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危机,必须要尽早处理完毕,必须在出现新的受害者之前处理完毕。对于任何一方都是如此。
所以,面前的大叔,在了解了昨晚的事情后,就首先尽了自己身为合法公民的义务,联系警官。在动用了自己的关系网让高层相信了这是和妖魔鬼怪相关的事件之后,引诱人家主动对他下了委托。为了尽快的,完美的处理这个问题,他才会这样仿若无谋的处理和钟渝的会面。
她又不是委托人,我接受的委托是“尽可能快的把事情解决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自然也期盼着完美的结局啦,不过最坏的结局也就是把这个小姑娘解决掉嘛,不用担心那么多的。
他这么说。
好了,闲聊到此为止。
关于我到底是哪一种人的问题,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
“是心魔,如果要分类的话,大约就是心魔了。”他用这么一句话,开始了自己的讲解。
“来来来,现在是科普。”
“嗯?”
“钟渝,旁为金水,金生水的金和水。”
……这种介绍……莫名的有些熟悉啊……
炑,木生火的炑。
中山装的可疑大叔搬来一个椅子,站在椅子上,开始修理那一角的摄像头。
“而‘钟’去掉金字旁,还剩余一个‘中’,中间的中,居中,麒麟,属土。”
左青龙属木,右白虎属金,前朱雀属火,后玄武属水,中为麒麟属土。
金木水火土,五行补全。
从达到了循环的这个角度来看,那个小姑娘见到了猫所引发的的结果,比着其他人效果更是加强了百倍啊。所以,原本遇到猫,受到看了一眼的诅咒,是不至于有着这样的结果的,但这个事情上有两点不同,又或者说是两点意外之处。
钟渝本身,体内,心中,就是有着某种隐患的。内心有间隙、心灵有空洞。这使得她个人原本的状态,就有着扭曲而畸形的一面。
单行道,一维的前后,没有选择的思考。
另外,炑,这个存在,则是在某种程度上与钟渝这个人有着奇妙的契合度,换句话说,诅咒的力量被加强了。而得到了加强的诅咒,在当天,在这个不安分的月圆之夜,成功的将钟渝的妖化作为结果引诱了出来。
心魔。
诞生于内心的魔物,在内心挣扎中现形的恶鬼。这个少女在过往的某种经历中,产生了这样的有着破坏、负面倾向的潜意识。就如本我之于自我一般,不是基于原则意识而行动,而是有着遵从欲望的侵略性。
就好似堕落是生于心的撒旦,既是外来者,亦为同生者。
与其说是因为诅咒而诞生的,不如理解为一开始就存在的,存在的,那份不良少女般的军势,那种生人勿近式的凛冽,说她的心理是十分健康的才不会有人相信吧?
实际的发展恐怕更加复杂,除了上述的先天条件,进入了一所灵异氛围浓厚的学校,受到了切合度极高的诅咒这种偶然性的后天条件,包括着时间、地点、人物、事件、触发条件等等也是必不可少的,于是所导致的结果就是——
“那只眼睛所意味着的,黑暗的一半。”
话说回来,“渝”这个名字,“渝”这个字,由“水”和“俞”组合,“俞”的本意,是指捷径啊,“渝”便是代表着“水路上的捷径”,是分叉口、小路、非主流。又有着从“抄近路”引申的“岔路”,再引申为感情上的改变啊。所以才说中华文化博大精深的啊。
嗯,又或者说这个小姑娘的天赋也真是厉害,仅凭直觉就做出了这样的改变吗。在潜意识上抹掉了自己“选择”的意识,是的自己面前永远不存在岔路,也就是说自己面对的,永远是唯一的正途啊!
看你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很能理解啊少年,这也难怪,对于你来说一定是会觉得这种解释过于牵强了吧。不过啊,所谓灵异怪异这种东西,原本就不是客观的现象,而是作为观测者的人主观判断的存在啊,也就是说,原本这些东西是什么,有着怎样的作用,应该怎么应对,并不在于其本身,而在于人类口口相传或是主观臆断的结果啊。
所谓怪异处理的专家,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对无法解释的事情做出解释,对于无法理解的事情,让它变得可以理解,将没有关联的事情关联起来,将其中的产生和经过总结出来,这就可以了。
哈哈,你那副表情真的很有趣啊!你或许会认为所谓除妖师、驱灵者什么的,每天都要在生死边缘和妖魔鬼怪拼个你死我活吧?才不是啊——正规的来说,正确的处理方法,不是通过暴力,而是通过科学啊。什么东西都要讲究科学对吧?啊哈,你这幅表情活生生是在大喊“明明是个灵异的专家你和我说什么科学啊”!你知道自己的表情很容易被人看懂吗?
嗯,科学的处理,对于吸血鬼就用大家都知道的对付吸血鬼的处理方法,对于幽灵就用大家都知道的对付幽灵的处理方法,将未知的东西编入已知的范畴,就是将无法应对的东西变得可以应对这样的一个过程。
虽然时代在变,人们的看法与传说也会发生改变,但能够灵活的运用相关的知识,才是专家的价值所在啊——
啊,还有点时间啊。说到那只猫,那个诅咒的黑猫啊,你知道黑猫代表不详这个说法的由来吗?
说起来,从开始的时候,黑猫可不是作为什么不详的象征而存在的。嗯,“玄猫,辟邪之物。易置于南。子孙皆宜。”黑猫啊,以前可是被认为能辟邪的啊,黑猫代表不幸这种说法其实是清代以后,西方的观念传进来后才慢慢有的。这么一看的话,一抑一扬,一褒一贬,一正一负,也正是和这个人的双重性向契合嘛——
说到这里,傅小红停了下来。接着就这么站在椅子上,拍了拍手,“修好了!”
嗯,我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自己修好了一个摄像头这种事发出自豪的声音。【PS:自作主张的解释:其实在说这么一段话的时间里,仅用手头的普通工具一个人修好了一个坏了半年的摄像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的,魏同学对此不懂,而且还带有着偏见。】
小歌这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哪里了,环顾一圈也没看到她。
这段时间我趴在桌子上几乎又要睡着了,不过现在我还是接着提问:“那钟渝对于自己的情况清楚吗?”
“一知半解吧。”大叔从椅子上跳下来,手里拿着工具箱,却没有发出什么工具相互撞击的声音,“嗯,接下来还是要努力工作啊——”
嗯?工作?他之前没有解决钟渝的问题吗?
“当然没那么容易啊,”大叔笑了笑,“对于吸血鬼就用大家都知道的对付吸血鬼的处理方法,对于幽灵就用大家都知道的对付幽灵的处理方法,那么魏先生啊,对于心魔这种存在,众所周知的应对方法是什么呢?”
封印体内的洪荒之力再也不能好好的说自己是神经病了?
算了还是要认真一些……
心魔,心结,心劫。
我仿佛也感到心头一紧,
只是下意识的,把想到的东西说了出来,轻声,或许还是在软弱的希望可以听到否定的答案吧。
“只能……靠她自己吗……”
“没错啊。”中山装大叔,傅小红,依旧是开心而憨厚的笑容,毫不犹豫地作出了肯定。
“说到底你不是什么用都没有吗?!”我……嗯……颇有点被耍了的气急败坏的味道吧,“那你还说什么工作啊……”
他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身为一个大叔这种动作一点也不萌,“我来这里是作为一个电路工啊,要去检查监控线路啊?”
“………………”无言以对。
“不过……”傅小红提着工具箱向外走去,在门口,一只手握着门把手,头却转了过来看着我,“你要是真的想帮帮她的忙什么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嗯,倒不如说是十分适合你的一个办法。”
“嗯?是什么?”
“去攻略她吧。”大叔的脸上浮现出开心的笑容,“让她感到娇羞来封印那份力量吧。”
“…………………………”总觉得与这个类似的话题曾和谁谈过一句,是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