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们就别耽误他们小年轻谈情说爱了,奕辰,回头跟老将军问好啊!”师母拉着谢教授走开了。
“你。。。是什么意思?”苏溪讷讷问道
“没什么意思。”陆奕辰恢复平常。
苏溪觉得有些委屈,他刚刚在师母和教授面前那样说话,是故意让他们误会吗?还是嫌麻烦,不愿意解释?
她叹口气,不再看他,径直往前走。
“不高兴?”陆奕辰跟上,拦在她面前。
苏溪依旧不看他,也不说话,错开身越过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高兴,是期待什么吗?想做他女朋友的人,多不胜数,他认识她才几天?他那话怎么能当真呢?
可是,心情就是很不好!
陆奕辰从她身后拉起她的手腕,把她扔进副驾驶才松手。
“你发什么神经!”苏溪欲推开车门,却发现已经被锁上。
“是,我疯了!”陆奕辰长叹一口气,无力地靠在座椅上。
这二十多年来,他对自己的情绪,一直管理的很好,这是他所向披靡的法宝。
见到她之后,似乎有些事变了,变的令他恐慌。
苏溪受到惊吓似的看着他,仿佛从来没认识过他。
他不是一向高高在上吗?永远都没有什么事,会脱离他的掌控啊,他不是冷面杀手吗?总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杀人于无形啊。
她何曾见过如此软弱的他?
陆奕辰低头,收敛好情绪,盯视前方,面无表情,声音冷漠,“对不起,我失态了。”
“。。。”苏溪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一路沉默不语,苏溪渐渐想明白,眼前的陆奕辰,只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怎么可能像她前世认识他时那样,饱经风霜困苦的考验,才让他面对泰山崩塌而无动于衷。
“G大的录取通知书,你不用担心。”快到苏家的时候,陆奕辰开口说道。
苏溪想拒绝,她不想麻烦他,她可以去找班主任想办法,但最后,拒绝的话,没有说出。
“还有,如果你想退婚,我来搞定。”陆奕辰的声音依然清冷,没有任何情绪,仿佛是在说一些不重要的事。
“会不会。。。太麻烦你?”她终于出声。
“别忘了,我是个律师。”他看了她一眼。
“那好,谢谢你,彩礼的事,我会想办法。”苏溪点头,有他出面,退婚的事情应该会顺利。
他不置可否,加快了车速。
不多会儿,她轻声说,“我在这里下车吧。”
他停车,打开车门。
“你不用送我,这离我家很近。”苏溪走到他面前。
“从法律角度讲,如果你在这段路上发生意外,我就是第一嫌疑人。”陆奕辰目光凌人,似乎容不得她拒绝。
“好吧。”苏溪嗫喏。
一路无语,苏溪想打破尴尬的气氛,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所幸那条路并不是太长,很快到了苏家门口。
陆奕辰眼眸低垂,像在思索什么,最后,幽邃的眸光落在苏溪脸上,“我不是开玩笑,你考虑一下。”
苏溪被看的不好意思,低下头,没等她明白,他要她考虑什么,陆奕辰已经走了。
目送他修长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她才回过神,准备回屋。
“姐,你脚踩两只船?”一个变声期的公鸭嗓,突然响起,苏河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蹦了出来。
苏溪一愣,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见到苏河。
一副傻逼兮兮的样子,典型的中二少年,留着杀马特发型,还自以为很帅地甩了甩头。
她很难将日后那个温和麻木的苏河,与眼前的少年联系起来。
逃离G市时,苏河还是个初中生,他跟大部分被父母宠坏的男孩一样,逃课、斗殴、打游戏。
对这个弟弟,苏溪谈不上有多少感情,尤其是母亲时常流露出来重男轻女的倾向,甚至让她对他有点反感。
因此,即使她后来成为顶有钱的人,也没去联系唯一的弟弟。
后来她才知道,父母离婚后,他选择跟母亲一起生活,孤儿寡母艰难度日,成年后他便跟随打工大军到B市建筑工地打工。
在一次施工过程中,苏河从脚手架上摔落,被紧急送到医院抢救,面对巨额的医疗费,一筹莫展的苏河,打电话给家底殷实的姑父借钱,却被姑父以他已经选择跟母亲一起生活,与自己没关系为由拒绝。
得知苏河情况的苏溪,马不停蹄地取了十万块钱送到医院,却被告知人已经去世,懊悔自责的苏溪,蹲在墙角泣不成声。
哭完后,她准备去太平间看弟弟最后一眼,多年未见的苏河却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原来,当天去世的是个跟苏河同名的人。
“你胡说什么?”苏溪瞪着苏河。
“哼,我都看见了。你都订婚了,深更半夜的,还跟个男的花前月下,被爸妈知道了,不打死你!”苏河越说越来劲,“不过,那男的真的超帅耶,我要是女的,这辈子非他不嫁。你要是为了他悔婚,我第一个支持你。”
“嗤,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是不是一直在网吧蹲着呐?”苏溪拎着苏河的耳朵,往屋里走。
“唉唉唉,你给我放手!”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姐,今天哪来力气,他挣脱不开,只好半蹲半走跟着她进了屋。
一楼黑灯瞎火,姐弟俩直接上了二楼。
“你再这样,我就要告诉爸妈,你。。。你不守妇道。”苏河一屁股坐沙发上,凑到苏溪耳边低声说。
“你说呀,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苏溪反而大声起来。
“你。。。你一个女孩子,咋能这么不害臊呢?”苏河指着苏溪说道,像是家长对孩子恨铁不成钢的气恼。
“你为啥要告诉爸妈,不会是为了维护世界和平吧?”苏溪打掉苏河的手,抬抬下巴,讽刺道。
“你给我点钱,我。。。我帮你打掩护。”苏河贼眉鼠眼的朝四周看了看,开始缩头缩脑。
“你想要多少?”苏溪斜睨。
“当然是。。。十块吧。”本想说越多越好,还是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