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狄平听到了陈禄的命令,快速带着陈烈向前方突进。
这时西门刚好打开了一半,他们两个快速打马进入临山卫。
不过在进入城门的瞬间,陈烈倒是光棍的冲过去,戚狄平却立刻拨转马头,正对着城门口的位置,他要看到西门真正关上,才能够安心。
“快关门……”负责城门守卫的队率大声的喊道。
其实不用他吩咐,外面有那么多的倭寇,傻子也知道要赶快关门,士卒们第一时间全部一起用力。
大门极为沉重,关的缓慢,不过原来也就只开了一个口子,“轰……”的一声巨响,大门重重地合上。
那些倭寇才刚刚从犀利的远程打击中反应过来,看到已经没有机会得到赏钱,身边只有一地的同伴尸体,有的竟然丢下了自己手里的竹枪,拼命往回逃跑。
这里必须要解释一下,这并非是我们看到的抗日神剧之中,那些一触即溃的日本兵,那完全是编剧脑残之后的结果。
这些倭寇会一触即溃,首先他们本身还是农民,没有接受过军事训练,自然不如精锐的士卒那样敢于战斗。
此时在倭国国内正处在战国时代,在各地,大名进行无休止的战斗,在初期大多会征召自己领地内没有战斗力的农民,就像现在的这些流民一样。
这些没有接受过军事训练的士卒,拿上劣质的长枪,甚至有可能只是拿着一把镰刀,一根随便在地上捡起的棍子,就上了战场。
加上倭国国内战斗规模一般都极小,双方参战规模都是以几十、数百人计,只要自己这边出现死伤,很有可能就直接溃败了。
这个时期的倭国军队,当战损达到一成才溃败,已经可以称作是精锐军队。
能够撑到战损超过一成的军队少之极少,基本上都是像武田赤备、北条家五色备这种,强势地方大名手下的特种军队。
之前戚狄平他们杀了四个人,对方的队伍就向两边溃退,那才是正常的情况,之后只不过是在重赏之下,出现的特例。
不过无论如何,戚狄平两人已经成功的进入了临山卫。
宇久间定有些恼怒,自己这边出动了数十人,竟然留不下对方的两个普通骑兵,还死了将近三十人,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他本来想要借助杀了这两个人,提高自己这边大军的士气。
结果在死了那么多人之后,没有任何的斩获,他看到自己周围的那些同伴,反倒气势有些低落,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宇久间定知道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于是他大手一挥要求所有人准备对临山卫进攻。
如果是那些拥有着比较高大城墙的城池,除非有着绝对的人数优势,倭寇一般是不太敢于进攻的。
在倭国他们常见的那些所谓的城池,只不过是拿篱笆扎围来的一些小房舍,面对高大的城墙,他们并没有什么作战经验。
不过面对临山卫,宇久间定反倒是比较有信心,因为临山卫跟他在倭国看到的,一些所谓的坚城比较相像。
临山卫依山而建,相对来说比较狭长,虽说占着地利,需要防守的地方却比较多。
宇久间定就亲自带着海盗,成功攻下过一座类似的城池,所以即将要进攻临山卫,他有着一定的心得体会和自信心。
他这次进攻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所有人都投到战场上,尽量的拉长战线,使得城池上的守军不能够集中在一起进行防守。
只要能够做到这一点,就算一次进攻不能够攻下临山卫,离最后彻底攻陷也不会太远。
临山卫整体确是非常狭长,目前城内只有三百守军,许多地方难免会出现防守的漏洞,如果临山卫里有五百人,只要防守得当,绝对可以撑到戚继光带领大军归来。
问题又回到了最开始,现在临山卫缺少人手。
这次进攻临山卫是宇久家和吴平两方策划已久的大行动,就是在对戚继光调虎离山之后,再派出小股人马牵制浙江范围内的其他朝廷军队,最后攻打戚家军的大本营临山卫。
临山卫是戚家军的大本营,这里有着大部分戚家军主要将领的家人,在吴平的计划里,只要将这里打下来,付出再大的代价都是值得。
到时候可以拿这些将领的家人,来威胁戚家军,只要在之后的战斗里,能够让戚家军束手束脚,绝对能够找机会击败他们两、三次。
击败了戚家军,浙江、福建一带自然也就变成了吴平的天下,能够控制这两省,自然也不会少了宇久家的好处。
戚狄平进入临山卫之后,陈禄并没有从城墙上下来。
他的职责是收尾临山卫,在外有强敌的情况下,他必须时刻不离城墙,这就是戚家军的将士和其他军队的区别,随便换一支军队,看到少将军回来,守城将领早就已经下来迎接了。
将战马交给了一旁的守军,戚狄平带着陈烈登上城头,找到了背对着他们,牢牢看向城外的陈禄。
“陈叔……将军,小子回来了。”
战场之上没有个人称呼,只有军职,这是戚继光的严令,戚狄平险些就触犯了军规。
戚继光马上改口,也算是及时,不然绝对要吃军棍,戚继光的儿子也不例外。
“少帅回来了,那梅山三虎不愿意加入对吧?”
看到只有他们两个回来,陈禄基本上就已经猜到了结果。
“是的,有负陈将军重托,这次只能够我们自己守城了。”
“少帅,我等既然进入这军旅,作为军人,为了自己的国家和百姓,在战场之上拼杀乃是天职。
我已吩咐所有人将守城物资,就近摆放在城墙附近,以便我们守城调用。
另外附近的百姓一千余人,已经全部进入了临山卫,我已经派了一些人手,对里面的青壮进行训练,差不多有两百人左右。”
“陈将军,不对呀,一千百姓怎么会只有两百青壮?”陈烈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