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非惧契丹,而是恐祸起萧墙,陛下可派遣得力重臣火速回转汴梁镇守,必然会保全万安。”虽然在王旦和寇准面前抢着话并不合适,但王邵还是决意建策,让老爹离开对他而言可以避免很多束缚,对国家而言是内部稳定的绝佳人选。
寇准和王旦几乎同时向王邵投来赞赏的一睹,寇准立即道:“王晋卿的有理,如今战事正酣,陛下断不可有任何退却心思,臣以为参知政事王大人是何事留守人选。”
对于人选王邵并没有吃惊,他本来就知道老爹一定会担任留守,尽管有自己的横空出世,但他并没有干扰历史大事件的发展,也没有想过要干涉,所以一切事件都在顺理成章地进行。
王旦眉头一动,当即道:“若陛下差遣,臣万死不辞!”
赵恒环视寇准、王旦、王邵良久,他意识到面前都是主张自己亲征的人物,看来回京是不可能了,才长长叹了口气,沮丧地道:“王卿家就立即火速回京城,接替雍王为留守,务必担负神京安慰。”
“臣这就出去准备快马……”王旦精神一振,正要转身出去,却忽然犹豫一下,目光直视赵恒,朗声道:“陛下托付臣社稷守护大任,臣实在惶恐不安,但有寇大人在此,臣问陛下十日内未有捷报,到那时臣应该怎么办?”
赵恒脸色突然变的很难看,旋即陷入了激烈的思想角逐中,寇准亦是面色惊骇地瞪着王旦,此时他也没有了个主张,这个事到了大忌讳之上。
王邵又惊又喜地看着老爹,尽管在他意料之中地事情发生了,但他还是为自己的老爹感到自豪,也为自己能够亲临其境感到异常兴奋,令他更加兴奋不安的是赵恒的态度,尽管知道结局,但等待结局本身就是一件令人激动的事情。
良久,对于赵恒和寇准、王旦甚至王邵来,简直可以用度时如年来形容,尤其是王旦和寇准拿捏不住赵恒的念头,无不紧张万分。却见赵恒的脸色瞬间万变,最终深深吸了口气,用浑厚、却不是那么镇定的口吻道:“若十日内未成得到捷报,那爱卿就立皇太子!”
“臣遵旨——”王旦终究是长长舒了口气,他的担忧算是释然了,可以心中有数地去办事了,但他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王邵的孟浪,又道:“臣去后,但愿陛下稳妥进军,万不可轻兵冒进……”
赵恒了头,淡淡道:“爱卿放心,事情紧急,爱卿还是快快南下。”
“是——”王旦谢恩之后,转入快步出帐,王邵也告罪跟了出去。
“你要好生在官家面前侍奉,断不可再有孟浪之举,万一有事你担待不起。”王旦见王邵跟出了大帐,不放心地告诫了一句。
“孩儿……”
“你一文官懂得什么行军打仗,老夫走后断不可轻言上阵,不然我不饶你。”王旦虽然没有发火,但语气已经非常生硬,是王邵极少见到的。
“是——”
“好了,你回去侍奉官家吧!老夫这就去了。”王旦的语气变的柔和许多,其中充满了对王邵的慈爱,目光中也有几分不忍,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脸对一旁的御营扈卫都指挥使、殿前直都指挥使郎冶道:“请郎太尉速速备马,选派几名班直侍卫虽老夫回京。”
“下将明白,相公稍后片刻——”郎冶身为御营扈卫都指挥使,行在战马、兵将调动都是他的事情,王旦奉旨而出自然不敢怠慢,立即转身前去吆喝备马。
王邵目送王旦在十余名班直侍卫的护卫下上马出寨,他无奈地笑了笑,老爹的舔犊之情他是明白的,战场上凶险万分,老爹自然不愿意他冒险,但他既然参与了这段历史,就应该痛痛快快地玩一场,不然岂不是终身遗憾,念头再次坚定下来后转身回去。
当王邵回到帐内,赵恒正心不在焉地听寇准前方军事,见他进来后就道:“王公去了?”
王邵了头道:“臣家大人刚刚离去……”
“嗯——”赵恒显的心事重重地应了一声,旋即对寇准道:“还须前军火速出发才是!”
寇准道:“既然契丹人敢来,朝廷大军就应该给他们颜色看看,也叫契丹人规矩一些。”
赵恒了头,神情有些怪异,显然他另有心事。
王邵当即道:“陛下,臣刚刚所请虽前军观望敌情,殷殷之心,还望陛下恩准。”
寇准耐以寻味地看了王邵一眼,嘴角煽动两下,似乎有话要,但终究是没有出口。
赵恒此时心事萦绕心头,哪里还有心思再考虑别的事情,当即就脱口而出道:“也好,爱卿就前往军前为朕观察军情,代朕督导将帅进军。”
寇准微微愕然,王邵更是吃了一惊,他原本指望做一个看客,看一场热热闹闹的大戏,却不想自己一又一地深陷其中,这不、自己只是要去前方看看一场大规模的战争,去体验一下古代战争的残酷,赵恒竟然给了自己一个代天子监军的差事,岂能不令人在错愕的之后又感到莫名其妙。但既然赵恒金口玉言,假节钺也很不错,他在稍稍的迟疑之后道:“谢陛下天恩!”
王邵得到了这次机会之后虽然有的错愕,但他转念间仍是大为兴奋,在出去后立即问金枪班都指挥使孔苑讨了一副上好的铁甲,尽管这副重达二十多斤的铁甲对他来是有些沉重,但他是骑在马上又不直接上阵打仗,一股子新鲜感令他根本不觉得这身铁甲是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