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发生可怕的杀戮。
翼虺寨的祭司,巫神的使者,瞬间被屠戮一空,血洒长空。
那些凡人极为惊恐,疯狂尖叫,慌不择路向外逃。
包括翼虺寨的凡人,也都被吓破胆,不敢在寨子里呆了。
“翼虺寨祭司,屠戮子民,喂养虫蛊。巫神震怒,天降神罚。以后,会有新的巫神使者降临……”
秦桑的声音传遍四野,给哑姑铺路。
他带着哑姑飞到翼虺寨祭司的洞府。
哑姑正在酣睡,表情恬静,和脸上的鲜血格格不入。
将她放在地上,秦桑伸手向外一抓,翼虺寨祭司的储物法器纷纷飞过来,落在秦桑面前的草地上。
这些法器里东西价值都不高,没有能入秦桑法眼的。
其中有翼虺寨培育翼虺的方法,秦桑嫌弃翼虺潜力太差,不愿意选定这种灵虫作为本命虫蛊。
另外,翼虺的毒也不是无药可解的那种烈毒,费心费力培育起来,性价比不高。
秦桑感兴趣的,是翼虺寨的神纹。
神纹的力量非常奇特,不会像本命虫蛊,占据本命法宝之位,修炼的方法似乎也和修仙者的功法截然不同。
如果不牵扯太多精力,力量又足够强大的话,秦桑也想在自己身上搞一些。
只要能提升实力,他对外貌是不在意的。
把法器里的东西都倒出来,秦桑最后在那名老者的储物法器里找到一张兽皮,兽皮上画着几幅图案。
其中有一幅,和女祭司身上的神纹一模一样。
翻遍所有东西,也没有找到对这些神纹的解读,秦桑拿起神纹仔细查看,渐渐看出一些门道,但距离真正了解神纹,还差得远。
毕竟是一种完全陌生的力量。
没有人指点的话,强如秦桑也不可能做到。
不过,秦桑隐隐有种感觉,这种神纹似乎是巫族人汲取自然之力的渠道,很可能需要巫族人的天赋才能使用。
他是人族,没有这种天赋。
本命虫蛊之术,人族只要能压制住虫蛊的反噬,还能修炼,神纹就不一样了。
就在秦桑研究兽皮上的神纹的时候,哑姑‘嘤咛’一声,醒了过来。
她眼神有些迷茫,但立刻回忆起昏迷前的事情,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看到一旁的秦桑,心里才安定下来。
“你醒了?”
秦桑指了指小湖,“去洗洗脸吧,把血迹洗掉。”
哑姑走到湖边,捧起水正要洗脸,突然从水面上看到自己脸上的血污,活像一个杀人魔头,登时愣在那里。
看到这一幕,秦桑不禁想起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第一次杀人,捅杀那些山贼,在杀人后也是这个样子。
过了一会儿,哑姑将脸埋进水里,洗干净血迹,走过来默默坐到秦桑身边。
秦桑发现哑姑的气质变了。
也是,经历了大起大落,亲手手刃仇人,还是巫神使者,怎么可能不变。
“现在,你有什么想法?”秦桑问。
哑姑抱膝而坐,似乎这样才能温暖自己,目不转睛看着秦桑的侧脸,摇摇头。
“修仙界就是如此,没有道理可讲。
“翼虺寨的祭司杀你,至少还有原因,运气不好遇到那些嗜杀的魔头,根本没有理由就被杀了。
“这些天,你体内已经生出气感,算是修仙者了,我也不知道对你是好是坏。
“它可以让你不再弱小,能掌控自己的命运,但也会给你带来麻烦和危险。你要想活的久一些,就记住今天。
“当然,仅凭杀伐果断是不够的,剩下的只能你自己去悟。
“这个给你……”
秦桑取出那两枚噬元锥,递给哑姑,并教给她使用之法,“这种噬元锥经我用黑蛟毒牙改良,使用得当能杀死筑基中期修士。倘若筑基后期修士大意,也能让他身中剧毒,足够你保命了。”
哑姑接过来噬元锥,却看也不看,仍旧目不转睛看着秦桑,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断臂大哥,我可以问一个问题么?”
秦桑点点头。
“你是什么修为?”哑姑问。
“结丹前期,”秦桑没有隐瞒,“刚结丹不久。”
“炼气、筑基、结丹……”
哑姑自语,眼中的神采突然迅速暗淡下来,呓语道,“你说过,以我的天赋,筑基都很困难,一生也不可能结丹……”
秦桑先是‘嗯’了一声,然后又摇摇头,“世间事皆有可能,但以常理论,你结丹的希望非常渺茫。现在翼虺寨的祭司已经被杀光,你就是这里惟一一个巫神使者,在你修为上来之前,我会让五虫门派人帮你打理。再加上两枚噬元锥,无人能撼动你的地位。到时候,你就是王,所有人都会敬你畏你,你享有无上权力,以往欺负你的人,都可以随意处置……”
听秦桑说了一大通,哑姑却丝毫不为所动,执着地看着秦桑,问:“你要走了,是么?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
秦桑想了想,点点头。
哑姑突然低下头,忍住眼泪,手里紧紧攥着青蚨钱,“能把它送给我么,不要收回去?”
哑姑在哀求,声音里带着哭腔。
秦桑无奈一笑,“这种青蚨钱有距离限制,我不日便要离开熊山地域,此物便无用了。不算什么贵重的东西,你想要就留下吧。”
说着,秦桑站起身,“该教你的,我都教了,我也该走了。以后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你自己保重。”
不料,哑姑这时突然站了起来,冲到秦桑面前,大声道:“断臂大哥,我可以不当翼虺寨的祭司么?我不想要人人敬畏,不想要无上权力……”
秦桑诧异,“你想要什么?”
“我要修仙!”
哑姑咬了咬嘴唇,眼睛里充满倔强,直视秦桑的双眼,“你说过,想要在仙道有所成就,就要一心向道,心无旁骛地修炼。权力、美食、享乐,我都不要!我不奢求其他,也不会缠着你,只求断臂大哥你能给我指一条明路,去哪里才能这么修炼。成为翼虺寨祭司,我一辈子也不可能……”
顿了顿,哑姑喃喃道:“我不甘心,就这么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