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可是当孙瑞亲口说出来的那一刻,苏远还是心中生出一股敬意。
对于驭鬼者而言,死亡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人死之后万事皆休,至少不用担心厉鬼复苏的问题,也不用日日夜夜饱受灵异带来的折磨。
可一旦选择成为邮局的管理者,那就意味着痛苦必将延续下去,饱受更为长久的诅咒和折磨。
这不是短时间就可以结束的事情,一旦答应,便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真的想好了吗?一答应可就不能反悔了,否则鬼邮局还会出乱子的。”杨间沉声道,再做着最后的提醒。”
孙瑞说道:“我清楚,邮局的管理者肯定是不能随便更换的,现在邮局失控肯定是管理者出了问题,我如果成为了下一任管理者,在灵异事件没有得到解决之前我是不能出问题了,如果灵异事件一直得不到解决,我或许会困在这里一辈子。”
“后果和代价我都明白,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答应了你。”
他向两人说清楚,表达了自己的觉悟。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决定了。”
苏远和杨间互相对视一眼,将这事情敲定了下来。
下一刻,贞子的身形忽然缓缓的浮现,随后入侵进入了孙瑞的身体里,直接就将正再处于厉鬼复苏的孙瑞身体里失控的厉鬼压制了下来,争取短暂的存活时间。
新的平衡正在形成。
在贞子的帮助下,以及加上许愿鬼笔的灵异影响,孙瑞竟然真的活过来了,这是这种状态无法维持很久,不管是许愿鬼笔的灵异消失,还是贞子离开他的身体,都会瞬间导致他再度死去。
所以必须要抓紧时间才行。
“我们该离开了,邮局的事情需要尽早处理了,不能拖延,孙瑞这种状态是维持不了多久的。”
苏远看着杨间说道,杨间点了点头,他自然也是明白孙瑞的状态无法持久,随即三人站起身,准备离开这里。
“我该走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看着两人带着孙瑞的尸体准备离去,杨孝缓缓开口道:“带回那幅鬼画回来,这里的一切都将变的不一样,希望你别忘记了这事情,没有什么量力而行,尽力而为,这是必须要做到的事情,我能感觉到外面的一切已经变的非常糟糕了。”
他盯着杨间这张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庞。
因为他明白,杨间连自己的信息都了解的这么清楚,就意味着自己的生前出了大问题,不得不指望其他人。
否则按照杨孝的性格,他不会认为杨间是一个很好的接班人选,甚至不可能让自己未来的亲人踏足这一行,现在杨间出现只能说明某个更重要的理由说服了他。
那个理由会是什么,现在他还不知道。
但不管如何,他需要出现,需要了解更多,所以他不能被困在油画之中,他需要发挥出一些作用来。
“放心,这事情我会做到的。”杨间点了点头。
苏远看了两人一眼,旋即也开口道:“要找哪副画?如果是鬼画的画,我也可以出一份力。”
杨孝扭头看向了苏远,缓缓地点了点头:“那就拜托了。”
鬼画的夺取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当然,其中最大的阻力还是张羡光这个老东西,如果真的要去拿鬼画将这群亡魂释放,那么必然是要与其发生碰撞的。
到时候,无非也就是拼个你死我活了。
“杨孝,你该相信现在的后生,我们已经淘汰了,都是亡魂罢了,只能成为一个见证者,无法成为一个参与者。”张羡光走过来说道;“不要给后生们太大的压力。”
说话的同时,张羡光很明显的注意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苏远一直都在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自己,这让他有些不明所以。
自己跟这年轻人是见过吗?
怎么他老是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难道是......
杨孝没有回他,只是又问了一句:“你妈还好么?”
杨间道;“我妈很好,现在在老家养老,也没有再婚。”
“是么。”
杨孝沉默了一下:“辛苦她了,也辛苦你了,很抱歉,我这个样子什么都做不了。”
“你已经做得够多了。”杨间说道。
“那就好。”
杨孝说道:“走吧,我不该浪费你的时间,外面还有很多事情在等你,张羡光说的对,这个时代是你们的,我不过是一个亡魂罢了。”
杨间点了点头,立马大步离去,孙瑞和苏远以及王勇紧跟其后。
很快,在邮局的外面一群被收服的五楼信使注视下,那挂在了墙壁上的油画里再度出现了苏远杨间几人的身影。
随着画里的人越发的接近,几人很快就脱离了那片灵异之地,回到了真正的邮局内。
王勇和孙瑞也很快走了出来。
只是在出来的那一刻,看着周围的那些人,杨间的眉头微挑:“五楼的信使有那么多人?”
鬼眼在转动间扫看了周围一圈,尤其是目光停留在了五楼的信使身上。
这些五楼的信使明显都是驭鬼者,身上有着很明显的灵异力量的痕迹,也难怪苏远会选择收服听话的人,而不是全部抹杀。
毕竟这么些信使,自身就具备了解决灵异时间的力量和经验,稍微培养一下,就算一个个合格的城市负责人,如果能够听话,那么哪怕是他也不会舍得动手去抹杀这么一个群体。
苏远从画里出来之后,看着面前的这些五楼信使,随后开口道:“诸位,邮局的事情暂时可以结束了,我找的人已经找到了,接下来我会让他撕碎那封黑色的信件完成这次的送信任务前往邮局六层,然后他会更改邮局的送信规则,让所有的信使都可以不用再参与送信任务了”
这话一出,其他人顿时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他们纷纷看向了那个多出来的陌生人。
一具病入膏肓,死气沉沉的尸体,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的活人气息。
顿时间,一阵阵的议论声便在这些人身上传出。
听着他们的议论,苏远道:“怎么?你们有别的意见?”