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回到了老家,他出生,成长,同时也是命运发生最大转折的地方,云泽洲,翌阳城。
他这次回来,是来报仇的。
其实经过了这么多年,经过这么多事,他心底对于这份仇恨,早已如水一般淡然,报不报仇,对他来说,也并没有多大区别。
但是长久以来,支撑他奋斗下去的目标,就是报仇,他心中有个执念,就是无论如何,都要完成报仇。
在进城之前,陈迹先去给母亲扫了个墓,很奇怪的是,多年没有回到母亲墓的陈迹,发现母亲的墓上,却少有杂草,墓碑前也有火焰烧灼的痕迹,好像是有人常来祭拜一样。
后来打听一下,陈迹才知道,每年,他的二娘都会带人来为他母亲扫墓。
无论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二娘这些年,始终坐到了他没做到的事情,为此,他甚至对二娘有了些许感激之情。但仅仅如此,无法打消他的报仇念头,那个女人害的自己武功尽废,几生几死,绝不能就这样放过她。
于是他回到了老家,回到了翌阳城。
凭借陈迹现在的实力,整个陈家加起来,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他没有直接找上门去,杀陈家给片甲不留,虽然他对陈家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但始终是他出生成长的地方。
家乡的小酒馆,依旧有着香醇的美酒,令陈迹依稀回想起自己年少的时光,那段偷酒喝的日子。
陈迹品尝着美酒,一旁几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正聚集在一起,讨论近日发生在翌阳城的事情。
“姜武伦三下五除二就把那陈家少爷打了个落花流水,那陈家少爷连剑都拿不稳了。”
“那陈家少爷也是太不济事,出生于武林世家,武功却这么差!”
“听说陈家少爷的资质不行,能突破胎息,都是靠着诸多高手帮他强行打通经脉才行的。”
“依我看,此事也怪不得陈家少爷,那陈家的武功,本来就是杂门武功,就算天赋再高,也练不成绝顶高手,安能打得过名门正派的姜武伦?”
“没错!”众人随声附和道。
陈迹在一旁听着,脸上微微变色,然后将一锭银子扔在桌上,之后悄然离去。
陈家后院,陈秽气的面色通红,不断的用手中的利剑,猛刺一颗大树的树干,一边刺一边自言自语道:“你这废物,你真是个废物,连姜武伦都打不赢,还敢天天叫着闯荡江湖!”
说着,眼泪不争气的从眼角流下,陈秽最终还是坚持不住,伏在树干之上,痛哭不已。
想想从小到大,陈秽是整个陈家的掌上明珠,陈家唯一的继承人,所有人都把他捧在手心,每个人都对他寄予期望,希望他能带领陈家,重回巅峰。
但是事实一次又一次的令所有人失望,陈秽的练武资质实在是不高,他的武功进境非常的慢,临阵对敌也常常敌不过别人,哪怕家中长辈联合起来,将他的境界强行突破到养气,他依旧经常在战斗之中,手忙脚乱,最后被人轻易打败。
时间一久,家族之中,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对陈秽失望透顶,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唉声叹气,这些失望的眼神,哀怨的叹息,陈秽看在眼中,听在耳中,痛在心头。
他不是不努力,经常早起练剑,一练就是七八个时辰,直到深夜才停下,他希望能够看到别人认同他的眼神。
但是他的资质实在是太差了,无论怎么努力修炼,他的武功始终难以进步。
今日,他又一次的败在了姜武伦的手下,还被姜武伦羞辱为废物少爷,令他蒙受了巨大的耻辱,他一时没有撑住,终于崩溃大哭。
但就在此时,一道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声音从墙头响起。
“你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因为这种事情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