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没有说话,驱使木船的办法他同样知道,只是柳三在这里,他倒是能够省点心。
坐船是要给钱的,这一点和运送厉鬼的鬼公交并不一样,至少公交车是可以白女票的。
等付完了船钱之后,船离开了渡口,向着下游缓缓飘荡而去,苏远见状,衣服下诡异的蔓延出了大量的黑色,牢牢的缠绕在了船尾的位置,整个便漂浮在半空中被木船拖拽着前行了,一点都没有落下。
而杨间的鬼眼分明看的很清楚,那从苏远的衣服下延伸出来的东西,是一缕一缕的头发。
也就在这个时候,柳三将剩下的钱还给了杨间,杨间发现,纸钱莫名的小了一大圈,似乎是因为那一圈被柳三点燃烧掉了,但是剩下的小一号的纸钱却变了样子。
不再是七元,而是四元。
“七元变三元,意思是花掉了四元钱么?但我们只有三个人在船上,花了四元,这有点对不上账。”
杨间并不介意支付船费,他扫看了其他人一眼,对这变化有些奇怪。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需要支付船费,或许是船把苏远也算上了。”
柳三说道,然后看了看苏远的奇葩乘船方式,整个人被诡异的气球挂在半空中,靠着一些灵异的头发来抓着船尾,以此来前行。
这种取巧的方式简直闻所未闻。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船才将其也算作是其中的乘客。
杨间想了想,或许还真有这种可能,毕竟想要在灵异面前取巧还是很难的,当然也不排除是其他的原因,比如说柳三和沉林。
毕竟队长级人物个个都是异类,不能够全部都以常理去判断。
“算了,既然船动了,那就别纠结这个问题了。”沉林道:“现在应该警惕起来,这里古怪的事情太多了。”
众人不再多言,撇开了这个费解的话题。
船顺游而下,飘飘荡荡,但是船上的人却没有感觉到一丝摇晃,反而非常的稳定。
而且随着小船离开渡口,几个人发现河面四周浓雾包裹,周围的建筑若隐若现,最为古怪的是有些建筑的轮廓根本就不是太平古镇的。
周围的事物逐渐开始陌生了起来,甚至小河都开始变得宽阔了,超过了之前看到过的宽度。
这种变化不是骤然发生的,而是慢慢随着小船的游荡慢慢发生的。
才十几分钟的时间,众人就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了一条陌生,诡异的河流上。
这,已经不在现实了。
飘在半空中,苏远微微眯起了眼。
河面泛起薄雾,笼罩周围,让人看不清楚河岸的景象,但应该已经不是在太平古镇了,毕竟太平古镇的那个渡口,只是一处连接点。
渡口只会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停靠,一旦错过了这个时间和地点,没有人可以找到这艘船,而且如果没有特定的纸钱,就算是普通人误打误撞的坐上了这艘船也无济于事。
看似简单的条件,其实想要达成十分的困难。
“从时间和路程上来计算我们现在这会儿应该已经快到中州市了,但是你看周围,完全没有一丁点现实的样子,毫无疑问,我们乘坐这渡船进入了一处灵异之地,就和当初那辆灵异公交车一样。”
杨间站在船头,鬼眼窥视周围的同时,一边说道。
薄雾不是雾,是一种灵异现象,周围的事物是扭曲的,这一点很像当初通往鬼邮局的那条小路一样。
而柳三则是很好奇的盯着河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光线的缘故,还是这里本身就很特别,河水漆黑一片,看不到河水下到底有什么,只有船头上的油灯摇曳着火光,让原本漆黑的河面多了一点微弱的光亮。
他伸出手,手指轻轻的划过河面,收回手指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指根本就没有湿,一点水渍都没有,只感觉到了一种格外的阴冷,仿佛划过一团凝实的冷气一样。
显然这并不是河水。
柳三心中一凛,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可冷不防,却听到头顶上苏远那意义不明的低语。
“三途川上朝朝暮.三途彼岸红蝶舞.奈何桥上无常驻.孟婆饮罢登前途.前世陈躯茫茫路.直教守望化白骨.影散红月出.门敞直引风雪入.不愿人鬼再殊途.......”
杨间勐地一抬头,鬼眼直勾勾的盯着苏远:“你在说什么?”
“哦,没啥,有感而发,你不觉得这条河很像是传说中的三途河吗?”
听到这句话,三个队长顿时都皱起了眉头。
能够成为队长的人自然对于一些民间的习俗传闻会有所了解,尤其是在厉鬼出现之后,像是神话传说什么的更是有去研究,毕竟有些灵异的真相本就一代又一代的通过民俗的传闻流传了下来。
而是所谓的三途河则是一条通往地狱幽冥的河流,同样也叫忘川,忘川河下全是孤魂野鬼,活人难渡过,但又有传说,在忘川河上有一艘小船,专门将没办法过河的孤魂野鬼接送到河对岸。”
而驾驶那小船的人,便是摆渡人,还有人说忘川河畔生长着彼岸花,鲜红似血,美艳不可方物,能让人沉沦。
传说故事或许是有夸大美化之意,但也许也有对照之物,不可能凭空捏造,而鬼湖则是很有可能是这种传闻的对照。
虽然几人也看不到岸边,看不到那鲜红似血,美艳不可方物,能够让人沉沦的彼岸花就是了,毕竟雾气太大了,严重影响了视线。
听到这里,沉林似乎有感而发:“说的没错啊,这里的确是很像传说的地方,话说回来,各位不觉得其实我们所在的世界就是地狱吗?灵异复苏,厉鬼横行,驭鬼者一个个死去,哪怕是队长都一个个挣扎求生,普通人的命脆弱的和蚂蚁一样,而且这事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甚至是看不到结束的希望......”
这一番话说的沉重无比,顿时间几人都沉默了,包括苏远也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