今天是鬼节,走夜路很危险,你快回家吧!”提步要走。
白衣女子看流云要走,一着急:“初哥哥不要走……不要”,声泪俱下。“嫦儿等了你千年了……”说完又是泪眼婆娑。
闻言,江流云转身认真地打量了白衣女子一番。娥眉星眸,俏鼻小嘴,是个美人胚子。可惜啊可惜,居然脑子有问题,天妒红颜啊!
江流云怜惜地拍了拍白衣女子柔弱无骨的肩:“答应俊初哥哥我!”手指自己“乖乖回家吃药,好吗?”再次要走。
白衣女子一着急,把手上的伞一扔从背后抱住了江流云:“初哥哥不要走,不要走,我是嫦儿啊,你不要嫦儿了吗?”
还是哭。
江流云惊呆,手脚无措:“你!你!男女授受不……”
往兰若寺走的冰熙和扶苏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叶冰熙生气跺脚:“好啊,你个大骗子!骗我就算了,居然还骗别人!流氓……”
江流云看到冰熙,稍微心安,又开始心烦:“恶女,这就是个误会。我不认识她啊”想扒开白衣女子紧扣的双手,却碰到一阵冰冷:“额,额,小妹妹,你先放开啦!不,不,姑奶奶,我求你了,放开说话好吗?”
白衣女子好像没听到一样,自说自话:“嫦儿再也不要和初哥哥分开了,嫦儿很想你,初哥哥……”
扶苏察觉情况不似冰熙所想:“主人,好像是那女子缠着大骗子耶!”
这时,叶冰熙也察觉出来了,怀疑道:“难道我们真碰上女鬼了?”
扶苏赞同地点点头:“太有可能了!”
叶冰熙担心被缠着的江流云,急忙大喝:“骗子,流氓,白痴,快趴下,躲好!千刀冰叶……”旋转摆手,念咒,出招。
江流云惊呼:“啊,不要啊!”
说时迟那时快,白衣女子推开江流云,腾空跃起,凌空拾起那把黑白伞,单手撑伞,悬空旋转着转动伞柄,先前的白色伞面转到了黑色那面,身上穿着的衣服也由白色变成了黑色,一切只在转瞬间,地上的三人看得目瞪口呆,不觉,每个伞骨随着旋转纷纷射出了利箭。离伞之箭速度之快,让冰熙无力用法术抵抗,冰熙害怕地后退一步,护着扶苏,等着利箭的到临。
江流云:“还等什么,快走啊!”飞身阻挡在冰熙面前。
黑衣女子一看流云在前,飞快驱动内力逆施法术收回利箭,施法发箭已是大伤元气,如今逆施收箭更是伤上加伤,一口血气上涌,黑衣女子禁不住狠吐了一口黑血,几近昏过去,衣服又变成白色的了。
白衣女子意识模糊地向着流云伸手:“哥……哥,初哥哥……”
扶苏想乘胜追击,刚抬起手,却被江流云拦阻了。江流云慢慢地走近白衣女子,颤抖着握住了她的手,一把抱起白衣女子向兰若寺走去。
扶苏不解:“骗子初哥哥,她……”
叶冰熙伸手让扶苏噤声,静思刚才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切,对扶苏:“她好像……没有恶意。我们先回去吧!”
胖瘦二人看到江流云抱着一个白衣女子回来,愕然;看到叶冰熙带着一个红衣少女回来,更愕然。江流云把白衣女子放置平地后,擦净女子唇边的黑血。
江流云柔声:“我们要怎么帮你疗伤呢?”
白衣女子粲然一笑:“哥……哥,你记得嫦儿呢?”
江流云哽咽:“先别说这些了,我们要怎么帮……”
白衣女子倔强:“不,要说,要说,初哥哥,你记起我了吗?”
江流云犹豫:“我……”看了一眼叶冰熙。
叶冰熙了然,装作不在意地疑问江流云:“看我干吗?”
江流云不理冰熙,面向白衣女子:“嗯,是的,我记得,初哥哥,记得……”
白衣女子笑中带泪:“太好了,太好了,初哥哥你终于记得嫦儿了……咳咳……”
江流云担心:“你……嫦儿是吧?嫦儿,乖,让初哥哥先疗好你的伤好吗?”
白吾嫦欣然点头:“初哥哥,你只要把那阴阳伞盖在我身上就可以了。”
江流云左右观看:“伞?”
叶冰熙把伞递过去:“是这把吗?”
白吾嫦对冰熙甜甜一笑:“嗯,对。”
江流云感激地看了冰熙一眼,转对嫦儿说:“先别说话了,把伤养好再说。”把伞小心地盖在白吾嫦身上。
一呼一吸间,白吾嫦不见了,本是张开的伞,也随之关合。胖瘦二人吃惊不已,江流云也不打算解释些什么,因为,他自己脑里也乱成了一团,唯一能理清的是知道能解决这几天以来困扰大家的谜团只有蜀山的剑仙了。
江流云沉声:“今晚各自休息好,明天天一亮,即刻上蜀山。”
偌大的兰若寺,一夜无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