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听着他低沉悦耳的笑声,恼怒的气势,便也削减了几分,“如果我真动手了,一定揍的你生活不能自理!”
“若是如此,你便要贴身照顾我。”他在她来不及防备的目光中,举起她的小手放到唇边亲了亲。
他唇间的温热,透过她细腻光滑的肌肤,传导到她周身的每一个毛细血管,促使她的心跳陡然加速,“陆奕辰,你...你干什么呢?”
陆奕辰深邃幽深的眸光,洒落在她如同水仙花盛开的娇美脸庞,声音蛊惑的足以让任何人沉沦,“还想着逃避,嗯?”
她咬着唇,心里那道原本无比坚固的防线,此时似乎已岌岌可危,可依旧有些许残存的理智在支撑她,“你说到哪去了?我逃避什么了?”
“你在逃避什么,可以捂着胸口问问你自己。”他的双眸恢复惯常的清冷,“若是有什么想问我,现在就可以问。”
她低下头自嘲的笑了笑,然后抬眸看向他,
“我可没什么好问的,反正你要做的事,我即便是知道,也阻止不了。”
“真不问么?”他想了想,好心提醒道,“那你可要不明不白的从了我。”
这家伙又开始调戏她了?她不满的朝他掀了掀眼皮,“你这个自恋狂,凭什么认为我会...从了你!”
他高深莫测的看了她一眼,“进了我的门,便是我的人。”
“你,你想干什么?”她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别墅大门,这混蛋不会真变态的囚禁她吧?
他侧头看着她略显惊恐的模样,颇感无奈的捏了捏眉心,小家伙对他的认知,是不是产生了巨大的偏差?
苏溪想了想,为了死的更明白一些,她确实有些事想跟他求证,
“陆奕辰,我有点好奇,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把我认出来的?秀场么?”
陆奕辰摇头道,“更早。”
苏溪稍愣,回想了一下在B市与他巧遇的过程,
“你是说...那天在B市机场,你跟我说,我的鞋带松了,那时候你就已经认出我了?”
“很意外么?”陆奕辰问道。
她点点头,不意外才怪,她那天武装的那么全面,“我包裹的那么严实,你怎么会知道是我?”
他停下脚步,寒潭般幽冷寂静的双眸,渐渐变的炙热,
“我经过你身旁的时候,听见积雪融化的声音,一如四年前,我从你身边路过,
仿若有鲜花在我心头盛开,那一刻,我明白,你终于归来,这四年的阻隔和分离,
不过是一场轮回,无论天涯海角,无论碧落黄泉,你终究,会回到我身边。”
她愣愣看着他,那双幽深而炙热的双眸,点亮她过往所有的记忆。
四年前,她第一次见他,他从她身侧经过,她的长发扬到他冷漠的脸上,一如四年后,他从她身侧经过,冷漠留下一句话,“小姐,你的鞋带松了。”
这是轮回,还是命运?
她回过神,似是嗔怪,“那你干嘛故意装作不认识我?”
“我是怕...”他看着她,略微停顿,稍显戏谑道,“怕把你吓跑。”
“你那么早就准备好套子给我钻了,是吧?”她皱着秀眉,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说吧,你拿什么威胁詹姆斯了?”
“那不叫威胁,”他摇摇头,仿若给小学生普及常识,“叫互利互惠,叫合作共赢,明白了吗?”
苏溪嘴角微抽,这家伙把歪理当真理的毛病,还真是一点都没改。
这毛病果然和职业无关,即便不做律师了,这胡说八道的习惯,还是张嘴就来。
她想了想,终于问出最想问的那个问题,
“那么,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如果我强行撕毁合约离开,你是不是会通过海外关系,直接把我毁了?”
“你太高估我了,”他的目光陡然变冷,
“若是你强行离开,我预料不到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所以...你最好不要尝试那么做。”
她心口一窒,声音沉闷,
“陆奕辰,我要怎么说,你才会理解,我们之间,已经成为过去式,你把我绑在这里,
有什么意义?你既然调查过我,就应该知道,我这几年的经历有多复杂,我所经历的那些...
对我来说,是一场又一场的噩梦,若是我真的不管不顾留下来,对你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抹黑?”
“这个世界,没有谁是一张白纸,”他漆黑的双眸仿若看不到一丝光亮,
“过去的经历,不应该成为你的困扰,许多事,非你所愿,你若在意,可与之割裂。”
“割裂?”她的表情有些凝滞。
他见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竟是有些温顺的模样,便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走吧,快进去。”
当陆奕辰牵着苏溪的手,出现在别墅正厅门口时,原本正各自忙碌的佣人们,表情纷纷错愕起来。
这不是昨儿来过的女孩儿么?她是小少爷新交的女朋友?
可这看着怎么像是小两口在外忙碌一天,然后一起下班回家的感觉?看起来还真是挺温馨的。
更重要的是,小少爷一向冰冷的眼神,这会儿怎么变的那么温柔?
他们怎么突然觉得,这栋原本冰冷的别墅,瞬间就有了人间烟火气,甚至有种被温暖的潮水包裹的感觉?
管家钟狄甚至感动的擦了擦眼角,阿弥陀佛,小少爷终于领个女人回来了,这个家,也确实需要个女主人。
感动归感动,钟狄可没忘了上来将陆奕辰的公文包接下,表情有些诚惶诚恐,“小少爷,今天的晚饭,恐怕要晚一些。”
“怎么了?”陆奕辰蹙了蹙眉,随后看了苏溪一眼,明显是在询问她饿不饿。
钟狄躬身解释一番,“负责做饭的佣人,因为家里临时出了点急事,
上午请了个假便回去了,原以为很快就能回来,可刚刚打电话,还在赶回来的路上。”
“嗯。”陆奕辰一个字回复钟狄,随即看向苏溪,“去外面吃?”
苏溪不置可否,而是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问道,“你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