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说出这样的话,让一旁的长孙皇后,脸色骤然一白。
李世民说的建成和元吉,正是唐皇曾经的大哥李建成和四弟李元吉。
唐皇能有今日,都是因为玄武门之变中,杀伐果断干掉了当时的太子李建成,以及李建成的左膀右臂李元吉,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成为唐皇一生中的心魔。
一旁的长孙皇后,微微喟叹道:"陛下还是不要自责太过,当年他们容不下陛下,陛下也是为了自保,才做出迫不得已的事来。”
天下人都知道,李世民这个皇位,得来名不正言不顺,但是随着李世民这么些年来,勤政爱民,当年的非议,这些年来渐渐消失。
只不过李世民这个亲历者,却一直过不去内心那个坎,毕竟是曾经的骨肉兄弟,为了一个皇位,却生死相搏,每每想起,李世民都会黯然神伤。
"陛下,若是实在过不去心中这道坎,不若去城东无常殿中,潜心祈求无常神君,让无常神君助陛下让那二位早入轮回,不再来陛下的梦中纠缠,您觉得.....”长孙皇后劝道。
"无常殿?"李世民微微点头,如今冥教在东土之上,已经传播五百年之久,如今已经是大唐三大信仰宗门之一,大唐各处如今都有青冥上神和十殿阎罗,以及无常的神庙。
冥教教义,导人向善,事事讲究功过善恶,李唐皇室,对冥教也是颇为推崇。
故而长孙皇后才会在李世民遭遇噩梦困扰时,便第一时间想到,让李世民前往无常殿祈福,化解内心心魔。
"朕为了这天下黎民,做了这么多事情,想必那无常神君,会酌情体谅朕的原罪。”
李世民长叹一声,随即略微思忖了一下,决定连夜前往长安城内无常殿。
可是李世民却不知道的事,当他和长孙皇后离开寝宫,前往无常殿时,他的寝宫之中,骤然鬼气升腾,随后牛头马面的身影,便浮现在寝宫之内。
"放开我,我不甘心,让我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无耻李二,孤要你偿命,偿命....."
牛头马面此时手中锁魂链上,拘着两个面目狰狞,浑身插满箭矢的魂魄。
这两个魂魄周身怨气冲天,似是随时都将化身厉鬼,可是被牛头马面锁魂链拘住,无论如何挣扎,都挣不脱锁魂链的束缚。
"都给我老实点,否则可别怪本官对你们不客气!”牛头瓮声瓮气呵斥出声,随后用力扯动手中锁魂链,那两道魂魄瞬间没声了,也老实了不少。
"万物一切都有因果,你二人既然早已身死,就不要在此徘徊,徒遭业障了。”
"唐皇有大功德于世间苍生,你们两个,从一开始就输了,都别吵吵了!”
"可那本就是属于我的东西,这也有错?"一个鬼魂咬牙切齿反驳,眼中满是不甘神色。
说话的,正是大唐开国皇帝嫡子,如今唐皇的大兄,前太子李建成,另外一个鬼魂则是与李建成一起在玄武门之变身故的齐王李元吉。
"行了,差不多得了,让你们在凡间折腾唐皇这么久,该有的因果报应都完结了,继续这么闹下去,对你们没好处,赶紧走吧!”
牛头用力扯动锁魂链,瓮声瓮气喝道:"尔等过错,无常大人自有公断,说起来尔等也是遭了无妄之灾,之后神君会替你们挑一处好人家投胎转世。”
"至于那唐皇,虽然得了善终,却并不长寿,因为和你们的因果,减寿二十载,也算是他的因果报应了。”
听到牛头这般说,李建成和李元吉的魂魄这才安宁许多,随后才老实跟着牛头马面回了地府。
见牛头马面回归地府,端坐大殿之上的李缺,通过圆光术看到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直奔自己在凡间被供奉的庙堂,嘴角微微勾起。
李世民要去拜自己,这倒是有意思了,西行之路要开启了吗?那这算不算是变数呢?
李缺嘴角勾起,忽然来了兴致,如今的唐玄奘,可是自己无常殿的**师。
世轮回之后,金蝉子最终还是没有逆过天道,投生在东土大唐。
古老的桥段,一样的剧情,生父惨死,尚在襁褓中,就被母亲放入竹篮投河,然后一路顺着水流,飘到金山。
只是如今的金山脚下,可没有佛门金山寺,而只有冥教无常殿。
金蝉子被无常长老救起,取名江流儿,随后跟着寺庙中的长老,自小修习冥教教义,如今长大成人,已是冥教在人世间著名的镇教**师。
年前受主教安排,派到长安城中,成为新建无常殿内第一任**师。
看来大势不可逆,唐皇见唐玄奘的桥段虽然变了,但是注定还是要见面了,那如此看来,还真是有必要见见这传说中的唐皇了。
李缺经过一番思忖,心念一动,雲时化作一道流光,朝着人间界飞掠而去。
唐皇李世民临时起意,匆匆经过沐浴更衣,焚香祷告之后,便趁着夜色宵禁,轻装简从,出宫直奔无常殿去了。
长孙皇后与众多官兵随行,而随行人员当中的文臣当中,大唐重臣魏征,此时人虽然坐在马车上,却是双目紧闭,宛若睡着了一般。
可实际上,魏征此时已经神游天外,前往凌霄宝殿,见着了玉皇大帝。
魏征虽为人间官员,但实际上却是天庭神官,此时上天,也是为了向玉帝禀告人皇突发状况,准备前往无常殿祭拜的事情。
可是让魏征意外的是,玉帝原本对人皇亲近冥教一事,颇为恼火,可是眼下听了魏征分说,却又显得态度**,最后竟然还对他说。
"魏征啊,以后有关唐皇入无常庙的事,就不必上禀了,此时乃是佛门与冥教之争,我天庭只需坐山观虎斗就行了,你且退下吧。”
魏征闻言躬身而退,心中却百思不得其解,唐皇拜见无常,这根佛门和冥教扯得上什么关系,难不成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可玉帝为什么又不说明白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